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大宝向后一跳,一缕细细如发的三昧真火擦着猴大宝耳朵飞过,差一点,三昧真火就直刺进了猴大宝的右眼。
呀呀抵住了司火的三昧真火,却抵不住铁扇的狂猛一击,呀呀不象它生活在灵山上的兄长,神力无匹,呀呀厉害的是它对火系的驾驭。
猴大宝对铁扇的力道到是无所畏惧,真要力拼,不用千钧棒,司火也未必胜得过孙悟空这一族遗传下来天生视力,但是猴大宝对三昧真火眼下还做不到视如无物。
司火虽然退了两大步,却是以一抵二,在猴大宝和呀呀的合击之下也没吃什么亏。猪小宝祭出十二齿钉钯就要冲上去,猴大宝一把拉住,“小猪,你力量比我差,更扛不住三昧真火,我们一起上!”
“玄天门下,也不过如此,哈哈!”司火狂妄地大笑,右手小铁扇护住身体,左手中又祭出一枝粗短的捣药杵,再次疯狂地扑向玄天。
红孩儿大怒,“小爷来也!”山藤与荆棘所化的木杆长枪在手中一摆,枪尖和枪身上都跳动着无数朵源于火焰山的地火。
“你不能打他!”铁扇公主尖叫一声,从背后抱住红孩儿。
挣扎了两下,怕伤到自己母亲,红孩儿不敢使用刚学会的火系法术,只得将长枪掷出,回头望着铁扇公主,“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铁扇公主一时失语。
这时猴大宝在左,猪小宝在右,呀呀在上,一齐攻向司火,而在司火的面前,小玉已从玄天身后绕出,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玄天身前,笑吟吟地看着司火的三昧真火扑到她身上,然后一触即灭。
司火眼见已经不可能有机会伤到玄天,便用手上两件法宝挡住猴大宝猪小宝和呀呀的攻击,纵身向后飞退,脚下祥云升起,嘴里还强硬地喝道,“玄天!这笔帐以后再同你算!!”
“为什么打不过的时候都喜欢说这一句”,玄天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叹得很假,“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一道火墙凭空出现在司火的退路上,不管司火怎么躲闪挪移,火墙都始终挡住他想逃离火云山的去路。
“宝宝,看好”,玄天好整以暇地对红孩儿说,指尖在红孩儿眼前慢慢捏成道诀,两根虬劲的青藤如苍龙出海,将司火捆成一条死狗。
玄天要施展木系和火系中的任一法术,都不需需要手捏道诀,只要心念一动就可法由心生,这便是玄天从玄玄真经中悟到的以五行本源为五脏之体这一仙术之奥妙所在,五行之气已经不再是一种手段,而是一种本能。
红孩儿的地火焰心才初成,不象道心的稳固期,九九八十一天便可,法由心生这门技艺就算是玄天手把手地教,没有三五几年的功夫也做不到,所以玄天还是按部就班地授与红孩儿传统正规的道诀手法。
青藤中除了浓醇的青木之气,还带着比司火身上更加雄浑的仙意,铁扇公主哪怕是道家法器化身而来,终是偷练而成,没有得到道门中秘法的点化,所以终归是个器妖,被青藤之上的仙气很自然地克得全身酥麻,软软坐到地上,哪里还能抱得住跃跃欲试的红孩儿。
学着玄天的手指幻化,红孩儿嘻嘻笑着,开心地变出一根细细的长藤,套住被捆得不能动弹连嘴都被青藤一端给塞了个严严实实的司火道人双脚,倒拖回玄天脚下。
“你的魂魄,我会替你留着,日后还给太上师伯”,玄天收起青藤,笑了笑对司火说道。
司火正要张嘴,玄天左手已经按在他头顶,把他想要破口大骂或者是苦苦求饶的话都堵回腹中。玄天轻言细语地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说着抬起手,掌心中三缕火焰伏伏贴贴地静卧着,正是司火视如生命的三昧真火。
“但愿这东西对忘情师兄有用”,玄天这句话倒是说得比较大声,司火最后一丝神志消失之前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带着不甘地没入了黑暗中。
……
时间很快就了两个春秋,可对猴大宝和猪小宝、呀呀、小玉来说,好象到西牛贺洲后,第一个春天都还没有过完。
有火焰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烈焰,火云山终年都是一季,山中永远都是景色怡人,草木常绿,树林长青。
不变的只是火云山的景色,火云山中的人,变化却是惊人。
“猴哥,看到你身上的毛,俺才发现都过了两年了”。
猪小宝身上肥肉有增无减,火云山上的鱼儿已经不是秘密,要让玄天替他们烤鱼,这个想法可以有,但是绝对变不成现实,好在有红孩儿这个小三,在两个师兄美其名曰修练道术的借口下,烤鱼已经逐渐成了红孩儿每日必做的功课。
也幸好潭中的鱼怎么也捞不完,于是猪小宝就怎么也瘦不下去。
猴大宝鄙视地看着猪小宝满身的肥肉,骄傲地说,“小宝,有没发现哥现在这身毛,比以前更帅气了?”
