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晃神了半刻,便像一头被触怒的野兽嘶动他那参错不齐的牙齿凶然仰头向我扑了过来,要夺我手中的刀。我挥动刀锋往他的手腕削去,刀锋划过大动脉,鲜血直射。他痛得直闷哼,但仍不屈不挠地作困兽犹斗,向我伸过他的爪子。
我的身体仍是在滑动当中,所以当他一扑空,我便与他交错而过。我撩动刀锋,刀光从他的脖子上闪过。当我停下动作来时,他瞪圆着双眼,两手在紧捂住那已被割裂的喉咙在本能性地抽动着,手腕上的伤口与喉咙的裂口都在源源不断地滚涌出粘稠的血液,把他全身都染了个红透。
不到半会他便在狂喘中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渐渐地又连抽动也变得缓慢而平复了。
这一幕只有那个日军指挥官在无神地观望着,其他所有的人都陷在了一片混乱而嘈杂的围攻之战中。
刘言仍虎虎生威地挥动着他那力劈碎山破石的长矛在狂轰着想要合围而上的日军。日军已经四周排开,形成了他们的围攻之势,但是无论他们怎样的绞尽脑汁,奋勇狂暴都难以近身一步。
每当分置四周的日军挺着刺刀向前一步,就会被刘言一个凶悍无比的狂劈给扫了回去。他们抓着刺刀的手,都被那力度刚猛的长矛震得发酸发麻,渐渐地感觉到痛不可当。看着眼前这个虽说已被他们困在了其中的中国人,却从他的眼中探视到了毫无惧色的激奋。而且他是越战越勇。他们越是进攻得凌厉,他越是反击得剧烈。
刘言狂舞着手中的长矛,扫、劈、挑、刺,每一次的出击都辛辣凛厉,而且角度刁钻,*得日军都不得不回身自保。
他们已经是有些难已招架了。
看着那些已是脸露惧色与疲态的日军,刘言顿时暴喝再起,往其中的一个方向的两个日军面前箭步杀上,一招力劈华山,长矛夹带能掠飞衣袖的劲风直轰而下。那两个日军顿时脸色为之一顿,化为土色,自知难以挡下这一凌厉的杀招,狂命扯步后退。
可是他们的速度又如何能够使其逃出刘言击杀的范围,长矛直接轰在了一个日军的头顶上的钢盔上,一声锵响,被砸中的钢盔立刻被凹陷了下去,而钢盔下的日军却像突然被恶灵抽走了灵魂的空壳一样,毫无反应地软瘫在了地上,血瞬流而下盖住头脸,死活不知。
另一个还没被兼顾到的日军更是一脸惊骇不已地转身就要逃开。可惜,刘言还是没打算要放过他,一轰放倒那个日军之后,身形没有丝毫地停顿,再次拔步赶上,左右挑开往他身上招呼过来的刺刀之后,对着那个日军的后背又是一记势如破竹的力劈。
长矛抽打在那个日军的后背上发出令人听之都能让毛孔收缩的沉闷的声音,其中又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响。接着,他便紧跟着狂喷了一记鲜血,然后直接被砸得趴在了地上,瞬间气绝而亡了。
刘言身后的日军见不到半会就有两从此同僚惨死了,便都狂叫着,冲了上来,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同归于尽的疯狂进攻。刘言回身以矛作棍,棍花漫天飞舞,被击打的空气发出震耳的轰鸣,日军的刺刀根本就是难以破开他以长矛设置成的固若金汤的防御之盾。
那些日军却是被气得暴跳如雷,却难以有所作为,渐渐地,他们严密的攻防之线,被刘言那更是气势如虹的反击之下,逐步逐步地瓦解开来。涌堆在一起的日军,除了败退还是败退。
另一边的山狐仍保持着他一贯的杀伐果敢之意。
他一旦冲杀上去,便不会有耐心去与日军进行长久的消磨战。那把泛着索命的寒光的猎刀在他那青筋毕露的手臂挥舞之下,杀意狂涌。
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日军便给他毫无手软地劈成了两半,借着余势,架开向他身上急击过来的刺刀,以让人甚觉得是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至第二个向他攻击的日军的侧身旁,手起刀落,把那个日军的头整个都砍落了下来。借之他那凶狠彪悍的眼神,让随然而来的日军差点脚底都发软了。
但是日军人多势众,十几个人团团将他困紧。便都是很是默契地作出了相同步奏的进攻之势,使得山狐一时半会倒也是难以再对日军痛下杀手。十几把刺刀从不同的方向,带着噬人心魂的杀意,滚滚翻腾而来。如果是别人早已是被密如箭雨的刺刀给弄得遍体鳞伤了。
但他不是别人,他是山狐,一个强悍如斯的猎人,在我心目中已是堪称战神的猎人。
所以全部的刺刀都被他狂舞着的猎刀无一例如给挡开了。他和刘言一样,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亦充满了速度感。这些浑然天成的霸气让人渴望而不可及。他们的战斗方式几乎都是让敌人寒颤不已,依靠天生神力勇挫敌人的锐气,然后用惊若雄鹰的狂暴速度完成一击必杀的动作。
