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两次出手,干净利落连败两人,使得台下数万人集体为之侧目。
“还有谁?!”
又是这句话,那吕布策马横戟,气势睥睨,狂气冲天。
“我来。”
这声音淡淡的,很平静,不骄不躁,似乎并不因为吕布连败两人而心生惧怕。
随着话音落地,同样是右边并州军阵裂开,一骑缓缓走出。
李天龙抬眼一看,只见这人不过二十多岁,与麴义一般,同样面目平凡,但眉宇间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平淡,仿佛天崩地裂都无法令其变色一般。
他手执一杆精钢长枪,勒着马缰,缓缓走上石台。
“末将并州高顺,拜见渔阳王、诸位大人!”他提枪抱拳,恭敬却不谦卑。
李天龙眼中瞬间划过一道异彩。
“这人看来不错,就是冷淡了些。”张颌嚷了一句:“等他败了吕布这厮,赶明儿俺老张请他喝酒!”
“呵呵呵……”李天龙对高顺点点头,给了一个赞赏鼓励的眼色,转脸对张颌轻笑道:“老张啊,这你可就找错人啦……高顺此人,从不饮酒。”
“啊?”张颌一听,脸上满是失望,嘀咕道:“有了个看得顺眼的,却又不饮酒,如之奈何,如之奈何……不过主公,你怎么知道……”
没有理会张颌,李天龙看着高顺,心念百转。
高顺此人在历史记载中不甚详尽。李天龙只知其律人律己,不饮酒,颇冷静,擅于带兵,他手下的陷阵营可谓汉末第一强军——当然,这是李天龙未出现的前提下。二者,高顺十分忠诚,从一而终,白门楼曹*劝降不果,随吕布赴死而去。
再说高顺也是早先就投入了自己的阵营,而且他的妹妹还是自己的女人呢。
就武艺境界而言,高顺竟只比典韦差了一分!要知道,典韦如今可以算得上李天龙麾下武艺最强的人!
而吕布,却是与典韦一样,处在明意第一层巅峰!
所以,高顺吕布二人比武,当是一场龙争虎斗!
吕布狂傲,其武艺随其性格,也是狂霸无比,暴烈冲天。而高顺恰恰相反,冷静谨慎,想来也是艺同其人。
这二人正是寒冰对烈火,针尖对麦芒!
李天龙思虑的这几个呼吸,吕布高顺也已经对上了话。
“高顺?”
吕布狂气微微一缩,面上有些肃然,接着摇摇头道:“高顺,你我二人曾比试过,当知你非我对手。”
这话出口,却原来二人早已相识。
“吕兄之武艺,某家自然知晓。”高顺并未为其所动,淡然道:“我从军五六年,自认有些能耐,何况我还是王爷选的并州军团的军团长。”
吕布目光一闪,也被高顺的话触动了心思。
他吕布自认武艺天下无双,此番第一个上场,首先就对自己名义上的主子李天龙进行挑衅,并不是一定要与李天龙过过招,分个高下,其实却是想在李天龙及其麾下大将面前露露脸,吸引吸引注意力,以待比武结束,搏个好位置。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态度十分嚣张,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但他以为,只要自己一杆方天戟横扫了所有人,未必不会得到李天龙的赏识,进而连升数级!
更何况,这是他的性格,想改也改不了。如果扭扭捏捏,低声下气,弄得自己不爽,倒还不如不来参加这比试。所幸放开了,展示自己,倒还更合心意。
“那么,高顺兄,请吧。”
吕布单手执戟,遥遥一指,喝一声,暴烈的气势勃然迸发,策马杀奔高顺而去。
同时,高顺也动了!
两骑化作幻影,对撞在了一起,却没有分开。
定睛一看,原来两把兵器犹如磁铁,贴在一起,二人竟是较起力气来!
“喝!”
“哈!”
二人俱是面红耳赤,额间青筋暴露,两双手臂肌肉虬结,骨节白种泛青!
两匹战马在二人*,以兵器交点为中心,团团旋转,二人双目互相瞪视,杀气毕露!
“好!”
典韦首先大喝一声,连连叫好。接着张颌也跟着叫了起来。紧随着,台下数万战士也吼叫连连,整个校场顿时在吼叫声中起伏起来。
“这两个家伙……”徐晃失笑。
“嘿,蛮子!都是蛮子!”高顺撇了撇嘴,道:“力气大是吧?哼。”
赵云甘宁等人也都笑了起来。
这两天,诸将在一起比试,没少吃典韦张颌二人的亏。这两人力量巨大,喜欢硬拼,让人十分无奈。
五个呼吸,不过五个呼吸,高顺吕布二人倾尽全力,最终,还是高顺差了一筹,双臂已经在微微颤抖了!
