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千里寻的话,唐飞略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王剑生的护甲竟连千里寻花了一年时间都没研究清楚,那他更应该趁此机会把护甲给要回来了,他一直相信:夜长梦多,借条和空头支票在他这儿都不好使。这样想着,唐飞把刚刚转过来的身体又转了过去道:“那就算了,我找别人交换去。”
“等等。”千里寻再次拦住了唐飞,声音急促了几分。
唐飞看到千里寻的表情有些纠结,显然正在做思想斗争,遂道:“一件破护甲,还是一个男人穿过的,你要它何用?难道你还有穿别人内衣的嗜好?”
“破……破护甲?那可是碧水金晶甲,后至少相当于高阶宝器,当初,如果不是王剑生急功近利,耗尽了风系精元,你想透过碧水金晶甲杀他都很难。”千里寻有些气结。
唐飞心有疑问,皱眉问:“一件高级宝器,若虚临走时竟看都不看吗?”
千里寻哈哈笑了笑道:“若虚那个秃驴,要是知道碧水金晶甲是高阶宝器,他杀了王剑生的心都有,就是一线峰的峰主也必会加入抢夺的行列。甚至都有势力为了碧水金晶甲把一线峰给抹平了。”
“一件宝器的级别很难判断吗?”唐飞有太多的不解。
千里寻有求于唐飞,有问必答:“有些传承数代、名声在外的宝器当然容易判断,像你的烈火剑,很多人都能认出来,但有些护甲或刚刚炼制出的兵器,因见的人少,大多数人都认不出来。”千里寻边说,边悄悄地向唐飞靠过去。
唐飞警惕地不断后撤,始终与千里寻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一句话,你换还是不换吧!”唐飞再次向千里寻施压,既然知道了那是高阶宝器,他更不可能放弃了。
千里寻站住了,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成交,对我来说,这笔交易也不算赔,跟我来吧!”说完,向山谷内走去。
唐飞倒也不怕千里寻难为他,千里寻虽然是红河谷的供奉药师,可修为不过人境七阶,想杀人越货也没那么容易。
不多久,二人来到一排高大的石室前,千里寻从室内背出一个布袋,随手扔在唐飞面前道:“这个乾坤袋由一位炼器大师在其内加注了法阵,可将装在其中的事物压缩十倍,比得上一个高阶灵器了,你要的十件护甲和十件兵器都在里面,这个乾坤袋也送你了。”
唐飞将乾坤袋背在身上,将装有金龙盘火丸的盒子扔给了千里寻。那乾坤袋入手后并不重,只有二三十斤的样子,好像其内所装兵器的重量也被压缩了。
唐飞清晰地看到,千里寻接到金龙盘火丸时,双手微微颤抖着,表情极为激动,就像寻到了丢失多年的结婚戒指一样。
“我的碧水金晶甲呢?”唐飞歪着头问。
千里寻略有些不舍地从背后拿出个包裹,拿手轻抚了两下,才不舍地扔给唐飞道:“碧水金晶甲为高阶宝器,这个乾坤袋装不得。”
唐飞将装有碧水金晶甲包裹在背后背好,笑着问道:“金龙盘火丸值这么多宝器吗?”他对金龙盘火丸的作用极为好奇,遂问道。
千里寻心情大好,大笑数声道:“别问是二十件宝器,就是五十件,我也换。”
唐飞突然有一种做了赔本买卖的恶感,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那你再给我三十件宝器吧!”
千里寻飞身后退数米,将金龙盘火丸在怀里抱紧道:“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唐飞向前靠了靠,本以为占了便宜,听千里寻所说,好像占便宜的应该是千里寻才对。
唐飞摇了摇头,知道今天这亏是吃定了,遂平复了下情绪问:“金龙盘火丸对你很重要吗?”他对金龙盘火丸是一无所知。
千里寻面露得意道:“对我们炼器师来说,金系和火系是最重要的两种能量,火可克金,但有些人体质特殊,可兼修两种能量,此种体质万里无一,此种体质的人如果走上炼器师一途,都成了一代大师,我只是金系修者,长期以火系能量炼器,火系能量会极大地限制我修为的提升,金龙盘火丸会改造我的体质,让我可以金火同修,你说,它对我重要不重要。”
唐飞听得眉头一皱问:“那如果一名药师炼出千八百枚金龙盘火丸,那还不炼器师遍地跑啊?”
