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威吓
安非他命2015-10-25 04:364,397

  可是既使是这样,那也不代表石天魁是个好欺负的角色。这几十年下来,他积攒下来的唳气实在是太厚重了,就连他在旁咳嗽一声,都让人不得不惊悚地回头关注下。

  我和刘爷他们不是他们同一条道上的人,不知道石天魁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强,但是独眼龙和其手下们应该是深有感触的。

  当石天魁把这两句形同扯掉了索引的手榴弹似的话给抖出来的时候,上百号人的吵嚷,顿时变得撞鬼了般地无声起来。几秒中诡异的寂静中,每个人的紧张感变得更为浓重起来,但是没有敢有任何的动作。

  毕竟大家都是一时的气头之上,也深知一旦开起火来,会造成怎样的结局,没人能有把握会在这场乱战中活下来。人与人靠得太近了,子弹一出膛就必然有人会即刻倒下。最要命的是,误伤是在所难免的。可能一枪打的是敌方,但如此近的距离,子弹肯定会穿透身体,那穿出去的子弹,十有八九会打到自己人的身上去的。而自己也很有可能会遭遇到同样的结果。

  最最可怕的一点,石天魁的枪很快。

  我在墓外的时候就见识过,他能在一口气的时间里,把手中的那两把镜面二十响的子弹给射出去。而且是指哪打哪,弹不虚发。刚开始看到他的枪法,我也是被吓了大跳,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的恐怖。不过想想也明白到,没有两把刷子的人,又如何能坐上这个位置。

  铁锤力大无比,猴子那手扔金钱镖的绝活,还有神鬼莫测的林玉,都甘愿臣服在他的摩下,也就证明了,他不仅仅是靠那张黑脸和他那刷铁锅似的声音便把这些人都折服的。

  独眼龙渴盼着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并不太友善,更有威胁和恐吓的意味。他有些没能接上石天魁的气势来,也是被吓了一着,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不过他不能就这般沉默下去,毕竟,做大的,得摆点谱让小的看,不然以后还真镇不住手下边的人。混这条道上的人,鱼龙混杂,想法亦奇多,要想镇住他们,只能以恶止恶,跟他们讲大道理,是行不通的,是没办法让他们能为你卖命的。

  “石大当家的,好大的口气,大蒜吃多了吧!”。

  石天魁一听到独眼龙的嘲讽立刻回过头去对他狠剜了一眼:“你觉得我石天魁这几十年是靠唬人活到现在的?”,说着他拔出了身上的那两支镜面二十响抖了抖。

  “你是不是想试试我手中的两把枪能不能把你给打成四十个孔的尿壶?”。

  石天魁的话引得他的手下的一阵窃笑,独眼龙的手下也想窃笑,但惧于独眼龙的*威,没敢笑,只是用力地憋着,那表情显得都很古怪,古怪中又衬之于并不严肃的怒意,那一张张脸欲笑不笑,欲怒不怒。

  最怒的一个人,唯有独眼龙而已。

  从他的怒意中,可以看出,已是动了杀机。可是他没有把握能从石天魁的枪下逃生,他不是不知道石天魁的厉害,要是真的惹恼了这家伙,还真是有可能第一个就被其给毙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

  现在的石天魁这落魄样,就似是一没了鞋子的人。

  而独眼龙不一样,他现在人多枪多,他没必要去跟石天魁来个鱼死网破的拼杀。现在日军又还有屁股后边紧咬不放。别不要真的要被其拖下水了。

  手不能动,但嘴巴总要表示表示一下不满的。独眼龙开始了他那并不旗鼓相当的反击:“你的枪要真的如你的嘴巴说的那么厉害,你又怎么又沦落到这地步。”。

  “所以你就认为我是个虎落平阳能被犬欺的主了。”。

  独眼龙真的是要被石天魁给气得肺都快要炸裂了,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反击的手段,枪是暂时不能动的,动嘴又动不过人家,这气是咽得能把人呛得个快要七窍流血了,那张脸形容成猪肝色,算是温和得没边了。

