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更恶心的场面出现了,一个身上只挂着点破布条的女人,被那些人从上面扔了下来,摔在烂泥里,几乎已经断了气,白花花的身体横摊在油黑的泥地上抽搐着,格外醒目。已经做好充分思想准备的彭威廉和徐利亚,还是被惊得一身冷汗,至于萨利赫那个见多识广的老怪物,倒像是见怪不怪了,“扔这里怪可惜的……”“哈哈,她的牙不会有毒吧!”“这妞真够倔的……”旁边几个同样面目可憎的人七嘴八舌的说,“让她烂在里面,还倔个屁……”李瓜瓜恶狠狠的冷笑洞口,咣当一声消失了。
“这又是李瓜瓜的前世?”徐利亚的目光躲避着地上那具抽动着的身体,不甘心的问,“这种事太扯了,老是跑到人家前世来看个什么劲!”
“哈!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就是这些种下恶因的前世,才会造成现在的恶果!”萨利赫有点不耐烦了,提前“飞”了出去。
下一刻,已经换了地点,可是气味和环境并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他们进了行刑室,彭威廉惊讶的发现,这是个古罗马的监狱,大约在公元前700年左右的样子,那些刑讯工具千奇百怪,但每件都是看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墙壁上挂着几个奄奄一息的犯人,瘦的根本看不出性别,他们的身上并没有多少明显的伤口,可脚心、耳后、大腿内侧,这些疼痛最敏感的地方,全都是又深又小的割痕,李瓜瓜这个监狱刑头,细心钻研了各种刑罚方式,看他刑讯那些犯人,就知道他有多麽残忍凶暴。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脚底切出菱形伤口的犯人用尖刺铁丝缠住双手,吊在半空中……这让彭威廉想起了李瓜瓜手腕上惨不忍睹的伤疤,跟那些犯人鲜血淋漓的双手何其相像!
李瓜瓜是犯人眼中的魔王,但是也有他害怕的人,在徐利亚听够了那些惨叫,恨不得自己也晕过去的时候,场景终于切换了。
那是典狱长的办公室,散发着老旧木头的味道,沉重,阴郁,一个非常符合这种气氛的男人,坐在宽大的木板桌后,面无表情。他的额头特别亮,五官轮廓有些模糊,那张嘴倒是非常突出,薄薄的鲜红嘴唇一直紧紧的抿着,另外比较引人注意的就是他的胳膊,厚敦敦的绑着绷带,“你是最肮脏的猪猡……甚至连猪都不如”他玩味的盯住低着头的李瓜瓜,轻声细语的说着,“出了这个岛你就是个废物,我这里不缺废物,所以你更要竭尽全力的证明自己比别的废物强那么一点……”他看着开始哆嗦的李瓜瓜,微笑起来,这是个以折磨别人为乐趣的人,而且他的刑具就是尖酸刻薄的嘴巴,刑罚的却是对方的内心和灵魂,他比李瓜瓜更残忍,“如果再有那样的臭娘们出现,你就从监狱的高台上跳下去……死成一坨大便!”这最后尖锐的一吼,让李瓜瓜差点跪倒在地,“现在滚出去!蠢猪!”他气急败坏的指着门,之前的斯文一点不见踪影。
“看到没有,人刻薄多讨厌”彭威廉不失时机的跟徐利亚叨咕,结果啪的一声,头上又挨了一下,此刻他们正看着李瓜瓜吃晚餐,在忍受了恶毒的辱骂之后,脾气暴躁的李瓜瓜基本每吃一口东西,都会破口大骂一句,“这个混蛋,这头骟驴”“妈的连个妞都搞不定的阉人”“那婊子怎么没有一口咬掉他的蛋……”
那些食物合着他的愤怒被一口一口的吞到了肚子里,他周围的人都吓的不敢做声。
最后,在这天夜里,他死了,血管崩裂死掉的,没有人为他落泪,也没有人表示悲伤,人们都麻木的传递着他的死讯……
彭威廉和徐利亚跟着两个士兵走向监狱的坟场,士兵的手中拖着一条粗布口袋,里面装着死去的李瓜瓜,两个兵似乎在热烈的谈论某个酒馆的小妞在床上的表现,丝毫没注意手中的袋子正在路边的石头上磕磕绊绊,里面的尸体就那么摔打着朝前翻滚,“这真让人悲哀,简直是伤心透了,根本就没有人在乎我,我就是个废物”彭威廉突然痛苦的揪住了胸前的衣襟,他的通透敏感,让他跟李瓜瓜濒死的灵魂产生了共鸣,“喂喂,你振作点”徐利亚明知道那两个士兵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们,但还是压低了嗓子,紧张的抓住了彭威廉,“拿好那个蛋!”
彭威廉瞪了她一眼,“我要帮他!”他下了决心,“怎么帮?你有啥能耐?”久不做声的萨利赫呼的飘到他们头顶,“你们在这儿也就能跟着他的记忆溜达溜达,别的屁也不能做!”
老头突然凑到彭威廉面前,就像当初把那个蛋递到他面前一样,表情充满诱惑:“怎么样?帮了我,就能帮他!你干不干?”
还没等彭威廉回答,前面的两个士兵,似乎觉得挖坑埋人太麻烦,噗通一声把那袋子扔下了悬崖,悬崖下面,是礁石遍布,黑乎乎的冰冷海水,彭威廉的心脏又紧紧的刺痛了一下,他意识到,这就是李瓜瓜这一世的结局,被残暴蒙蔽了双眼,被羞辱、被威胁,最后被抛弃……
片刻后,那种闪亮的流体又从天空开始出现了,“喂,你还没回答我!”萨利赫着急了,“我去哪里才能找到另外两个人?”彭威廉咬了咬牙,终于问道,“你怎么就答应了?臭蛤蟆,要帮你自己帮!我可没义务帮他啊!”徐利亚气的要命,彭威廉要当救世主,可自己凭什么帮忙啊?而且奇怪的是,萨利赫像是了解自己的脾气,只管威*利诱彭威廉,却从来没直接求过她,这又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真成了彭威廉的助理?
而彭威廉和萨利赫一点也没理会徐利亚,就像没她这个人似的,老头还在忙着解释:“这个魂器一旦启动,应该会形成一种精神磁场,它会吸引一些合适的人过来”
“可我怎么挑?不能让所有人都来试试吧?”彭威廉的脚此刻已经浸在了流质里,他急切的想多知道一些,“到时你们自然会知道的……”老头笑嘻嘻的消失了,随后又传来一阵遥远的杂音:“对了,上次那个热黄油不错……”
彭威廉有些哭笑不得,随后发愁的看了看已经没到下巴颏的银色流体,“唉,这见鬼的破东西,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