“开!”
高顺浓眉一竖,渗出了汗珠的额间,仍旧十分冷静,知道自己力量差了吕布一筹,不能再持久下去,于是猛然爆发出全身力气,高喝一声,瞬间将吕布震退,手中长枪一抖,如毒蛇一般,幻出几道残影,紧随而去!
“雕虫小技!”
吕布狰狞一笑,大戟一震,只听得呛啷一声,双马交错而过!
“高兄武艺更进一层,好!”
吕布拔转马头,抖了抖手腕,看似吃了小亏,却并不在意,神色略显兴奋:“高兄小心,某家要使劲了!”
原来,刚才一合,高顺大枪连抖,有若仙鹤点头,连连啄在化作巨蟒的方天画戟七寸之处,瞬间将吕布狂烈的攻势瓦解,并震得吕布手腕发麻,使其吃了一亏。
话音一落,二人瞬即战在一处。
吕布攻势狂霸猛烈,手中大戟如出海蛟龙,翻江倒海,震起空气波纹滚滚;高顺大枪如丝,密密麻麻,化成大网,并不与之硬碰,却是连连缠绕、引导。
二人相较十数合,竟是旗鼓相当!
“主公,”徐晃看着,脸上若有所思,转脸对李天龙道:“这高顺的武艺,末将怎么觉得与主公的太极有些类似?”
这话一出口,诸将俱都赞同的点点头。
李天龙想那是了以前自己就和他说过太极的运用呢,不像才怪呢。
“吕布的武艺,确实惊天动地,俺老张自愧差了一筹,想来此番演武,也只有这位高顺方能与之一较高下,其他人……”说着,张颌还摇摇头。
张颌自认武艺非凡,整个天下能与他一战的也少之又少。而此番演武,能涌现出吕布高顺这样的猛将,已经是意外之喜,当不会再有更多的猛将出现了。
“呵呵……”李天龙笑道:“老张啊,这回恐怕你小子走眼了!便是那第一个与吕布交战的麴义,也不是庸手哇!”
“哦?麴义?他被吕布一击击败,能高明到哪里去?”张颌不信,连徐晃、赵云等人也都转过脸来,想是不太赞同,只有境界略微高一些的高顺和典韦,皱起了眉头。
“麴义的境界,与兴霸处在同一境界,都是明意一层初期,比诸位差不了多少。若不是太过大意,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李天龙解释道。
“原来如此……”
诸将恍然。
刚刚第一场,麴义被吕布一击击败,让诸将小瞧了他。这时候想来,才发现那麴义竟没有爆发气势!却原来大意了,不防吕布全力一击,来不及抵挡,才被击败。
在李天龙与诸将交谈之时,场上的战斗已经趋于白热。
高顺、吕布二人已经交战三十合,此时看来,高顺已经略微趋于下风,但如果真要战败高顺,恐怕要等到一百回合之后,吕布才有希望。
二将提兵勒马,在场中团团乱转,竟是幻影重重!
兵器交击,乒乓作响,火星飞溅,气浪翻滚,端的是一场好战!
又二十合,高顺彻底落入下风,但缠绵不绝的枪丝仍然牢牢的将狂烈霸道的巨蟒丝丝缠住,不得突入。
时间缓缓流过,高顺冷静的脸上,已经不知流下了多少汗珠,紧闭的嘴唇显出他已经竭尽全力。
而吕布,神色也焦躁起来。
他要的是李天龙的看重,所以他需要迅速击败对手,方能显示其高超的武艺。然而,高顺的难缠,却让他毫无办法。眼看百合已过,吕布脸色一厉,一戟击退高顺,喝一声,道:“高顺,如此缠绵,显不出真本事,当一击分胜负!”
“好!”高顺回应了一句,一边深吸了一口气,手腕一振,掌中长枪竟滴溜溜旋转取来!
吕布眼睛一瞪,暴喝一声,左手一放马缰,竟是双手执戟,雄壮的身躯一挺,瞬即仿似变成了一座大山!
“斩!”
随着一声厉喝,大山崩塌,天崩地裂的气势,排山倒海一般,就要将高顺压成肉饼!