  “石天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屈躬向你示和,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这般污辱我,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这般好欺负?这梁子我们是真结下了,这次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上次你亏我一回,这次就算是扯平了,下回再碰上,你就先替自己挖好坑吧!因为我会亲手把你的皮给剥了。”。

  独眼龙这话说得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孩子时,试图跟对方喊屈,情绪中包含着不满、屈辱和不甘。同时又倔强地抖出他刚强来,意思是,是你先欺负我的,下回不要怪我下手狠,你要再经过我家门口,我就一定会拿粪水泼你。

  独眼龙知道他的话,是唬不动石天魁的,他要是轻易就能被唬住的人,他就不该是个绿林中人了,应该是个庄稼汉,而且是那种被地主打了也不敢喊痛的老实庄稼汉。他这话是用来唬石天魁的手下的,敷衍自己的手下的。

  就为了表明了他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也是个老实人,但也是一个,人咬我一口,我也会反咬一口的那种人。想欺负我?没门。这次先不跟你玩命,下回逮着有利的条件再跟你见真章。

  独眼龙还是有脑浆的人,就算跟我们火拼上,占了上风。接下来身后的那群日军可不是看剧幕的人,他们不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要是被他们给逮上了,他们是什么时间都有,就是没有讲道理的时间,揍你没商量。

  我猜石天魁也是想到了这点,就凭还在身后紧咬着的日军,独眼龙就是绝不敢轻易动手的。但是他必须要去激怒独眼龙,独眼龙有所顾忌,但是他那些二愣子手下,可就把不准了,要是一时失控,就不可能再能控制住。我们就真的只能够跟他们火拼到底了。

  而现在石天魁把矛头直刺独眼龙,独眼龙虽怒,但却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要是连这点分寸都没有,他早就死得彻底了。

  现在场面终于得到了控制了,石天魁已是不去在意独眼龙的怒火了。下回见着面了,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反正他们之间的仇怨是早都结下了,化干戈为玉帛,那并不是他们的作风,一报还一报才是他们的行事方式。

  石天魁对着独眼龙的怒火,展颜一笑作出了一个手势:“请!”,他让独眼龙他们先行。

  我们没人愿意再和独眼龙的人再混挤在一块,那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群狼群当中,让你时刻提心吊胆的,深怕稍不注意的时候,就被他们给下了狠口咬上了。这种近距离的攻击,真的会让你是防不胜防。

  让他们走先,就等于是让我们给他们打掩护,让他们给先逃,我们承担风险,我们承担死亡。但我们都愿意选择后者。

  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只要我们走得够快,身后的日军没那么容易赶上。因为从身后的爆炸声来判断,独眼龙是让人在墓道中给埋下了地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迅速把地雷给埋上了,不得不说,独眼龙的手下是有些手段的。

  让独眼龙他们走先,也等于是让他们给我们先探探路,毕竟我们都不确定前方会不会又有一拔日军出现。只要再坚持一段脚程,我们回到那分叉路口上,我们便可以摆脱独眼龙他们了。他们是不可能兵分两路的,他们也就才一百多号人,要是跟日军的大股人马遇,都只有逃的份了,更别说要分兵了。

  分兵对独眼龙是绝无好处的,为了他那条小命着想,打死他,他也不敢这么做。而且他也会怕人一旦分出去,会被我们吃掉。他们现在的人居多,我们不敢有何动作,要是他把兵力分两半,面对几十号虾兵小卒,我们足有能力踩死他们。

  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独眼龙他们也是一心要逃到底的思路了。他们不敢在前面给我们磨洋工,把路给堵死了,让日军来把我们给消灭掉,那样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虽然他们是想我们死,但是他们更想让自己活着。

  日军一旦把我们给搞定了,没有人帮他们挡住日军,凭他们的火力也绝对挡不住日军的冲击。而他们只管一路发狠往前逃,而身后的日军就交给我们来处理。这已是再好不过的局面了。他们也不敢做得太绝的,因为石天魁就算是一个佛像,也是樽很有霸气的佛像,是很容易来火的。

