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唐飞说同意,金跃天略微颔首,随口对唐飞道:“此间事了,你去找我。”
唐飞轻笑着点点头,他太清楚,他对红河谷的贡献还太小,如果现在就给他位高重权,只怕会有很多人不服,权力要靠自己去争取,要靠能力才守得牢。
他想起前世红军长征前的,那时,已经没有什么官职了,可他依然可以靠着自己的个人魅力和对战场形式冷静、准确的判断对红军施加影响,最后,还带领红军翻过了雪山,走过了草地。
花木兰见唐飞点头答应,冷若冰霜的脸也挂上了些许笑意,显然对唐飞的选择还是比较满意。她侧身面对庄华道:“庄大师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庄华靠椅而坐,拿手指轻敲着椅把道:“我要一个僻静的山谷,给我找五百个人让他们试药,还有,收集药材也需要人手,需要有进出红河谷的自由,你看着安排吧!”
他的傲慢并没引起任何人的不满,似乎这是他应该的样子。
花木兰点了点头道:“好,这事儿我马上安排。”
一旁的席大龙皱眉,再次插话:“一个新来的药师,要什么给什么,我们的药师供奉段不仇,为红河谷做了多少贡献尚不能有此待遇?花寨主这样做不妥吧!”
花木兰还没有说话,庄华突然笑了笑,身子略微前探,盯着席大龙平静地说:“如今我来了,可以让段不仇去死了。”
席大龙突然拍案而起,右手食指指着庄华道:“这里是红河谷,不是你一个药师可以撒野的地方。”
庄华端过茶杯,轻吹了下水面的茶叶,看都不看席大龙一眼,平静地说:“别以为你和段不仇做过什么我不知道,有你们哭的一天。”
一直冷眼旁观的唐飞对庄华的过激反应有些意外,庄华是个老狐狸了,如果没有原因,不会说出如此没水准的话,微皱着眉头,他看向一旁的席大龙。
只见席大龙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庄华,却没说出话来,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吹着胡子,竟没反驳,似乎生怕再与庄华激烈争吵,而庄华又拿出些证据,那他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屋人诧异地看看庄华,又看看席大龙,任谁都看得出来,席大龙明显在针对庄华,而庄华似是对席大龙和段不仇还相当了解。
月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庄华抱了下拳道:“庄大师别介意,您要求的我们一定照办,我们都是山野之人,有甚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言语之间,极尽恭敬,却是连看都没看席大龙一眼。
庄华冷哼一声,右手握着茶杯,就那么轻轻一捏,杯中水瞬间化为一团蒸气消失在空气里,水杯则化为一把齑粉。
花木兰生怕席大龙惹急了庄华,如果庄华带了唐飞一气而去,刚刚才得罪了一线峰,如果还没有留下庄华,那红河谷的损失可就大了,她看了看庄华,又看了眼席大龙,突然拍案而起,冲席大龙道:“从今天起,庄华是我们红河谷第一供奉,万事和为贵,如果有人胆敢挑衅庄大师,杀。”
席大龙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就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旁的唐飞开始对庄华另眼相看,他怎么看庄华都不应该仅仅是一个药师,庄华所知甚多,连红河谷内的事他似乎也知之不少,唐飞对席大龙也多留了份心,他也很想知道席大龙到底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议事毕,花木兰亲自为庄华安排他所需的五百人去了,唐飞跟着金跃天去了他的营帐。
金跃天在一张藤椅上端坐,任由唐飞站着,面无表情道:“我给你的十人小队在一八六号营房,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他们都是各小队淘汰的人,之前我曾派过十多个小队长,最后都主动放弃了。”说完,眯眼等着唐飞的反应。
唐飞轻笑,表情没有变化问道:“我们训练的目的呢?”