但高顺并未变色,掌中大枪越转越快,恍惚间,一阵阵刺耳的尖鸣传来,只见他同样双手握住了枪杆,咬牙奋力向前一送!
“叮!”
一声脆响,所有气势顿消,只见高顺大枪脱手飞出,仰头喷出一口鲜血,*战马摇晃着连连后退,就像喝醉了酒一般,一直退到擂台边缘,轰隆一声倒下。高顺也被抛飞,幸而台下有兵士涌上来将其接住,方能无事。
在看吕布,只见他头顶白雾缭绕,脸上血红一片,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又快又急,好半晌,才压下不住起伏的胸口。
轻轻的将画戟往地上一杵,吕布吸了口气,转脸对台下又是一声喝:“还有谁?!”
军中演武,从吕布上场,击败麴义、程普、高顺之后,又与同为并州从属的张辽大战一场,最终战败张辽,而自己也有些力气不济,李天龙体谅,让其下场休息去了。
之后的几天里,徐晃的上谷军团;仍从属高顺的渔阳军团及其并州军团;张辽的辽西军团;张颌的辽东军团,以及贾诩暂领的冀州军团。这几大军团里,陆陆续续涌现出为数不少的优秀将领。
虽然,他们远远比不上吕布高顺等人,但也炼体有成,做一个基层军官也是绰绰有余,这让李天龙十分欣慰。
前三天斗将结束,面对心中期待的斗将人选,李天龙并没有给出具体安排,只道演武完全结束之后,再作定夺,让吕布等人心中痒痒,猫爪一般。
二十六,乃是比之斗将更为精彩的斗阵。
上谷、渔阳、辽西、辽东、并州、冀州六大军团各自派遣出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各自五百人,在校场大战了一场。
骑兵斗阵中,徐晃的上谷军团,不费吹灰之力战胜了冀州骑军,又轻松的战胜了吕布率领的并州狼骑,最终与渔阳、辽西、辽东三大军团的重骑恶战三场,以微弱优势,夺得了第一。
而步兵方阵的斗阵,却涌现出两匹黑马。
这两匹黑马虽然没有战胜幽州四大军区的重步兵陌刀队,却也让李天龙麾下文臣武将为之侧目。
这第一匹黑马,就是并州高顺的陷阵营。
陷阵营与陌刀队对阵,极其悍不畏死,其视死如归的精神,比之幽州军团更甚一筹。若非陌刀队队员身手普遍高于陷阵营,恐怕也不会赢得那么轻松。
二者,就是麴义的先登营。
先登营虽然差了陷阵营一筹,但其高昂的气势,勇悍的决心,也着实让诸将颇为赞叹。
这次斗阵,连改头换面的黄巾程志远等人也都率军参加。可惜,因为黄巾力士未曾参与,只落个最后一名,让程远志、管亥等人十分脸红。
至于甘宁、周泰、蒋钦三人,却没有参与。
因为他们是水军。
陆地上的战斗,着实不是其他部队的对手。
。。.
征北将军麾下六大军区演武,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八,才是算圆满完结。
李天龙在台上做了最后讲话,便带着诸文臣武将、以及在斗将、斗阵中表现突出的人才,回到了刺史府。
刺史府客厅里。
李天龙高坐上位,威严凛凛。
堂下文臣武将混坐,相互交谈,时不时有哈哈大笑之声传出,侧目一望,却是张颌那厮。
不多时,下人上满酒菜,李天龙轻咳了一声,顿时,堂下鸦雀无声。
“诸位,今次军演结束,大批将才的涌现,预示着我幽州之强大,本王甚慰。今日把大家召集起来,有几件事要宣布。”
李天龙虎目横扫,堂下诸将俱都全神贯注。
“本王下辖几大军区人员混杂,番号混乱,须得整顿调理一番。”
“本王辖下上谷、渔阳、辽西、辽东、并州、冀州六大军区,即日起,每个军区正规精锐军,人数上限十万。多余的老弱病残必须裁汰,不得保留。”
“每个军区,轻骑兵、重骑兵、轻步兵、重步兵、弓弩手、攻城机械部队、工兵营、斥候营、后勤军,要面面具备,全面发展。至于人数份额,诸将因地制宜,自行分配。”
“所有裁汰后保留的战士,尤其是并州军团和冀州军团,必须严格训练——本王麾下,从不要废物!训练的教官将从本王亲卫营中选出,他们都是本王亲自训练出来,得了本王练兵要旨,做个教官绰绰有余。”
“这是本王要说的第一点,诸位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发表。”