“再帅气,还是猴毛,难道能变成鸡毛?”红孩儿在旁边瘪了瘪嘴,拿着一大束青草沾着潭边的清水,替呀呀擦洗羽毛。
自从发现呀呀能在两个时辰中就飞去东胜神洲再飞回来,红孩儿就缠上了小鹏鸟,时常趁玄天不注意时,溜出去看外面的风景,两年来,包括妖界在内,四大洲红孩儿都逛了个遍。
第一次到东胜神洲时,呀呀和红孩儿碰上了夜游神的徒弟,以红孩儿和呀呀的嚣张,可以想象得到是个什么结果。于是很悲摧地,尽管是在白天,俩小家伙还是被夜游神的徒弟给揍得满头是包,而且还是在报了玄天的名号以后。
虽然因为报了玄天的名头,两人才只是被揍了一脑袋的疙瘩,受了点皮外伤,但是两人还是觉得无比的憋屈,因为在夜游神的徒弟施展出独门仙术“暗无天日”后,不管是红孩儿的地火还是呀呀的天火,都被一小块的黑夜给禁制住,连呀呀一身水火不侵的铜皮铁羽,都没能扛住人家的拳头。
回到火云山,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被玄天变本加厉雪上加霜,落井下石地又狠揍了一顿,在满脑袋大大小小的疙瘩之外,又多了一对青紫色的眼圈,被猴大宝和猪小宝整整嘲笑了一个多月。
用玄天的话来说,还揍得轻了,因为两人完全忘了玄天门下的最新规定,不管在哪里,只要是碰上麻烦,绝对不要搞什么报师门攀关系这一套,直接动手就是。
玄天是这样回答的,“打不过对手,报师门有什么用?打得过对方,用得着报师门?”
痛定思痛,红孩儿和呀呀在火云山中闷声埋头一个多月,在脑袋上的疙瘩完全消失后,终于发现两人的地火和天火同时施放,威力已经可以直追玄天的青焰了,虽然离炽焰的威力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就接近于青焰的威力来说,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欺负不了人,保住自己不被人欺负总能做得到,最不济还可以借着呀呀那绝对是三界第一的飞行速度,瞬间溜回火云山。
于是两个小家伙之间的友谊和感情,让猴大宝与猪小宝都眼热,这不,红孩儿刚开口,呀呀就接嘴,“好象屁股比去年更红了”。
猴大宝暴跳如雷,“怎么说话呢!还想不想当师傅的徒弟!”
红孩儿脑袋一昂,“想吓唬我啊!还想不想吃烤鱼!”
猴大宝马上就蔫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快练功,太阳都老高了,一会师傅就要起来了!”
“没事,师傅今天肯定起来得晚”,呀呀抖了抖羽毛,“师傅在忙着吃小玉姐姐呢”。
“谁说的!”猴大宝这下是认真地怒了,师傅让他看着师弟和仙宠,可这帮小子从没把他当成大师兄,玄天首座弟子的名头似乎完全压不住三个比猴子还猴的家伙。
呀呀用翅膀指了指猪小宝。
猪小宝抬头望着天空,“有妖怪”。
鹰限落到几人面前,先就毕恭毕敬地对着呀呀叫了声“老大好!”,然后才“猴爷猪爷三爷”挨着叫了一圈,最后才向猴大宝问道,“仙师可在?”
两年前收拾了司火之后,玄天就独自回了趟十万大山,用从司火体中取出的三昧真火,引动了忘情的道心。
司火替太上老君看守丹炉数千年,体内的三昧之火都带了浓烈的仙丹气息,在挑燃忘情体内同出一脉的三昧真火时,也引动和温润了忘情的道心,算是勉强治好了忘情。
唯一让玄天感到不满足的,就是忘情虽然恢复了神志,却仍然没有走出心结,扔下白蛇就回了九重天兜率宫。
越是做得这样明显,就越证明忘情根本就没打开心结,更没想好该如何对待白蛇,也是这时,玄天才知道白蛇怀了忘情的孩子,也才若有所悟地猜测到了红孩儿、铁扇公主和司火之间微妙的关系。
所以玄天紧接着做了一件所有熟悉他的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将整整一条乌墨矿脉放到东胜神洲中供人阐截三教共用,并且亲至阐教和人教,以一堆小山一样的黑炭为礼祝两位师伯“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元始天尊开心之下,当场就表态会上奏天庭,让这个道门最有孝心的弟子立升为仙师称号。太上老君虽然察觉到了看守丹炉的火童司火道人命丧玄天之手,却拿不出足够的证据,而且整个道门人阐截三教都知道玄天仙师在妖界中杀了个两进两出,救出了陷落到妖人手中的忘情真人,还治好了忘情真人的道心之伤,太上老君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顺水推舟。
玄天才终于得以明言正顺地开山建府,以十万大山为洞府根基,西牛贺洲火云山为别院,仙界中、道门内,又多了一方势力,而且是第一个所有神仙都同时承认,无一人提出异议的新兴势力。
是谓玄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