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陵府下,北汉的大军再一次发动了攻击,数十辆攻城车在士兵们的全力推动下,向着城墙猛烈撞去,“吱呀呀”的声音再次响起,城墙上的回回炮开始了又一轮的轰击,西瓜大的石弹不断倾泻在士兵们的头上,冲锋的汉军纷纷惨嚎着倒在地上。
汉军的箭塔也摇摇晃晃地向着城墙不断靠近,躲在塔下的士兵连续躲过了几轮石弹的攻击,慢慢地靠近了城墙。箭塔里的弓箭手开始开弓向着城墙射去,城墙之上的几名守备军中箭倒地。
负责防守北城的第一师马成雄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城下不断*近的攻城车和箭塔,挥了挥手中的小红旗,几台回回炮立刻调整了方向,几块近百斤的大石从城墙之上高高飞起,轰击在一架箭塔上,那台箭塔摇晃了几下,轰然一声散倒在地。几名箭塔里的士兵刚从里面爬出,立刻就被又一轮石雨淹没进去,地上到处都是迸溅的血迹。
剩下的几台攻城车和箭塔见势不妙,刚要转身逃去,城墙上又是一阵石雨泻下,将它们全部轰散在地。攻城车里的士兵们还没有来得及逃走,便被车身和大石压在底下。
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马光华又是一阵不寒而栗,看着身旁脸上肌肉不断抽搐的主帅杜松,“大人,去年我们和北胡人进攻镇北关的时候,他们的这种投石器还没有这样大的威力,没想到只有半年的时间竟然会变得更厉害了。”
“还有那种能一次性射出十几支箭的弩弓,他们还没有用出来,如果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就这样攻城的话,即使能拿下靳陵,我们的人只怕也要死伤殆尽。”
杜松转脸看了一下马光华,对于这位禁卫军副统领,他一向瞧不起,除了拍马溜须之外,没有任何本领。去年的镇北关、今年的银城,连续两次都是大败而回,特别是今年,不仅没有攻下银城,反而连靳陵都丢了,皇帝陛下居然没有杀他的头,只是将他降职发配到自己军中将功赎罪,若不是看在他和大楚打过几次,熟知楚军的情况,自己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那依马大人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就这样退军回去,等着皇上治罪吗?”杜松不咸不淡地问道。
“这个,……”马光华红着脸一阵语塞。
“大人,属下到各城都看了一下,城上的那些投石器似乎以北门布置最多,其他几门都要少一些。而且这种投石器的射程都在二百步以上,二百步以内就是他们的射击死角。虽然那里还会有马大人说的那种弩箭,但只要我们的人分散的开一些,损失应该不会很大。属下建议我们明天可以换一个城门进攻,利用骑兵快速冲到城下,向城头放箭压制那些投石手,然后趁机出动攻城车和箭塔快速向城墙靠近,只要进到城墙二百步范围,那些投石器就会失去作用。”毕大年此时也来到了杜松的身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杜松赞许地看了毕大年一眼,“好,大年,你这个建议不错,明天就把东城作为进攻重点,你来指挥,只要能拿下靳陵,我就记你的首功。”
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汉军东营便是一阵战鼓声响,毕大年指挥五千多名骑兵快速向城墙冲去,数千名骑兵分布在近千米的城墙线下,墙上的回回炮只来得及发下两轮石雨,就被骑兵们冲了过去。城墙上的弓箭手和弩手也开始向下放箭发弩。骑兵们分散的太开,那些连环弩也没有发挥太大的效力。邱明远立刻命令弩手们停止施放弩箭。
城下的骑兵们开始向城头上放箭还击,城上城下的惨叫声响成一片。城头上的炮手也开始有人中箭倒地,旁边的士兵立刻举起手中的盾牌防护。城头上的石雨一时停止下来。
毕大年立刻指挥早已做好准备的数十辆攻城车和箭塔,向城墙冲了过去,近万名步军士兵也随后跟上。趁着投石器停止发射的空档,快速靠近了城墙。
没有了那些回回炮的威胁,攻城车和箭塔开始发挥了巨大的威力,箭塔上的弓箭手开始居高临下向着城头射击,攻城车的天桥也开始向城墙上搭去。步兵们扛着的云梯也纷纷靠在了城墙上,向着城墙攀爬而去。
邱明远心中大急,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陷入了如此危局。他立刻命令将那些连环弩推出城墙向着城下的汉军攻击。汉军们立刻死伤一片,但更多的人随后又蜂拥着攻了上来。
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汉军的身影,城墙上的六千多名守军不再躲避城下和箭塔上的箭雨,纷纷从城头上探出身子,用手中的刀枪将爬上来的汉军重新刺砍下去。几名士兵合力掀起架在城头的云梯,连同云梯上的士兵一块掀翻过去。
城下立刻有一阵箭雨射了上来,那些探出身子的士兵也纷纷倒了下去。城墙上下喊杀声和惨嚎声响成一片。
几架攻城车的天桥终于缓缓地搭上了城头,数百名士兵沿着天桥向城头发动冲击,几名连环弩手立刻抱起手中的弩向着天桥上射去,近百名汉军士兵被射倒,那几名弩手也立刻被城下的骑兵射倒在血泊里。
炮手们也丢下了已经没有什么作用的回回炮,捡起战友们的武器向着已经攻上城头的汉军,扑击过去。
城头上的汉军越来越多,第二批数千名汉军士兵在毕大年的指挥下再次攻到了城下。形势越来越危急。
邱明远的心里已经涌上了一股绝望的情绪,没想到自己刚刚被提拔为旅帅,独立负责一段城墙的防御,就犯下了这样大的错误,如果让汉军拿下了这段城墙,他还有何面目去见祝大人和李大人。
看着面前蜂拥而上的汉军,邱明远提起手中的长刀冲了上去,浑身的内力集中在刀身之上,一道长长的刀芒向着汉军士兵划去,几名汉军被拦腰砍成两段,哀嚎着在地上扭曲。
剩下的汉军士兵纷纷畏惧着退去,在主帅的带动下,城上的守军再次向汉军扑去,汉军的攻势顿时被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