金跃天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唐飞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淡淡道:“其一是守卫我们红河谷,其二是拦截过往客商和镖行,其三则是与其他势力争夺地盘。”他说的很平淡,好像这些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唐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红河谷在白山村的村民眼里,就是一帮悍匪,要他们打猎、种地和织布显然不太现实,他本来是想当兵剿灭山贼的,没成想,自己反倒先成了山贼。
“如果没事,你可以去找你的队伍了。”金跃天扔给唐飞一个令牌,下了逐客令。
等唐飞离去了,金跃天的表情舒展了些,轻声自语着:“此子可教。”
唐飞将双手揣在口袋里,轻吹着口哨,哼着前世的流行歌曲,逢人便问一八六号营房。
“你找一八六号营房干嘛?”有好心人询问。
唐飞回以一笑:“我是他们新队长。”
“那……那……那帮人可不好带。”那好心人当然认出了唐飞,善意提醒着。
“谢了!”唐飞问好了方向,向着一八六号营房走去。
一八六号营房是一间长宽约五十米的巨大石屋,就如一座雕堡矗立在山脚下,唐飞推门便走了进去,满屋呛鼻的气味直让唐飞做呕,让他直接想起了他在白山村的老家。
一排通铺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个人,满屋浓烈的酒味直让空中飞舞的苍蝇都醉了,墙上挂着几件锈迹斑斑的兵器,应是很久都没人擦拭过,被褥不知道已有多久都没有洗过、晒过,散发着慑人的霉味。
唐飞皱了下眉头,终于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小队。“想看我笑话吗?我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化腐朽为神奇。”唐飞想都没想,拿起门口一人多高的大鼓锤,狠狠地敲在那数丈高的大鼓之上。
一阵极具穿透性的鼓声响彻整个红河谷,那鼓声如有魔力般,一八六号营房内的十人一骨碌全爬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揉着惺忪的睡眼、衣冠不整地向门口跑去。
其他营房里的兵士也都从营房内探出头来交头接耳:“谁啊?这时候敲什么鼓啊!”
“难道他们要在这时候训练?”有人猜测着。
“他们的班长不是调走了吗?”有人不解。
唐飞背着烈火剑,盘着双臂站在营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十个摇摇晃晃的人从一八六号营房里走出来。
当那十个醉汉搞明白擂响战鼓的是面前这个一米七的小个子时,全都火儿了,他们每人的体重都至少是唐飞的两倍,就如十尊肉塔将唐飞围住。
唐飞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十尊肉塔,双臂盘在胸前,丝毫不为所动。
“小子,大鼓可不是谁都能敲的,你找抽是吧!”一个醉汉抬手便向唐飞脸上拍来。
众人都没看清唐飞是怎么动作的,却见那打唐飞的壮汉直接飞到了十米开外,躺在地上哀叫连连,起不来了。
剩下的九人也火儿了,九只大手如九个蒲扇向着唐飞拍下。
这回,所有从营房里出来看热闹的全呆住了。那九个壮汉如九杆*的标枪,直挺挺地从唐飞身边向九个方向飞去,每人跌出去十多米远,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唐飞脚踩踏步凌云,原地仅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一个壮汉身边,单手拖起那个壮汉,一下子又把他扔回了营房门口,不过这次,他不是站着,是躺着的。
唐飞如一道道闪电,将那九个壮汉都扔回了营房门口,让十人并排排在一起。做完这些,唐飞拍了拍手,信步来到十人面前笑道:“这回安静了?”
他们每人都被扔了两回,断了数根骨头,早被摔得七荤八素,其中七个干脆直接痛晕了过去,有两个痛得嘤嘤呀呀直叫,只有一个死死地盯着唐飞,没有哼出一声。
唐飞来到那人面前,在他腿上踢了两脚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壮汉痛得咧了咧嘴,反问:“我为什么告诉你?”
“有点儿骨气,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队长,你就是副队长。”唐飞大声宣布着。
“又派队长了?多余。”那刚被封为副队长的自语一句,不再理会唐飞,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远处看热闹的兵士们恍然:“噢!原来是新队长。”
“我赌他最多呆一个月。”有人开始下赌注了。
“我赌他最多二十天,就他那小不点儿,肯定早就扛不住了。”
“杜冰马上就嫁给他了,他肯定不会带个垃圾小队,只要他向花寨主说句话,明天就能换个好队。”唐飞在兵士中的知名度已经很高了,很快便有人认出了他。
唐飞将玄天真气混入声音之中,冲远处大声喊道:“一年之后,我们一八六号营房要挑战你们最强小队。”唐飞从做队长第一天,就强势向所有的兵士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