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绕个弯,躲过他们,再转回去,他们赶得越快,就只会离我们离得越远。
但是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行踪都隐匿起来,别留下任何的线索。日军不是一群饭桶,他们的追踪手段相当过硬,之前几次的躲过他们,但后来他们仍是紧跟而来。
这方面的工作,交给山狐和刘言来完成,已是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为了不白忙活一趟,怕会跟从野猪林里冲出来的日军撞个正着,我们绕了个很大很大的弯。由于山道的崎岖坑洼,一番跋涉,更是牵动了伤势,绕了那个大弯之后,我已是差不多要油尽灯枯了。然后我们就把计划作了个改变,不再转回去了,就候在一隐秘的巨大无庞的天然山坑中,等着日军的队伍赶到了前面去了,我们再作打算。
那个天然的山坑,很深,而且是一种阴森森的幽深,四处树木葱葱茸茸,而且树叶又大,颜色又是暗绿色的。把那个山坑几乎是严严实实地盖覆在其中。那几个女生在那呆了两三个小时,已是有些不自在感觉了。
白紫南向我们说道:“别说晚上也要逗留在这里吧!”
我们几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对她回道:“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没有!”,她显得很郁闷很无奈。
她再闷了一会又再次开口道:“不会是又不能点火堆吧!”。
我们再次异口同声:“嗯!”。
她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然后我们都笑了,因为我们都很无耻地觉得,吓唬白紫南是件很好玩的事。她脸上的丰富的表情,能给我们缓解心中的压郁感,也能给我们带来欢乐。
而俞静曼总是会替她出头,或是充当一个守护者的角色,对她轻言细语地安慰着,然后就对我们这些臭男人,扬来一恶狠狠的眼神,那眼神二十步之内都有着能伤人的能量。所以等她那眼神一旦形成聚集的时候,那些人渣都十分自觉地把头扭开,若无其事地各忙各的去了。
只有我还傻傻地挺着内伤跟她在那里对焦着,对上好一会,她就竖起拳头,对我扬了扬。我就对她露一假似温柔坏笑,她给我回一个白眼。
到了晚上,无星无月无风,我们燃起了熊熊的火堆。
一看到我们在生火,白紫南显得无比的高兴,那神情感觉就跟一小屁孩过年的时候,刚从大人手中拿过一个大得要两手拎才拎得动的一个大红包一般兴奋。
然后她的疑问又来了:“不是说不能生火吗?不怕鬼子发现了吗?”。
山狐也开始会逗人了:“没事,来了就来了,正愁这两野猪腿不够分呢,他们一来,抓了就拿木棍一串,扔火堆上一烤,照样香味四溢。”。
山狐的话,让白紫南感觉得就像一口滚烫的开水直往她喉咙里灌,把她呛得,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良久她才喃喃地说:“你们不会真的吃人吧!”。
“吃呀!干嘛不吃,人肉也是肉,饿了,管它啥肉。”,刘言紧跟其上,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得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蓝雨蓝当然是不信的,俞静曼更加知道他俩是恶作剧。只有白紫南当真,而且她的想像力很丰富,听了刘言的话,她开始往某画面想像着了,然后她感觉到胃泛起一阵恶心,作出了欲吐不吐的反应。
俞静曼看见了,开始喝斥刘言他们两个,那两个家伙见事闹大了,赶忙转过头去专心地捣弄那两条在火堆上横架着的野猪腿。
俞静曼过来,轻轻拍了拍白紫南的后背,边拍边对着白紫南骂道:“有你这么笨的吗?没看出来,他们都在吓唬你呢!笨死了你,是不是野猪肉吃多了,也跟着变成猪脑袋了。”。
她回头看着俞静曼,然后那种恶心突然神迹般地消失了,愣愣地看着:“啊?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呢!”。
她实在是单纯得让人无语。
其实我们敢在晚上点起火堆,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山坑,位置十分的隐秘,四周的山壁将我们紧绕其中,而且还有很多密集的树林的遮覆。日军当中就算是有千里眼都不可能发现我们。
而且我早就让山狐和刘言他们在离我们半公里外处设下了陷阱,如果日军靠近,我们肯定会得知的。