诸文臣武将听完,沉思片刻,小声交流了一会儿,俱都朝郭嘉点点头。郭嘉站起身,拱手笑道:“属下等赞同主公的意见。”
“嗯。”李天龙点点头,又道:“接下来第二点,是军队的人事任免。”
这话一出,顿时吸引住了所有武将的目光。尤其是坐在后面的譬如吕布、麴义、高顺等从演武之中脱颖而出的将才,更是双目放光,耳根抖动。
“但是,在这之前,本王要先粗略说一下未来几年里,我幽州的军事概略。”
“如今,幽州强盛,远超中原,这一点诸位当有目共睹。”
诸人闻言,俱都深表感慨,十分赞同。
郭嘉徐晃等幽州老人倒没甚多余的感慨,毕竟,幽州的发展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每日所见,也就不甚惊奇。但是,幽州平和富饶的大环境,在吕布、麴义等人眼中,那就是惊世骇俗。
虽然因为演武事宜,并未刻意关注,但也能感受到,幽州之强,冠绝天下。
“所以,我幽州当是到了向外扩张,为大汉朝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李天龙大袖一挥,遥指北方,道:“鲜卑、乌桓以及辽东诸国,虽然在本文的弹压之下,没有大的动作,但偷偷摸摸的龌龊却是不少。而且,这些胡虏狼子野心,从未放弃过南下,掠夺我大汉子民,践踏我大汉荣光的心思。作为炎黄子孙,华夏后裔,本文不想再看到我大汉子民被外敌威胁,诸位,也不想看到!”
“所以,本文决定主动出击,在未来的数年里,完全解决这隐患,将北疆庞大的草原、辽东肥沃的土地,尽数纳入我大汉版图!”
李天龙拳头一握,霸气蓬勃。
“把那些曾经受到的践踏,受到的侮辱,完完全全洗刷掉,让所有的胡虏都臣服在我大汉王朝的荣光之下,让他们知道,我华夏炎黄、龙之传人,才是这片辽阔土地的真正主宰!而他们,就是蝼蚁!”
李天龙的话,让堂下文武俱都热血沸腾。
来自冀州的军官可能只是单纯的激发热血。但幽州、并州的文武,却是深有体会。
郭嘉徐晃等人,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几场大战,想起了更早,幽州人民被胡虏欺压、劫掠、残杀的惨状!
吕布、高顺也是感同身受。
他们出身并州,经常与西部鲜卑战斗、与河套匈奴、羌人战斗。就如吕布,他的家人,就是死在匈奴入侵的战斗中。所以,他对匈奴的恨,并不比其他人少。
“早在几年前,本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幽州北五百里,东西长数千里的战线上,已经建起了五座大城!这五座城池,就是我大汉收纳草原、辽东的跳板!”
“明年开春气暖,这一计划就要实施。辽东、辽西、渔阳、上谷四大军团,必须做好准备!”
李天龙虎目精光闪烁,缓缓扫视,道:“并州军团,从明年开春,也要开始实施对河套诸胡的打压侵蚀。”
“至于冀州军团,并没有太大的任务。你们要加紧练兵,主要负责清理冀州内的贼寇,保证冀州安宁,传播我幽州的仁义!”
“现在,本王宣布人事任免。”
李天龙说完,轻轻拿起手边的茶杯,缓缓的饮了一口,让堂下诸将一阵阵的紧张。
“赵云!”
赵云愣了一愣,没想到李天龙会第一个叫他,但不敢怠慢,于是立马起身,抱拳单膝跪地:“末将在!”
“赵子龙武艺高强,精通兵法战策,在南征镇压黄巾叛乱之中,为我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今日,本王任命赵云赵子龙为渔阳军团军团长,统领渔阳军区十万大军!”
赵云一听,差点懵了。
这可是李天龙的中区呀,交给自己,自己可以吗。他也不想想赵雨还是李天龙的女人呢,再加上他的武艺高强,这个位置当的。
“子龙忠义无双,本王唯才是用,你有这个本事,当得起!”
李天龙笑眯眯的看着堂下这个帅得掉渣的青年,看着他踌躇的面孔,鼓励道。
“主公……谢主公!赵云誓死效忠主公!”
赵云眼神一定,面目一坚,沉声喝道。
“好!”
