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困境
独臂2015-10-25 05:553,219

  唐飞跟着郁若莲走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才回到村子,陆展飞这具身体确实不怎么好,这一个小时的路,唐飞几乎是挪着回来的,这具身体几乎储存不了体力,再加上从树上掉下来受点儿外伤,如果不是他毅力超强,只怕这具身体就回不了村了。

  他们所在的村子叫白山村,是一个极大的村子,从那一望无际的村庄看,至少要有数千户,算下来得有上万人之众,村边是一条河,河水奔涌而过,时而发出惊涛拍岸的声音。

  他们到村的时候,天几乎全黑了,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点点灯光如飘散在山林间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煞是好看,想象着一个个灯下温馨的故事,唐飞的心忽然宁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生活很久,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更久,自己必须要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融入这里的生活。

  “若莲。”寂黑的夜里,一声轻咳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透过夜空传来。

  唐飞的心一紧,突然警惕起来,拉着郁若莲的手也紧了些,下意识地把郁若莲向身后拉了拉。夜已渐渐深了,郁若莲微红的脸没有被唐飞看到,她略有些仓皇地抽出被唐飞一直拉着的小手,冲那声音怯生生叫道:“爷爷。”

  唐飞有些不知所措,拉人家孙女的手,还被人家爷爷看见了。轻笑着,唐飞看向那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身高约莫有一米六,一身黑衣仿佛融入了夜里,唐飞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如炬的双目,直盯得自己整个脸火辣辣的。在回村的路上,郁若莲告诉唐飞,她的爷爷叫郁威,是白山村的村长,眼前的老人,显然便是郁威了。

  等郁若莲回到身后了,郁威冷冰冰地对唐飞说:“在你拿到少年英雄勋章之前,我不希望你单独跟若莲再出去,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唐飞心头苦笑一声,没有接郁威的话,抽身便要离开,无缘无故被人教训,他的心里很不痛快,他可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陆展飞,而是拥有三十多岁心理年龄的唐飞。

  郁威似是感觉到被蔑视了,心念一动,便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唐飞身前,挡住了唐飞的去路。

  “干什么?”唐飞的声音高了些,心中警兆顿起,在前世,这种级别的老人走路都不会太利落,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快的身法。

  郁威似是不习惯被唐飞如此对待,愣了片刻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唐飞心里暗骂着:这个陆展飞,把人家郁若莲骗到荒郊野外,却要我给她爷爷一个解释。这样想着,他实话实说道:“我醒来的时候就跟她在荒山之上,她把我带了回来,就这些。”他总不能说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带你孙女上山的是陆展飞不是我唐飞。

  郁威轻哼一声,显然认为唐飞是在敷衍,依然挡着唐飞的去路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他刚要再次出言喝斥,郁若莲跑了上来,拉着郁威的一只手臂哀求道:“爷爷,展飞哥从树上掉下来失忆了,你就别难为他了。”说完,略带些哀求的眼神看着郁威。

  听了郁若莲的话,郁威又幽灵般瞬间出现在唐飞身后,将一只手放在唐飞头上,速度太快了,唐飞根本没有躲开的机会。怎么这么快的速度?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高手?唐飞暗道。

  郁威仔细地检查了唐飞的头,然后长出一口气道:“算你命大,如此重的头外伤你竟然还活着,跟我来吧!”说完,一手拉着郁若莲,一边向前走去。

  唐飞突然感到有些暖暖的,郁威冰冷的外表下,还有颗善良的心。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一行三人来到了一排低矮的瓦房前,中间一间还亮着灯,门上没有上锁,郁威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夜不闭户?”唐飞一边暗自惊叹,一边环顾那间屋子。屋内陈列极其简单,屋中央放置一张足以坐下八个人的大石桌,桌上一把紫砂壶,配了几个茶杯,桌旁零乱地摆放着几把暗红的椅子,屋子左侧的墙壁被一排书架遮住,那书架也是暗红的,架子上还摆满了书,屋子右侧是一道屏风,屏风后是什么唐飞就不知道了,这些布置显得古朴而典雅,可正对门的墙壁却显得颇为粗犷,完全打破了这种典雅,墙上挂了两张巨大的虎皮,一把巨弓,巨弓之下横放一柄三股托天叉。猛虎虽死,余威犹在,单那虎皮都让唐飞觉得一阵心颤。