前几天那晚在恶魂谷外受了那一夜的冻之后,深以为怕。晚上,没点起火堆来,还真是受不住,所以今晚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这两天实在是被折腾得够惨的,还没进得山谷就被那群三牙鱼给吓个半死,进得山谷,没一天的功夫,又迎来一群狂野之极的野猪,搞得我还大吐了好几两血。就算是没那些日军在瞎掺和,我们都已是够九死一生的了,偏偏又还扯上这么一堆日军。这苦难日子,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
莫非这里真的是我们的死地?非得一死才能一了百了。
实在太累了,我已无法再有精力再去担忧,因为该担忧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此睡去吧!明天一切会自然揭晓。夜间,我在迷糊中似是听到了久违的狼嚎声,就像是我记忆里的死角里的黄梁的呼唤。
第二天,刘爷早早便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他又给我带回来了一捆的草药,多为千层塔草,还有少量的七厘丹草,这两种草药都是治内伤的。这两种草药都不好找,可刘爷却没费上多大的功夫就抱了一捆回来了。
可见这恶魂谷,虽说险恶万分,但也是个奇珍异草的宝地。
尤其是七厘丹草,听刘爷说一天只能吃一寸,不能多吃,否则物极必反。
因为我们这几个人中除了白紫南和蓝雨蓝没有伤势之外,其他人都是有伤在身,尤其是我,真叫遍体鳞伤了。我们又在那个山坑里逗留了三天的时间,这三天的时间里,我是充当了全能的药罐子,刘爷弄回来的草药,我是内外双管齐下。
而且那些草药外敷的让人痛个半死,内服的草药的味道更是比农药还难喝。但是没办法,为了能够快些好转,也只能活受罪了,但是在心里,我们都没少骂刘爷,也只是偷偷地骂罢了,没敢嘀咕出声来,毕竟刘爷也不容易,满山遍野地跑,就为了找这些玩意,他罪也没少受,衣服都让植物的勾刺给勾出不少的洞洞来,当然皮肉之苦也没少受。
虽说被刘爷的草药给折腾得苦不堪言,但是三天过后,我还真又重返巅峰了,能跑能跳的,就是绕着那些谷沟跑上好几圈都没多大的问题。
伤好了,我们就又准备出发了。毕竟我们现在又不打算在这里隐居,这里也不是理想的桃花源。也就是一穷山恶水的凶险之地,没在这里蹦上一天就凶险连连了,除非是少林七十二绝技样样精通的人,不然,谁敢在这里多逗留。
三天,以日军的脚程,估计他们都已找到了出谷的路口了也未必,现在我们可以安心地上路了。
但是我想了想,又发现了个大问题,日军一旦找到了恶魂谷的出口,会不会又堵了那里!以日军的精明,不会没发现我们没出谷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岂不是更惨?
但现在我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这样的难题了,再回头路?这实在是个不好的选择,我可没有胆量再去挑战那片野猪林了。既然闯过了野猪林,又还得打一回三牙鱼,再硬的命都会被陨落。就算这两关都过了,出了谷还得面对日军的围剿,孙悟空转世的都得被整死。
所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走一步了。
半天的时间,我们走进了一片类似于深谷的林地,这片林地,很大,比我们之前走过的竹林更要大得多。林地青草铺地,树林茂密,走在其中,就感觉真的走进了陶渊源的避世桃花园般的意境。风吹过林间,带出那阵阵的悦耳的自然之音,让人深深地沉醉。
然后一个很不和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又是刘言的鸹噪,那家伙总是跟安静有仇似的,但是每一次他的这种鸹噪都让我心神不宁,因为只要是他突然地一出声,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出现,因为他那张嘴说不出好事来。
他还是那腔调:“我怎么觉得这里又是安静得这么诡异的,那感觉就跟刚进野猪林时的一个样。”。
每一次我一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就腾跳得厉害,跟着我开始环顾四周,接着所有的人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四下瞅了瞅,再瞅瞅,刘爷也开口了:“我也感觉到不对劲,这感觉就跟进了老鼠洞一样,特沉闷。”。
既然刘爷都开口了,那是肯定错不了,这片林子里有“鬼”。
我们都收起了那份淡定之心,开始朝一我们认为是最快能冲出这片林子的方向冲了开来。这鬼地方,都这样,安静的时候,让你感觉到在闹鬼,一旦安静被打破,那就是杀机四伏。我们都算是领教了。
所以都恨不得再多长上两条腿,能让速度再快一点。当然我们都希望那会多长出的两条腿是长在女生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