千里寻哈哈笑道:“金龙盘火丸所需药材极为罕见,有些炼器师为了得到金龙盘火丸的原料,终其一生而不可得,即便是集全了原料,能炼制金龙盘火丸的药师当世也不过五指之数。”说着,他又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装金龙头盘火丸的玉盒。
唐飞突然对庄华更多了几分敬意,他为了成全唐飞真是动了不少心思,如果将金龙盘火丸放在拍卖行里,不知会有多少炼器师去争,庄华不知道能换回多少他想要的东西。
想明白了庄华的用意,唐飞对自己换到的东西也坦然了,让千里寻感到占了便宜,对以后的交往总会有些好处,这样想着,唐飞突然又有了些奇异的想法,对千里寻说:“不久前,我用硝石、硫磺和木炭混在一起,点燃后,引起了极为强烈的火系和风系能量波动,或许对你研究武器有用,你可以深入研究一下,但我警告你,研制出来以后,只能装备红河谷,配方必须保密,否则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千里寻点了点头道:“等我服用了金龙盘火丸,一定研究。”他知道庄华都宁愿跟着唐飞,唐飞一定是极有背景的人,他的暗示必有其深意,兴许是哪家的秘术也未可知。
唐飞目的已经达到,便辞别了千里寻,离幽谷而去,边走边想:要是千里寻研究出了火药,改进后再造点儿火枪和红衣大炮出来。想着想着,他不敢想了,他不知道这些武器会在多大程度上改变这个世界,兴许红衣大炮对地境以上的修者影响不大,但对人境的修者还是有极大的杀伤力的。
出了幽谷,唐飞寻着杜冰的行踪追去,现在,整个红河谷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联盟,杜冰的行踪会被随时分享,唐飞想找到她并不难。
唐飞在一间石室外见到了杜冰,她正扶着脸,运行着阴阳神眸,呆呆地盯着石室在看。
唐飞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小丫头,看到什么了?”
杜冰面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个老王,又上了寡妇的床,这个月都第三次了。”
唐飞一阵恶汗,哭笑不得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下道:“没事了在山头上别下来。”
杜冰的双目恢复了清明,拿左手掌撑着脸,呆呆地说:“我好烦啊!”
“烦什么呢?”唐飞歪着头盯着杜冰,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也会烦?他还真有些不信。
杜冰蹙着秀眉,盯着远方道:“阴阳神眸让我看到了很多不该看到的。”
“你不看不就完了?”唐飞哭笑不得道。
“不是想看嘛!”杜冰嘟着嘴盯着唐飞。
唐飞摇了摇头,将装有碧水金晶甲的包裹递给她说:“这里有件宝甲,你穿上吧!”
杜冰疑惑地将那包裹打开,一件黑色的软甲出现在她眼前,那件软甲是黑色的,其上镶有无数个金光闪闪的小晶体,隐隐还有些黑色的光华在甲内流转。她的阴阳神眸一闪而没,眨巴了下眼睛兴奋道:“好东西啊!”
唐飞的表情严肃了些道:“记住,除了你娘,谁也不能说。”
“记——住——了,小——坏——蛋。”杜冰拉着长腔答应道。
唐飞刚要转身离去,杜冰突然止住他,拉住他的手臂,盯着乾坤袋问:“从哪捡这么大个破包?”