李天龙拍了拍手掌,又道:“坐下吃酒吧,哈哈哈……”
赵云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在其他人鼓励、欣慰、羡慕、热切、甚至嫉妒的眼神中,回到位子上,坐了下去。这一刻,诸人忽然发觉,赵子龙的身影,似乎沉稳、高大了许多。
“公义!”
李天龙任命了赵云,立刻又叫出高顺。
“末将在!”
“呵呵呵……公义呀,本王将渔阳军团交到子龙手中,你放心了吧?”李天龙的话十分亲密。
“呵呵,主公慧眼识珠。”高顺没有半点不满,因为他知道李天龙不会亏待他:“子龙也是末将带出来的兵,末将知其才能,不在末将之下,渔阳军团交给他,那是再好不过。”
“嗯,好。”李天龙笑道:“公义,那么并州军团就完全交给你啦。河套地区,你必须在两年之内给本王拿下!还有,张掖郡,在拿下河套之后,要尽快渗透,本王要重新打造出我大汉朝的丝绸之路!”
“主公放心,末将不会让主公失望!”高顺斩钉截铁,继而又面显为难:“主公,渗透张掖,嘿嘿,你看是不是让贾军事帮帮忙?”
“呵呵呵……放心便是。到时候文和自然会与你配合。”李天龙道,贾诩也配合着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高顺笑眯眯的退下。
“甘宁、周泰、蒋钦!”
搞定了高顺,李天龙目光一转,叫道。
甘宁三人面色一喜,立刻站出来,拜倒在地。
虽然李天龙之前已经给予了三人任命,但那毕竟是私下里。如今,当着所有幽州的掌权者发出的任命,才是最具效力,最有威严的。
“甘兴霸、周幼平、蒋公奕,三人武艺超群,精通水战,本王而今任命甘宁为幽州水师大都督,周泰、蒋钦为水师都督,辅之!”
“谢主公!”
三人大声叫道,而后喜气洋洋的退下。
经过这几人的任命,彻底吊起了吕布等人的胃口,一个个喉头滚动,恨不得李天龙马上叫到其名字。
任命了渔阳军团长、并州军团长、水师大都督,就只剩下冀州军团尚且无主。
李天龙麾下诸位值得信任的大将,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位置。但冀州军团长,却不能空缺。
至于吕布、高顺、麴义等人,却不适合,也不可能任命为冀州军团长。一来,几人乃是新人,还未获得信任。二来未曾建立功勋,便是扶上了那个位置,也不能让人信服。
思来想去,李天龙觉得,把冀州军团长的位置,交给田丰可能比较合适。
首先,田丰是冀州土生土长的人,十分了解冀州的形势。二来田丰为人稳重,擅于步步为营。而李天龙下一步的计划,是北疆,冀州当以稳定为重。
所以,田丰最为合适。
但是,田丰当初被李天龙绑架,做了这幽州重要的一员,分管吏治、刑罚,相当于刑部尚书这么一个大位。但是,李天龙觉得,田丰心中,始终有一个心结没有打开——这么些年了,他似乎仍想着如何扶持大汉朝,而不是完全忠于李天龙。
所以,他不放心。
万一有朝一日,有人说动了田丰,那么,李天龙的损失,可就大了!
除了田丰,郭嘉、沮授、陈群、贾诩都要为来年的计划奔走,十分忙碌,绝对挤不出时间,来管理冀州。
所以,李天龙思虑片刻,仍旧把目光放在了田丰身上。
“元皓……”
郭嘉等人一看,就猜到了李天龙的打算。一个个目露精光,思考得失。
“主公。”田丰站起身,平静万分。
“元皓,本王欲把冀州军团交予你手,你愿意否?”
“我……”田丰张了张嘴吧,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心中千回百转,这一刻,思虑了许多。
他是官宦人家出身,更是在洛阳当过一段时间的官儿。虽然后来家道中落,自己也不忿洛阳的政治气氛而辞官归隐,但他心中始终记得小时候长辈对他的教导。
忠于汉室!
忠于汉室!
这四个字,成了他的心魔。
李天龙一叫他的名字,他就知道了李天龙的打算。这时,他的心中有两个声音,在争吵,在辩论。
一个道:“你生而忠于汉室,至死也要忠于汉室!”
另一个道:“你拜了渔阳王为主公,就要从一而终,永远忠诚于他!”
一个又道:“渔阳王也是汉室臣子,你忠于汉室,并没有错!”