尤其是山狐,他那种浓烈的阴狠之意更甚于刘言。一旦进了战斗的氛围中,他出手便是要血飞满天。特别是对着这些残忍如同裂牙嘶齿野兽的侵略者,他那浸入了稠浓的恨意的阴狠更为深重,他化为了一个更为残忍更为可怕的裂牙嘶齿的野兽。
对着日军那急如狂风暴雨的进攻,他还之于更猛烈,更直接,更为惨烈的还击。他的猎刀没有日军那上了刺刀的步枪长,对着那么多人的不间断的狠刺,他想要找准时机想要把日军劈开,是一件看似根本就无法做到的事情。因为日军在进攻的同时,也相互作了很严密的防守。
但山狐是一个头脑如同手臂一样发达的人。既然找不到机会做到一冲而上再一击必杀,他就开始每次刀锋出击的位置都是削往日军握着刺刀的手。正当日军为他们那亦固若铁桶的防守淡定着的时候,一声惨呼冲天而起。因为有一个日军被山狐削中了手腕,直接就是一分为二。
被削断了手腕的日军当即跪倒在地上惨叫着。他旁边的同僚想拉着他就向后退去,但是发现山狐格开了劈砍而来的刺刀一路冲杀过来,只好放弃了。因为绝大多数都一样,都会先把自己的生死放置在了第一位。所以那个日军自己先退避锋芒,闪躲而去。那个还在地上握着断手惨叫着的日军,被滑步而至的山狐一脚抽中了下巴,他狂喷着嫣红的鲜血,向后翻滚了几圈,再也无法动弹。
面对如此突变,日军们慌神了,他们虽然还是有足够的人手来牵制山狐,但是在紧紧的*困之下仍无法伤其寒毛,而且还能应付自如地做着防守中带反击。废掉了他们的一个人,并不会发生太大的战局变化,但重要命的一点就是,他已在那个方向生生地撕开了一道裂口。一旦让他冲杀出了这个包围圈,就表明他们会出现更多的伤亡,甚至是全军覆没。
面对这个自己费心撕开的裂口,山狐当然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当即如同旋风一样狂掠而出。两侧的日军看到山狐那狂射而出的身影,当然知道他是想要冲出这个包围圈了,顶着要被劈成两半的危机,毫不犹豫但又心怀恐惧地向那个缺口挤涌而来。
但是当好几个日军都挪步填上那个缺口,迎刀直刺要阻拦山狐的冲势时,却发现山狐在距离他们的刀锋仅仅几寸之地时,一个急刹,旋而改变了奔跃的方向。看到山狐突然改变了方向瞬时又像离弦的箭一般冲跑起来。那些在等着山狐冲撞到刺刀口上来的日军顿时脸色大变。
因为日军本来十几个人围困住山狐的时候,都有着相同的间距,每一个人的位置都是恰到好处,可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但是因为之前有一个人被山狐放倒了之后,又吓退开了两个与之相邻的日军。一个大大的缺口便展现在山狐眼前,当他蹬步想要冲出去,那几个反应相当灵敏的日军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掠而至将那个缺口重新填补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山狐给他们下的一个套,大大的一个套。
因为他们填补上了那个缺口的人是从另一个位置的奔跑过来的,所以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缺口。即使他们有着很大的默契,但是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被突然拉开的缺口,与之相邻的人根本就没办法在瞬间就跟上节奏,随之再填补上。
当有日军再度横移过来时,山狐却已是奔至了缺口处了。十几把刺刀的撩劈砍刺才会让山狐有些顾此失彼,而一个人飘然而至与之相峙,就只能是羊入虎口了。
仅仅是两秒钟而已,一个日军便又是枉自送命。被山狐由下而上的一记撩砍从胸口处劈至下巴上,将其毫无停滞地劈翻在地上。
冲出了包围圈的山狐开始向离其最近的日军挥劈过去。已不能形成围攻之势的日军,沦为一盘散沙,亦沦为一群糕羊,任山狐随之宰割。
杀得兴起的山狐从左边杀至右边,再从右边杀至左边。每一次的急停急起的冲杀,都让日军发出鬼哭狼嚎惨叫声。他们很想再形成对山狐的围困之势,但是被“蛇”咬过了的山狐,那还能如他们的意。
山狐本来就像是一头充满了暴发力的猎豹。他的速度之快,让日军简直是望尘莫及。所以他们总在眼看着合围之势即将要形成之时,便又被山狐如缺堤的山洪似的势头强硬地冲开了一个裂口。一个裂口的出现就表示着有一个日军遭了山狐的毒手。
那些仍在白费着力气的日军已经感觉到头皮在发麻,并胆破心惊,因为下一个被斩杀的目标或许就到了自己也说不定。在这种恐惧的伴随下,日军的追击已是膛臂挡车之举,并有了兵败如山倒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