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湍的水流往下冲的时候,我们也同一样跟着在水中飞速地向下打转着,然后是急不可遏地撞到了墓墙上,差点没被撞晕过去了。
那几个日军也被撞得七荤八素的,痛得直嗷嗷叫。
几个浮沉之后,我们又在墓道中随着水流一直在行进。而那几个日军与我们隔了一短不远不近的距离,落在了后面。
墓道中除了流水的声音,就是与我们漂在了水中的吸血蝙蝠吱叫声。
可是漂着漂着,就发现身后传来了剧烈的拍打着水的声音,然后,那些浮在水面上的吸血蝙蝠的吱叫声是更加的猛烈,而且还扇动着翅膀不断地拍打着水面,似是在与什么作着殊死的打斗,或是想快速逃遁。
不止是我和山狐警醒起来,就连那几个日军都被吓得惊跳起来,然后他们便回身打着手电筒去照着那声音的来源处。他们不照还好,一照,我看得顿时就是头皮都发麻起来了。
原来在水中作了出声响东西,竟然就是我们在恶魂谷的入口处遇见的三牙鱼。
那三鱼牙跳跃出水面去扑咬着那些吸血蝙蝠。那些吸血蝙蝠在陆地上靠着数量多,凶蛮无度,那是所向无敌,可是泡在了水里,那是没辙了,有劲使不出,想飞飞不起,想跑跑不动,只有被三牙鱼扑咬的份了。
而且那些三牙鱼的数量看似也不少,身后漂浮着的吸血蝙蝠成百上千只,但是仍被那些三鱼牙给群起而扑到了水底中啃食了个精光。
那几个日军一看到那些三牙鱼是如此的凶狠,骇得大惊不已,再也不敢定定地随着水流飘动,手脚并用地划动着水面,向我们冲过来。一看到那些三鱼牙,我和山狐的惊恐不亚于那几个日军,在日军划动身躯的时候,我们也划拉着水面逃开了。
我们的身旁也漂浮着零零散散的吸血蝙蝠,只要那些三牙鱼把水面上的吸血蝙蝠给全都啃食掉了之后,我们便是它们的下一个目标。所以现在不尽快逃,必遭被咬食。我们在水里的划动速度跟那些三牙鱼相比,简直就是陆地版的龟兔赛跑。
好在这水在快速流动着,再加上我们尽力地划动双手,速度也不算得很慢了。但是我想那些三牙鱼的速度也一样会因为这水流的速度而快上不少。现在我们只能祈祷水面上的吸血蝙蝠能把那些三牙鱼给填饱了,不然的话,凭我们现在的前进速度,真的只能是有死无生。
我把手筒都收了起来,加足了马力和山狐尽力地往前冲去。那几个日军在我们身后,缓慢地跟在我们的身后,他们那根本就算不得是划动水面,几乎就是在甩动着手脚在拼命地拍打着水面,速度不见快,倒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就凭那些日军弄出来的动静,想不惊动那些三牙鱼都难。
游上了几分钟,我和山狐就与那些日军隔上了不小的距离。而那些日军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出我所料,那些三牙鱼很快就被吸引了过去。日军很快就要为他们这种自杀性的愚蠢行为付出巨大的代价。
一个游得靠后一些的日军,首先被那些三牙鱼盯上了。那几条三牙鱼,咬得那个日军大叫起来,接着弄出了更大的动静来,那些水花被拍得震响无比。水花的响声过后,那个日军叫得更是惨烈了,似是被更多的三牙鱼给咬上了。
一听到那个日军的惨叫声迭起,我和山狐游得更快了。再不快,这条小命就得和身后那些日军一样,给扔在这黑咕隆咚的鬼地方里,做个游魂水鬼了。已经有一个日军被追上了,剩下的那几个,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得步那个被咬的日军的后尘。
那个游得最慢的日军被那群三牙鱼死死地盯上了,不管他怎么的折腾,那些三牙鱼一咬上去,便不再松口。我们之前已经是领教过了,除非它是把一块肉给咬了下来,不然的话就别想它们撒口。