另一个又道:“渔阳王雄才大略,将来必定一统江山,你作为其最亲密的臣子之一,将来封侯拜相,光宗耀祖不在话下!更何况,渔阳王一心为民,比那个窝在洛阳的昏君强上一万倍!再说了,渔阳王对你多好?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最亲密的人之一,你如果背叛他,你还有良心吗!?”
陈群看着脸色变幻的田丰,也叹了口气,眼神十分复杂。
对于田丰的心思,他是感同身受。
当初,他也是被李天龙绑架而来,忠诚度一直都不太高,李天龙看他的忠诚度才70呢,不过现在可不好说了。
最初,他口里不说,心中却十分不爽,甚至有些恨意。后来,李天龙一路帮助、收容难民,让他心慰之余,却心生警惕——收揽民心,李天龙要干嘛?!要造反吗?
再后来,他从李天龙的一言一行中,最终确认,李天龙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乱世而准备,虽然李天龙从没有说过要推翻大汉,雄霸天下,但他怎么也不相信,李天龙会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一切拱手让与皇室。
再后来,眼看着幽州一天天好,眼看着百姓们一天天的幸福,陈群心里的复杂,无法言表。
他甚至想,如果天下的形势一直如此,那该多好。
李天龙一直是幽州刺史,皇帝永远是洛阳皇帝,而他,永远在李天龙手下做一个吏部管事,那该多好!
心中忠于汉室的理念,与所言所闻产生了极大的冲突,时常让他彻夜难眠!
他相信,田丰也是这样。
他了解田丰。
田丰与他一样,心中有那么一种坚持。他们两人,不像郭嘉的无所谓,也不想沮授的坦然,更不似贾诩的唯恐天下不乱!他们心中,始终有那么一个声音,再提醒他们,要忠于汉室。
虽然,这些年,这个心生在缓缓削弱,但毕竟还未消失。
沮授十分担忧的看着老友,希望他能分清形势,不要再坚持那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公与兄,”郭嘉接下腰间葫芦,美美的饮了一小口,满嘴酒气道:“不要担忧,要相信元皓兄,相信他会有一个明智的抉择!”
“嘿嘿,”贾诩阴阴一笑:“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好抉择的?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田丰脸色变幻,最终一揖到底,道:“主公在上,田丰从命!”
李天龙终于笑了:“好好好……元皓啊,冀州军团,本王就交给你啦!”
田丰起身,脸上如释重负一般,仿佛泛起了莹莹的光泽,似乎年轻了几岁一样。
沮授也松了口气,露出了笑脸。
陈群呢,叹了一叹,低下了头。
田丰退下之后,李天龙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于是转脸道:“颜良!”
颜良闻言,精神一振,暗道‘到我了!’,于是立马起身拜倒。
“末将在!”
“颜良,本王暂时任命你为虎卉中郎将,从属并州军团长高顺,辅助他夺取河套,弹压诸胡,立功之后,再坐封赏!另外,本王想看看你麾下陷阵营的最终潜力,你要加紧训练呐,呵呵……”
“谢主公!”颜良一拜到底,十分感激。要知道,他之前不过别部司马,此时连升三级,越过校尉,当上了真正的将军,怎不欣喜,怎不感激?
颜良退下之后,李天龙又道:“麴义何在?”
“末将在!”
麴义脸色有些泛白,却是与吕布交战,伤势未愈之故。但这一刻,他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红晕。
“麴义,你原为长水校尉,本王让高顺连升三级,也不能厚此薄彼。现任命你为护冀将军(杂号将军,比虎卉中郎将高一级),协助冀州军团长田丰,清剿冀州贼匪,还百姓一个青天!”
“谢主公!”
麴义高兴的下去了。
“张辽!任命你为五官中郎将,协助赵云统帅渔阳军团!”
“谢主公!”
“李丰,现任命你……”
。。.
一通任命下来,李天龙将几大军团长中脱颖而出的将才尽数弄到了他们该去的位置,但是只有一个人,被冷落了!
那就是吕布。
这时的吕布,眼睛通红通红,一眨不眨的盯着上面的李天龙,浑身暴戾的气势隐隐散发,惹得他周围的武将都不敢靠近十步之内。
他望着李天龙,祈望李天龙能看到他,但是他失望了。
李天龙册封了诸将之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与身侧诸人谈笑风生,饮起酒来。
吕布想要大喝一声,想要质问。但他不敢,一直忍耐,一直还心存侥幸,直到宴会结束,别人欢天喜地的走了,就他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良久,他颓然叹口气,转身要走。
忽然,内里传来一个声音。
“吕布,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