皇帝乐了,臣子能不乐嘛!
张让在一旁也“嘿嘿”笑了起来,活像一只被人踩着脖子的鸭子。
“让父为何发笑?”灵帝笑眯眯的问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天降奇才富我大汉、乐我子民啊!”张让躬身行礼笑着答道。
心里想着这哪里是个奇才!简直就是个聚宝盆,只要有他在白花花的银子还远吗!想到这里,灵帝再度笑了起来,乐得几乎背过气去。过了好久才缓和过来,揉了下笑得发酸的脸颊后问道:“这著书之人是何来历?年方几何?家世如何呀?”
“回禀陛下,这著书之人姓薛名彻,年方13。”
听到这里灵帝“咦”了一声。原想能够著出此书最少是个年过不惑的士子,没曾想却是个孩子。
发现打断了张让的话语,赶忙挥手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颍川阳翟人士,他的曾祖曾经担任过大司马,祖父也担任过陈留太守,可谓家内世代为官,身世良好。薛彻自小聪颖,博闻强记,被颍川士子冠以了神童的名号。更加难得的是,此子虽然得到了神童的名号,但却从不自傲。仍然虚心求教问题,刻苦读书学习。最终时至今日,已经经史子集无一不通了。”
“善,大善。真乃天助我也。有赏,重重有赏。”说完灵帝就纠结了,赏什么呢?自己都快没钱花了。
纠结了半天,小眼一眯计上心来,算了,赏个官吧!说道:“阿父,传朕旨意。举薛彻为孝廉,封导官令,即刻进京任职。”
灵帝一说完,吓得张让一哆嗦。自己还是轻视了财富对于皇帝的吸引力了。导官令是什么!那可是秩比千石,大司农手下仅次于大司农丞的朝廷大员。搁到二十一世纪那可相当于正厅级干部了,让一个年仅13岁的孩子担任厅长,这不找着朝内那帮老头儿的骂嘛!
想到这里赶忙上前劝道:“陛下,薛彻年幼,现在担任高官恐难以服众。”
听到这个,灵帝不愿意了:“我说行,便是行,谁敢多说!谁若不服,也写本《原富》来让我看看。”
看到灵帝拗劲又上来了,张让也很是无奈。委婉的劝解道:“陛下,薛彻家境虽说不错,可也拿不出这一千万钱买这个导官令的职位(这里必须提一下,灵帝时期这个官职交易所可谓是上至三公,下至县令,都明码标价、公开招标、公平销售、童叟无欺。官位的价钱按照级别来定,级别一石是一万,如年入四百石的副县级官职出售四百万,年入两千石的正部级官职卖到两千万。如果你想要过一把位列三公的瘾,那么就再加一千万。上面是公开出售的价格,那么朝廷的正式任命呢?依然要交钱,只不过可以打个折扣,只需要交纳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对此还有个非常经典的历史故事。灵帝时,有一个名叫司马直的人被任命为巨鹿太守。朝廷钦差宣读完委任状后,就伸手要钱。司马直是个清官,哪儿来的钱呢?钦差说,知道你生活困难,那就减免三百万,剩余的要交齐。司马直说,我实在拿不出这些钱,我不做这个官了可以吗?钦差不统一,哪有辞官这一说啊!最后司马直实在走投无路,就在上任的路上自杀了。)。就算不要钱白送,奈何在这导官令前年陛下就都已经卖出去了,卖出去可没有让人家退回来的道理。此外,陛下再想想,如若让薛彻当了导官令,那他岂不是每天都要忙于国事了!哪会有时间来替陛下分忧呢?”
得,国事都不是替主分忧了!
灵帝一想,对啊!当了导官令,那这孩子岂不是就要天天跑到太仓里淘换粮食去了(导官令主要负责择取优异粮种),哪有时间来替我赚钱!哦不是,应该是替朕分忧啊!
“那让父的意思是?”灵帝询问道。
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可算搞定了。心想,等薛彻这小子来了,看我怎么压榨他。自己这次可是第一次一分钱没收就替人说了这么多好话。“陛下,可举此子为孝廉,并命其为郎,入朝面圣。”
灵帝想了想,封薛彻为郎,自己不仅不用为此受朝内那帮倔驴的气,还能更好的让薛彻替自己解忧,确实是个好主意。于是,欣喜的回答:“还是阿父想的周到,既如此,速速下旨,八百里加急,令薛家子即刻进京。记住,是即刻,一刻不得延误。”
“喏。”
汉代,郎官属郎中令(汉武帝改为光禄勋),员额不定,最多时达五千人,有议郎、中郎、郎官第侍郎、郎中四等。其职能以守卫门户,出充车骑为主要职责,亦随时备帝王顾问差遣。也就是说,郎其实就是皇帝的私人保镖或顾问。最初充任郎的途径有两种既:任子(因父兄功绩得保任授官者)和赀选(以有相当财产得任官资格者),后来汉武帝听从董仲舒建议,令各郡国每年保荐孝廉封为郎中。在两汉时期郎官常有出任地方长吏的机会,可以说是出仕的重要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