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阳小心地攀着峭壁上的石块往上爬。这些石块存在了不知道多少看了,有些已经风化,一不留神,就会脚下一滑。黄天阳在攀爬过程中,有好几次险些掉了下去,但他以一种顽强的劲头,用手死死抓住较为坚硬的石块,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终于爬到了洞口。洞口很大,两个洞口中间上书五个大字:生死两重天。黄天阳略一思考,得出结论:左边明亮的洞定然是生洞,而右边黑暗的洞一定会是死洞,可是怎么生死两重天呢?黄天阳暂时还弄不明白。
黄天阳再一思考,决定先进生洞,死洞一看名字,就有点吓人,不过他也是打算要去探查一翻。人的好奇心会使人忘记危险,忘记一切,特别是对于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孩子。
站在生洞洞口,黄天阳站起身来,这洞口刚好比他的个子略高一些,他不弯着腰走入洞里。但是,在洞口往里看,洞里明显有光线进入,整个洞都好像是明晃晃的,可却里面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洞壁都找不到。
黄天阳小心地一步一步往前走,一直走都有明亮的光线,他伸手摸了摸洞壁,洞壁是实在的,手可以感觉到,只不过,洞壁似乎被一层什么东西给隔开了,让人看不见。
一股微风从洞里缓缓吹来,顿时黄天阳如沐春风一般,让人神清气爽,舒服到了极点。
洞似乎没有尽头,黄天阳放下心来,毫不迟疑地往前走,时间在飞逝,一种不可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他想起了过往。
父亲、母亲,两个陌生而又亲切的词汇,此莹绕在他心头,黄天阳的眼睛湿润了……
在那破旧的小屋里,母亲怀里抱着他,低下头,轻轻地说:“阳儿,看父亲给你带来什么了?”说着伸出右手,小天阳抬头一看,母亲的右手上拿着一个父亲亲手做的竹蜻蜓。母亲放下小天阳,两只手握住竹蜻蜓,轻轻一搓,竹蜻蜓飞了起来,飞向不远处。小天阳兴奋地大喊:“妈妈,我要,妈妈,我要。”说着向着竹蜻蜓跑了过去,一把捡起,兴奋地跑了回来。父亲在母亲身向微笑地望着他眼睛里充满着爱意,看到小天阳捡起竹蜻蜓回来了,一把抱起他,说:“阳儿,爸爸这里还有好东西哦。”说着,变戏法一般伸出右手,右手上是一大把灰色的,小个的、像个坛子一般的、不知名的果子。小天阳摇了摇头说:“我不要,丑死了。”父亲笑了,说:“孩子,这是稔子,味道可甜了。”“是吗?”小天阳好奇地拿一个稔子,放进嘴里,一口香甜从果子里透出来,他兴奋地说:“我还要,我还要。”
父亲笑着把果子都递给他,说:“不要多说,这些果子虽然好吃,而且有很大的药用价值,但吃多了会便秘的。”
小天阳一把抓住果子,高兴地跑开了……
场景一转,出现了另一个画面。那被泥石流冲垮的小屋里,母亲跪在地上,趴在床沿,身下留着一个空间,用身体护着小天阳,母亲艰难地移动着脑袋,对着身下的黄天阳笑了笑说:“天阳,我的儿……”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身在生洞里的黄天阳泪流满面,短短一瞬间,亲人便已天人两隔,再无相见之日……
浓浓的思念萦绕在黄天阳的心头,他努力地伸手向前抓,想把眼前的这一幕抓住,可是却什么也没抓住,徒留一片思念在心头……
又是一股微风吹来,浓浓的暖意围绕着他,似是亲人温暖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他,让他无比舒服,他敞开了心怀,任那温暖抚遍全身……
前面的路似乎永远尽头,此时的黄天阳从幻境中醒了过来,他擦干脸上的泪水,抬脚向前,但是这一刻,他却迷失了方向。
周围全是明亮的光壁,没有任何出口,他伸手摸了摸前面,实质性的洞壁从手上感觉到了。他转过身,朝原路返回,可刚抬起脚走了两步,伸手朝前摸了摸,又是实质性的洞壁。他懵了,怎么周围全是洞壁啊?出路在哪呢?他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向任何一个方向走去,可结果是相同的,他被困在了洞里,找不着出路了,这个时候,他彻底迷失了方向。
此时的黄天阳,没有慌乱,反而镇定了下来,既然能够进来,那必然会有出路,可是出路在哪呢?
他伸手往周围的洞壁全部摸了个遍,没有出路,真的没有。
处在周围全是同一景物的光壁构成的牢笼里面,最容易使人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当然会让人发疯。
人体的应激反应,会使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慌乱现像,可是人一慌乱,就越找不到出口,越找不到出口,就会使人越慌乱,最后抵不住心头的压力,疯了。
可是黄天阳不会疯,因为他不会像常人一般,遇到事情就慌乱起来,他会使自己静下心来,思考眼睛的困境,找到解决的办法。
黄天阳盘腿坐下,缓缓闭上双眼,脑海里却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过虑一遍。他明白一定是刚才被山洞里风吹起时,影响了心境,回忆起往事,才使自己在往前走的时候,不知不觉中迷失了。
既然症结找到了,那么如何去解决呢?眼前似乎没有解决的办法,确实没有。
黄天阳睁开双眼,向四周望了望,不经意间,他抬起了头,望上了顶部。
突然他眼睛一亮,既然地面是实质的,周围也是实质的,该不会出路就在上面呢?可是这洞壁是垂直的,人怎么可以上去呢?这真是个麻烦的事情。唔,再想想。
黄天阳想尽了办法,没有一个能够实施的。爬上去,怎么爬?周围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找东西吊上去,怎么吊?身上没有绳索之类的东西,有的只一腰间一条短短的腰带,这根本派不上用场啊。
唔,再想想。确实没有办法。
黄天阳站起身来,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洞壁,洞壁仍然是实质性的,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实然间,黄天阳从脚上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刚才用脚踢洞壁的时候,似乎这洞壁人是可以站上去的。
这是真的吗?似乎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