那个日军惨叫之余,弄出了更大的动静来,似是想把咬附在身上的三牙鱼都给甩开。但是他太低估那些三牙鱼的韧性了,他用拳头去砸那些鱼,几拳下去,似是把一些给砸开了,但是又有更多的咬了上来。
然后他便明了了,再这样与这些三牙鱼纠缠下去,只会把自己给折腾死了。所以他也忍受着巨痛,开始狂追在那几个同僚的身后。只可惜,他发力得太迟了,根本就无法再摆脱群鱼的追咬。别说他连游水都只是半吊子水平,就算他是江水中的小白龙,也别想能挣脱那些凶猛的三牙鱼了。
那个日军只游出大概二三十米这样子,便被鱼群包围住了,汹涌而上,大块朵颐。那个日军的惨叫声,也很快被鱼群拍打水面的嘈杂声给盖灭。
那个日军的躯体没能全部吸引了住那鱼群,因为我们发现,还是有一大群在拼死追来。那几个日军一看到这情况,被惊吓得无以复加,只得拼死向前冲游。
可是那鱼群实在是太快了,不一会,我便又听到身后有日军惨叫声连连。照这样的速度,我们被追上是迟早的事了。
我们还在继续向前游,正在我们都心急如焚,暗叹上天如此不公,如此英年,却要早逝时,那灰黑如墨的前方,却是让我和山狐眼前一亮。
因为前方到了向上延伸的阶梯,那些水正在向上漫延,还有几个阶梯那些水就即将漫到上层的墓道去了。
看到了这里,我和山狐顿时心里的重石落地,惊叹了一声,有救了。
我们游得很快,游到那截上层的墓道时,水才漫过那截墓道的膝部。我们一游到那,就立刻站了起来,开始踏着淹到膝盖的水,狂奔起来。不奔不行,现在只有趁着那水还没有漫到太高,我们还能在上面奔跑起来,与身后的鱼群拉开尽可能大的距离,不然,等那些水一漫到我们又只能够与水流飘动的时候,那些鱼群就又会狂涌而来。
身后,那几个日军正遭受鱼群的攻击,但是从声音上来判断,情况还未到不可受控的地步,他们还是有机会可逃脱的,只要他们能忍痛,尽快游到墓道的上层来,然后狂奔一阵,也能把鱼群给暂时性地抛在后面的。
我和山狐也已经是气喘如牛地踩着水,打亮了手电筒在墓道中狂力地跳奔着。我们把这一段墓道跑完了差不多有一半的路途的时候,身后也传来了,那几个日军在拼命地踩着水奔逃着的声音。
而此时水位也已经是越来越高,也渐渐漫延到了腰部。我们的速度已经是大大地减缓了下来。而我相信,身后那几个日军的速度也不可能能快到哪去。而那鱼群必定也跟在了那几个日军的身后了。
我真的是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奈了。现在这截墓道的水位之所以没有很快高起来,那是因为前方阶梯向下的墓道正在快速而大量地积着水,一旦我们趟过了这截墓道,到了那截阶梯向下延伸的墓道,我们就惨了,因为那截墓道肯定已经是积满了水。我们就又只能是缓慢地在那里游着了,那时,那鱼群必定是无限地向我们拉近着距离。
那些鱼群可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要碰着是动的,能啃得动的,都照样往嘴巴里送。
等水漫到脖子的时候,我们已经快要把那截处于高位的墓道给趟完了。我向山狐对了个眼:“喘上三十秒钟,然后下水,是死是活,就只能看这一游了。”。
我们尽量地压制着,缓减着,让气平顺,三十秒过后,我们再喘上了几秒钟,我便向山狐嚷了一声:“走!”。
喊完之后,我第一个跳了出去。
处于下位的墓道的水位已经是与我们所走的这一段墓道的水位是平了,所以那下位的那截墓道的水位起码都有差有两米多了。而我们最怕的不是这水有多深,而是怕那水会把整截墓道都淹没了,这样一来,就算没有三牙鱼,我们都得被淹死在墓道中。
而我之所以这般担心,因为我感觉到身后的水流的速度是一点都没有减弱,相反,是越冲越快,水位也*得越来越高了。
真是祸不单行,一波还没消停,另一波忧虑就又横空降世了。