唐飞无奈摇头道:“我整了几件兵器给我的兵,想出去打劫个商队去。”他心里想,如果让千里寻知道乾坤袋被杜冰称为破包,不知有何感想。
听了唐飞的话,杜冰的眼神突然间多了份异彩,晃着唐飞的胳膊嗲道:“我也去。”
“不行。”唐飞没有犹豫就否定了。
“我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东西,说不定会有些帮助,再说,大不了你还背着我嘛!”杜冰扑闪着大眼睛建议着。
唐飞突然有些心动了,截一个商队,红河谷调动了一百多个小队,那可是上千人啊,据说还会有其他势力加入其中,这个商队必非同凡响,说不定会有宝贝,但宝贝在哪,只怕大多人都不知道,如果带上杜冰,或许真的管用。
“那你必须听我的话。”唐飞开始给杜冰约法三章。
“成交,我早就想出去玩了。”杜冰兴奋道。
唐飞先带着杜冰来到了一八六号营房,有四人正在兴奋地擦拭着兵器。
“其他六人呢?”唐飞问。
“他们去打听一下任务的消息。”其中一个兵士随口道。
唐飞随手将乾坤袋往地上一扔,传出阵阵铁戈撞击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打开吧,以后咱们也有兵器拿得出手了。”
那个兵士将乾坤袋的封口绳拉开,从里面拿出一柄长枪,那长枪一出乾坤袋,迎风而长,瞬间变大十余倍。
那兵士也在红河谷多年,虽然没什么地位,但宝贝还是见过的,咂了下舌问:“这枪至少得是灵器吧?”
唐飞毫不客气地在他额头敲了一下道:“灵器我也拿得出手?”
其他三个兵士也围了过来,三下五去二把乾坤袋中的兵器和护甲都拿了出来,四人都瞪大了牛眼盯着唐飞,好像这些兵器和护甲是唐飞从哪里偷来的一样。
“你们队长可不是吃干饭的,放心吧,这十件兵器和护甲来路正得很,全是初阶宝器,如果你们出去再被欺负,就别说是我唐飞的兵。”唐飞点着几人的额头大声嚷道。
“别逗了队长,不是长老或供奉想要得到宝器在红河谷是不可能的。”一个兵士眨巴着眼睛不信唐飞的话。
唐飞白了他一眼道:“从今天起,你们都有自己的宝器了,你要是信不过我,可以不要。”
“要,干嘛不要。”那兵士抱了个狼牙棒,远远地躲开去,生怕别人给抢走了。
“记住,不许把我们有宝器的事告诉任何人,谁说出去,我不介意收回他的宝器,并把他逐出我的小队。”唐飞严厉地警告几人,不过打心眼里,他并没有打算瞒多久,如此大规模的宝器出世,想瞒也瞒不住,只是别被人眼红抢了去就好。
“我去叫其他兄弟。”一个兵士兴奋地夺门而出,没有什么比得到一件宝器更能让他们兴奋了。
唐飞能感受到,兵士们的细胞都在雀跃,那绝对是发自骨子里的兴奋。
安排完了兵士,唐飞带着杜冰去找庄华,庄华被安排在后山一处极大的山谷,建筑都是按庄华的要求重新布建的,有上百个高大的石室供试药的人在此居住。山谷到处都弥漫着药香,一块块药田纵横交错。
药田间的小道上,不时有巡视的人走过,如今,在红河谷已经没人不认识唐飞了,早有人去告诉庄华唐飞和杜冰来了,没人敢拦这对儿强人。
唐飞在一间石室里找到了庄华,他正全神贯注地检查一个兵士的身体。唐飞和杜冰静静地在一旁站着,直到庄华检查完走了出来,唐飞才盘着双臂问:“庄大师,这么多病号都是怎么找到的?”
“他们都是自愿的。”庄华瞪着眼理直气壮道。
“如果他们没病你怎么试药?”唐飞问。
“那好办,让他们得病不就得了?”庄华阴险地笑了笑。
唐飞咧了下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庄华,连杜冰都皱起了秀眉。“还有人自告奋勇被你给整病啊?”唐飞感觉这其中一定会有压迫。
“给他们足够的好处就行了嘛!要钱给钱,要药给药,总有不怕死的,再说,我的药除了治病救人,还可以强身健体,提高修为,不一定只对病人有效。”庄华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