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杜冰和庄华坐着欧阳山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鹏鸟,仅半日便来到了红河谷境内。
放眼望去,七座山峰耸天而立,就如七个巨人携手而站,围成一个U字形,只留一个坳口可供出入,入口处,一条河宽数百米,奔腾的河水呈血红色,红河谷因此而得名。
杜冰指着那条红色的河道:“这条河叫红河,它的尽头在红河谷的最深处,那里有一个黑色深潭,那深潭如一个无底洞,吞噬了所有的红河水,却不知流向哪里,但凡掉入潭内的所有事物,都会瞬间被分解干净。”
唐飞眨巴了下眼睛诧异道:“还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吗?别哪天不小心掉进陷阱了。”
杜冰斜眼看了下唐飞道:“那你就天天跟着我吧!这样安全。”
唐飞苦笑一声,只好跟着杜冰沿红河向谷内走去。庄华对二人的所说所做直接选择了忽视,权当二人是空气。
杜冰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指着不远处一片树林道:“那是幻象森林,千万别去。”
行不多久,三人来到一株巨树前,杜冰在那十人方能合抱的巨树上连拍十三下,巨树之上突然浮现一个若隐若现的门,杜冰拉过唐飞的手,回头嫣然一笑道:“跨进这个空间之门,我们可以越过红河谷口的杀阵直接进入。”她的表情有些迫切,却也有些忐忑。
唐飞和庄华跟着杜冰从那空间之门一步迈入,唐飞猛然发现三人凭空出现在一片空地上,那里极为空旷,方圆十数里却只站了一个人,那人身高过两米,肥头大耳,光头,腰围得有一米五,上秤称一下得有五百斤。上衣虽然宽大,却也盖不住他凸起的肚子。
杜冰眉笑颜开地冲过去,拍着他肥大的肚子道:“林山叔,这儿平时不是很多人吗?今天怎么没人了?”
那个胖子见到杜冰突然出现,一直紧锁的眉头突然展开了,冲杜冰急道:“接到你的信儿说这几天会回来,我天天在这儿等你,你赶紧去吧!一线峰的人昨天就已经来了,你要再不出现就麻烦了。”
杜冰指着唐飞对林山说:“林山叔,这是我未来的相公,姓唐名飞。”
林山瞧了眼唐飞,见他仅一米七的身高,吞了两口吐沫道:“侄女,王剑生可就在议事厅呢!这小白脸可不一定斗得过他。”
杜冰自负地一笑道:“那也得打了才知道。”说完,也不避林山的目光,拉过唐飞的手,先一步向前走去。能打败逯一剑,这在杜冰认识的年轻一代中也属顶尖了,如果唐飞都打不过王剑生,那她也只好以死相*了。
林山晃着大肚子从后面跟了上来,虽然他的体重有近五百斤了,可行进中的速度并不慢,杜冰拉着唐飞一路小跑,林山也没被拉下。
不多久,一行四人来到一排高大的建筑前,那排建筑由巨石砌成,绵延数公里,中间是一栋高数十米的三层楼,门上悬着三个两米多高的大字:议事厅。
门口站了两个持长枪的小兵,见到杜冰拉着唐飞过来,突然伸出了手,挡住了唐飞和庄华的去路,示意只让杜冰进去。
“什么意思?”杜冰阴着脸,双眼能冒出火来。
“花……花寨主说,闲……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其中一个小兵结巴道,他从来没见过杜冰如此阴沉着脸的。
“滚!这是我未来的相公。”杜冰厉声喝斥,她的心情本就不好,没想到一个小兵竟然敢拦她堂堂寨主之女。
“可……”那小兵刚想再说什么,杜冰一脚踹在那小兵肚子上,那小兵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上,竟自晕了过去。
杜冰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另外一名小兵的额头道:“我警告你,别惹我,烦着呢!”