身后那些日军还继续在后面奔逃着,但并没有发出惨叫声,几乎是闷不作声,只是暗暗地发着狠,看似他们都没有想到前方又出现了一道拦路虎了,真正会要人命的一道深沟。
我和山狐游出了好几百米,才又听到几个日军下水的声音。
那水位果然是升得越来越高了,水面已经是快要漫到墓道的顶部上来了,我们游在水面上,伸上手,都触到了墓道的天花了。
我和山狐都有些心惊了。这水位升得实在是快得让人难以意料,可能都还没游完这截墓道,我们真的就要被淹死在这里了。不只是我们突然意识到水位是升得恐怖,就连那几个日军都也深感到危机深临了。因为我和山狐都感觉到他们把速度是加快了许多了。
他们的速度加得再快也没有用,因为他们快不过身后的鱼群,那些三牙鱼很快就又追近他们了,又是落在最身后的那个日军遭殃。那些三牙鱼,似首是专门捡漏的,谁落后,收拾谁。
那个落在最后面的那个日军被那鱼群一扑而上,咬得顿时又是凄厉的尖叫声。
这样的危机四伏,到底何时才是个头,此时,我的力量也所剩无几了,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了。如果那些三牙鱼追上我们,我是不打算抵抗了,直接摊直两手两脚让它们下口算了,我是累极了,那种累是由内至外,再由外转内,如厚厚山岭,重压整具躯体。
游着游着,我和山狐又发现,前面的水流湍急无比,我们即使不划动双手,也在飞快地向前面冲去。难道又是一截向下延伸下去的墓道?
这似乎也不必去疑虑,因为如果不是墓道向下延伸,那水流也不会湍急得如此,我们几乎是在水流中不停地打转着。
打转了好一会,那湍急的水流都还没有停止下来。我顿时就是一阵心惊。还没惊诧完,我就感觉我们在摔进了一个极度倾斜的,比墓道还在细小得多的暗道中。摔进那道倾斜的暗道中,我们都撞到了暗道的石壁上,差点没被撞晕过去。
在暗道中翻滚了一阵,我和山狐又落在了一个大水坑中。
等我和山狐浮出水面来的时候,水坑中黑不可见,我们只得赶紧摸出身上的手电筒,把水坑照亮。
打亮手电筒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我们摔进的原来不是个什么大水坑,而是一间很大的墓室。这间墓室也已经让水给淹到了三分之二了。
墓室里漂浮着不少吸血蝙蝠的尸体,当然也还有着不少没有被淹死的,还在水面上蠕动着。这间墓室似是没有门,唯一的出口就是我们摔了下来的那个八十五度的倾斜口。而那个入口,正在汹涌地灌入着大量的流水。
如果我们不想办法,这间墓室很快会被那些水给灌满,而我们又爬不出去,唯一的结果,就是我们会被淹死在里面。
我和山狐在那墓室的四面墙摸寻了一番,却是无半点收获。山狐的脸色很不好看:“完了,这回要被困死在这墓室里了。”。
正当我和山狐惊惶的那会,几个日军便又从那倾斜的暗道中摔落了下来。几人摔进墓室中,把水花砸得四溅。我以为摔进来的会是几具尸体,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都还是活蹦乱跳着的。他们摔进了水里,很快就又手脚并拍打着水花,浮出了水面。但是那几个家伙都似是受不了小的伤,那血把那水都染红了不少。
刚开始我还没把这几个家伙放在心上,他们都受了伤,只剩下半条命了,对我和山狐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但是我很快就想到,这些家伙被水冲了进来,那么那绝对不会少了那些鱼群的份了。
我才这么一想,那几个日军一从水面浮出来之后,便夺命般地游到了墙壁中去了。一看到那几个日军的动作,便知道鱼群的到来,那是必不可少的了。
这回真是困兽犹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