  不知道是猎户附庸风雅,还是雅士尚武狩猎。

  他还没明白,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里,除了药师和器师等极个别特殊的职业,只有拥有强大的武力,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郁威在唐飞四顾不暇的时间,从屏风后拿出一个药箱,拉着唐飞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唐飞脑后受伤的一块头发剪掉,上了些药,用纱布包好。自始至终,郁威都没有跟唐飞说一句话,也没有征询唐飞的意见,颇有些霸道。唐飞也乐得享受,至少眼前来看,郁威对自己不错,虽然因为关心孙女对自己凶了些。

  等给唐飞包扎完了,郁威毫不客气地说:“你可以走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能不能送我一下,我不知道路了。”唐飞略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确实不知道回家的路。

  想起唐飞失忆了,郁威恍然道:“我送你回去。”说完,那老人的脸色温柔了些,对郁若莲道:“快回屋休息吧!我送他回去。”

  “噢!”郁若莲嘟着嘴,也不敢反驳爷爷,一步三回头地回屋去了。

  郁若莲对爷爷有敬畏,可唐飞却不怕,刚出门,便轻笑着问:“我刚回来的时候,您说的少年英雄勋章是什么?”

  郁威没有回头,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说:“在我们白山村,每三年会举行一次狩猎大赛,凡十六岁以下的年轻人都可以参加,每人靠自己的本事上山打猎,单只猎物体重超过一百斤的,可以参加擂台赛,最后,决出第一名,由我和村里的四大长老评判后,颁发少年英雄勋章。”

  “我可以参加吗?”唐飞随口问道,其实,他并没有太强的愿望去上山打猎,也不愿在擂台上与人“斗殴”。

  郁威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盯着唐飞看了两秒钟道:“年轻人有追求很好,但别以为得到少年英雄勋章很容易,每次大赛,有些年轻人在打猎过程中就丢了性命,擂台上死伤的更不在少数,你要想清楚。”

  听了郁威的话,唐飞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早打了退堂鼓,他可没兴趣在这个村里争什么勋章,搞不好还会把命搭上,不过他嘴上却硬道:“那有什么?男儿志在四方,总有一天我会走出这个村子,一只猎物还吓不到我。”

  郁威没有理会唐飞,自顾自地说:“但凡拿到勋章的,村里每年给狼牙山的份儿钱他们家可免交三年,还可以优先选择猎人小队猎取的猎物,我们村的年轻人没有不想拿到勋章的,可在我的记忆里,你连一只兔子也没有打到过,只怕这也是若莲喜欢跟你在一起的原因。”

  和郁威的聊天,唐飞渐渐明白了白山村的情况:白山村属于天扬府管辖,但政府却不怎么管老百姓死活,其辖区内有一群山贼,占居狼牙山,每年到白山村周边几个村里收保护费,村里都是从每户收税,然后统一交给山贼,天扬府的税没交上,可能会被拉去充军,田地会被收去,可如果山贼的税交不上,命可能都没了。这样一来,附近的村民便有了两类收税的,一类是天扬府,收的是皇税,一类是山贼,收的是山税,村民们哪一方都惹不起。

  “我以前的税是怎么交的?”唐飞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皱着眉头问道。

  郁威冷哼一声:“你从没交过税,因为你不会种田,也不会打猎,带你来到我们村的王生也是好吃懒做。”

  唐飞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没想到陆展飞竟然混到这步田地,这跟一个小乞丐有什么区别?自己在前世怎么说也拥有一个私立中医院,年收入数百万的。

  在接下来的路上,唐飞没有再问郁威什么问题,他的心有些乱,需要思考一下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生活,陆展飞可以当一个乞丐,可他唐飞没有当乞丐的觉悟,他必须要自力更生。

  他知道,白山村村民的收入来源主要有三个方面,一个是狩猎,拿猎物去换取钱币,第二个是织布,还有一个是种田。织布唐飞从没想过能学会,而种田和狩猎则都需要有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当务之急是必须让自己这具病体尽快健康起来,要么种田,要么打猎,自己总得养活自己。此时,他更深刻地理解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那伟大的论断。

  想明白了自己应该最先解决的问题,唐飞暗暗决定:从明天起,上山采药,调理身体,争取夺个少年英雄勋章回来,就可以合理避税了。

继续阅读:第3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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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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