  引火烧身的事,混江湖的人都不爱干。

  还有一点,就是独眼龙他们并不知道前面有个分叉口,只要走回到那里,独眼龙他们就是想再有什么小动作也来不及做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要保持与他们一段不上不下的距离,就一个目的,不能让他们离开我们的视线。因为谁也不确定,独眼龙会不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按常理出牌,用对付小日本的手段来对付我们。趁着我们不注意,给我们埋下了几颗地雷,那可真是够我们受的了。

  不过要是独眼龙他们想甩开我们耍小动作,依照他们的速度,我们是根本不可能追上他们的。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太伤脑筋,只要派出一个人打头阵,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盯着就行了。

  只要独眼龙发现身后有人在盯稍,我想他也不会再费那个工夫来使阴招了。至于派谁去,这也不是个大难的决定,石天魁一手指就擢到猴子的鼻子上了。

  石天魁不止对外有威望,对内也一样是。猴子领了旨,二话不说,一溜烟跑到我们前头去了。

  可我们也并不是因为这样便有所放松,现在我们更担心的是,身后的日军会狠狠地扑上来,之前独眼龙已经把他们给惹着了,捅着了蚂蜂窝,就别想着蚂蜂还能老实,它们会蜂涌而来,想尽办法,把你给整得抱头鼠窜。

  我只能尽可能避免这样的冲突,不然的话,一跟日军接触上,我们的伤亡是不可能会小的。在这毫无遮挡的墓道中,打出的子弹全都会是长眼睛的。躲得过这颗,躲不过那颗。为了小命着想,大伙说不急那都是假的。

  石天魁问我,那几个女生能支撑住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是准备拉着他的手下要火速前进了。

  俞静曼和白紫南、蓝雨蓝她们再怎么铁打的,也不可能一直这样狂奔下去,她们到现在为止没有倒下去,我已经觉得是个奇迹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石天魁的话。沉默代表我的回答,石天魁读懂了。

  我知道我不能去要求他作出怎样的牺牲,毕竟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他要看好他手下的命,因为那些人把他们的命都交给了他。因为如此,他得出作选择,他必须要无情,他必须得冷酷。

  与其要让别人做恶人,不如自己做好人。这样一来,大家的脸面都会比较好看。

  “你们先走吧!我们随后跟着来。”。

  我这话说得很平淡,可是石天魁那张黑脸却是不太好看,感觉就是被我的话狠狠地给煽了一耳光,江湖中人都是明着好面子,这是个致命的优点,但又是都暗着不要脸的,不是这样的人,混不上道。不管石天魁是如何的坦荡,都难以逃出这魔咒。

  石天魁有些犹豫,但是他的手下帮他作出了决定,他们都用着热切的眼神去顾盼着他们大当家的脸。他们可以为自己的兄弟抛头颅,洒热血,但我们并不算得是他们的兄弟,只是几个半生不熟,一起逃过几回命的人,转个脸就可以是陌生人的关系。

  让他们为我们把命给搭上,实在是太过强求了。

  对于这一切,我并不觉得他们很过份。相反,我对着石天魁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慕青闷不作声,一脸的阴沉;乌海安两眼瞪住后方,方寸大乱;刘爷脸上的表情和我的一样显得很是淡定;刘言望向石天魁的眼神里带着点鄙视;山狐却是无视,像乌海安一样,他只关心后方。

  石天魁的脸已是不能再用难看来形容了,是让人感觉到有几分丑相了。根本看不清他是平静还是压抑或是激怒,但可以看清的是他的眼神是冷光尽露的,像是在寒夜的深雾中亮起的两盏油灯。

  “我石天魁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我与你们虽然没有拜过堂子,也没有歃血为盟,但是你们救过我的命,救过我们所有人的命。我石天魁从不欠人的东西,也不擅长做小人,所以我们不会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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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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