那小兵吓得后退两步,话都不敢说了。
唐飞和庄华都摇头苦笑,全没想到杜冰在山寨竟是如此一个小魔女。
“你太凶残了吧?小心嫁不出去。”唐飞调侃。
杜冰展颜一笑道:“反正我是赖上你了,别人不娶正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放大了声音。
议事厅里的人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杜冰又故意放大声音,里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抬起头,唐飞看到,自厅内走出四人。
中间一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可其皮肤却如初生的婴孩儿,吹弹可破,面若冰霜,长发在脑后扎个发髻,一身淡蓝色的装扮,显得端庄、清丽而超凡脱俗,和杜冰有七分形似,在唐飞想来,应该便是杜冰的母亲,异世的花木兰了。
此时花木兰却只是看了一眼杜冰,更多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唐飞,直盯得唐飞全身如坠冰窑,就如寒冷的冬天深陷百米深水下,压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唐飞体内玄天真气自然地加快了循环,压力顿时减轻了些,花木兰的美目终于在这时多了份异彩。
花木兰的右侧,站了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骨瘦如材,身高只有一米六,颧骨高耸着,怎么看都像是七十来岁了,只是那双眼睛灵动地转着,使他多了几分生气,唐飞听杜冰描述过,这人便是红河谷的三长老:月非,别看他病怏怏的样子,可也是人境八阶的高手了。
在花木兰的左侧,站了一个老道,一身灰色的道袍,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手持一柄浮尘,就像得道的仙人。
在那“仙人”左侧,站了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小伙儿,那小伙儿穿了一身黑衣,掩不住呈爆炸性的肌肉,一头短发,脸上的肉一条一条的,一双鼠目一直盯着杜冰,口水流出来了都不知道,唐飞不用猜也知道他便是王剑生了,就他那色迷迷的样子,只怕没几个人会喜欢他。
月非的目光一直盯着庄华,皱眉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他没有理会杜冰,更没有理会唐飞。
“凭你月非的眼光还看不出老朽是谁吗?”庄华双臂抱在胸前,冷着脸,一副傲慢的姿态。
在场所有人都盯着庄华,想不明白他何以在红河谷也如此狂傲。
月非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庄华的狂傲反倒让他相信了自己的猜测,略有些惊喜地问:“您可是名满南域的庄华庄药师?”
庄华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既然已经在耍酷,索性耍到底吧!
花木兰的眉宇间多了份惊诧,全没想到女儿出去几个月竟然跟庄华扯上了关系,不知道有多少家族想请庄华到府上一坐而不可得。她见月非向她示意,忙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庄华率先进入议事厅,倒是冷落了一旁的灰衣“仙人”和王剑生。
唐飞和杜冰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他们都没想到庄华的影响力竟有如此之大,能让花木兰把庄华看得比一线峰那个灰袍“仙人”还重。
王剑生见杜冰一直拉着唐飞的手,妒意如刀,眼神如火焰般扫向唐飞。
唐飞才不在意他在想什么,直接将他忽视了。
见唐飞连正眼看都不看他,王剑生怒了,他的右掌轻轻一翻,一道微不可查的风刃在其手心形成,他就那么轻轻一推,那风刃就如一把飞刀,向着唐飞胸前刺去。
唐飞自然地抬起手放在胸前,任由那风刃割在他的右掌心。劳宫穴的能量源微微转动了一下,将那风刃的能量全部吸收。唐飞装作整了整衣襟,好像这一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花木兰和月非把庄华让在首座,月非喜笑颜开地问:“不知庄大师这次准备在红河谷住多久。”言语之间好像庄华以前常住红河谷,他们关系绝非一般一样,明显是说给一线峰的灰袍“仙人”和王剑生听的。
庄华翘起二郎腿,轻靠在椅背上,指了指唐飞轻描淡写道:“这是我的徒弟,从今天起,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唐飞心头暗骂:“这个庄老头儿,趁机占我便宜,如果让欧阳山知道他竟认我做徒弟,不知道做何感想。”不过他还是要配合庄华把戏演下去,挣脱杜冰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向花木兰和月非一拱手道:“在下唐飞,庄老师的徒弟。”
花木兰点了下头,突然表情冷厉地盯着杜冰道:“死丫头,不想解释一下吗?”
杜冰努着嘴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唐飞身边,一把拉过唐飞的手道:“我找到我的意中人了,就是唐飞。”说完,期待着花木兰的反应。
花木兰突然拍了下椅把,一下子站起来,喝斥杜冰道:“你懂不懂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以私定终身,再说,你能找到比剑生贤侄还优秀的人吗?”说完,她竟略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庄华。
王剑生理了理衣襟,挺了挺腰,好像对花木兰的称赞很是受用。
庄华拿手指轻轻地敲着椅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都不看花木兰一眼,轻轻道:“花寨主此言差异,普天之下,少年才俊辈出,谁优谁劣,比过才知道,我可早有耳闻,王剑生曾放出豪言:如果杜冰能在南域找到一个打败他的人,只要那人在十八岁以下,王剑生便终生不提迎娶杜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