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从来不知道的地方夜幕渐渐降临了这个偏远小村,因木府的出现而劳顿了一天的村民们此刻也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家中。此刻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好似压着千斤重石,沉默地对峙这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的黑暗。
段凌回到家中,只是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回房去了。段母见状也没有多说,只是看着这只有八岁大的身体有些担心。
房中的段凌并没有因为劳累而睡觉,反而是盘坐在床上开始感受天地间的元气。黑暗中,几团黑色的气体非常活跃地涌动着,就像是风吹动着茂密的树叶那样上下起伏着。在黑色间,还有许许多多闪着不同光亮的气体随着黑气团律动着。
段凌欣喜地知道自己感受天地元气更加容易且清晰了,前几次“看”到元气之前都需要一个时辰的准备,而今天只是心意一动便成功了。此时的段凌还在努力感受着这些颜色不一的气体,他想要把其中的一种拉向自己。段凌想象着自己伸出了一双手,那双手在众多的元气中选择其一,并慢慢地向自己这边收拢。
“真的可以……”
段凌的设想还真的可以,之间在段凌的“视线”中,一团不大的水蓝色正被段凌的一双无形的手抓着向自己这边靠近。看着这不断靠近的元气,盘坐在床上的段凌嘴角微微想上一扬。
“不好!”
段凌心下一紧,就在段凌放松的那一瞬,“手”中的气体就四散开来。
“就差一点点了。”段凌有些不甘,自己把大部份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感悟元气上,可还是失败了。
此时如果有个武修者能看到刚刚段凌所感受到的一幕,他一定会吃惊段凌的“望元”已经达到临界了,照理是可以成功成为一个锻体阶段的武修者了,可天地元气似乎对段凌有一种本能似的抗拒。
段凌起身,失望的表情很是明显。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段凌走的窗边,看着夜色中有些朦胧的清延山,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
进山!
段凌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大胆,却也有一定可行性,他不想看到有熟悉的人在三天之限到来时被木府的人抓去。
段凌蹑手蹑脚地找出了家中最大的背篓,跳窗而出。段凌怕被人看见,就一路小跑而去。段凌从没在这样的夜晚来过清延山,即使是先前遇到怪风的那次也是在傍晚时分出的家门。
秋日里的山色依旧郁郁葱葱,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更加清静,树叶凌乱的摩擦声被一阵阵的清风吹来。
“到了!”段凌提了提肩上的带子,看着这自己每天都会来的地方。
夜幕里的清延山显得格外的宁静,宁静到让人怀疑的地步,段凌进山后的每一步都走得特别小心,深怕遇到那双透着阴森恐怖的绿色眼睛。段凌不时地张望四周,而且每走过一段距离他都会在树干上刻上一个方向记号。
不一会儿,段凌就被清延山的土著——荆棘割坏了裤子,好在这里深山老林的没什么人,而且有是在这么一个晚上,谁不在家好好睡觉呢。
此时的段凌把精力全用在了感知上,他的耳朵甚至可以辨别在数十丈远的地方发出轻微响声的是什么动物。
走了约半刻的时间,段凌已经来到了村子采药地点的边缘了。想要完成自己心中所要守护的,就要向前,不停地向前,直到找到足够的清根草。
“呼……”
段凌深呼了一口气,就向前迈出了脚步。他走的很慢也很小心,每一步都是在观察四周一圈后才跨出的。未知,才是最能勾出人类最原始最本能的恐惧。
“嘶……”远处有动物的声音传来。
“嗯?”段凌一开始以为是普通的小蛇,可在自己靠近的时候才发现那是自己熟悉的感觉。
“地魁蛇!”
段凌借助透进来的月光看到远处有两条碗口粗的蛇盘踞在一起,似乎在交流着什么。段凌向身后看了看,他想要在地魁蛇还没发现他之前赶快离开。
“嗷!“也就在段凌后退之际,一声巨响从地魁蛇的方向传来。段凌被着一惊,迅速向远处看去。只是这一次,段凌的呼吸一下子就停滞了,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有了倒流进心脏的感觉。
只见远处有一跳巨大的蛇树立着,平视距自身仅有几长远的黑影。
就算是五感灵敏的段凌也感觉不到与巨蛇对峙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他知道那条巨蛇是什么。
“地魁王蛇,而且是进了阶的!”
蛇王的身体呈银白色,覆盖全身的鳞片比一般的地魁蛇要来的宽大,尤其是在蛇头的部位,一片被抓掉鳞片的血色给蛇王增添了可怖的狰狞。
“是什么东西能伤得了蛇王呢,那可是有角了的地魁王蛇啊。”
从小生活在古树村的段凌知道在这一片区域,地魁蛇绝对是这片区域的土霸主,而其中的蛇王更是凶煞之物,元启大成之下绝对不敢扰其分毫,可如今它霸主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它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地魁王蛇想要反击,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它的嘴里喷出。寒气弥漫,靠近蛇王的山石植物瞬间都被冰层包围,待得蛇王的一记甩尾,蛇王身边数十丈范围之内的冰雪世界瞬间成为了齑粉。
躲在一边的段凌看着这紧张的一幕,他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并没有要在此刻离开的意思。
只见那道黑影根本无视甩下来的蛇尾,只是一个动作,就连是五感异常敏锐的段凌还没了解情况,蛇王的巨尾已经被对方控制住了。蛇王剧烈扭动着身体想要抽出自己的尾巴,却发现自己的挣扎竟是毫无作用。
“嗷……”
“哔哔啵啵……”
又是一声长叫,黑影已经有所动作了,雷电的爆裂声出现在段凌的听力范围之内,可接下来让段凌瞳孔缩小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黑色的雷电要击打在地魁王蛇身上之时,转过身来的蛇王的嘴忽然胀到最大,一只像蛇王那样满是银白色鳞片的手出现在蛇王的嘴里。
“那是一只人手!”
一瞬间段凌就感觉到了,此刻的段凌想要离开了,发生的这些事完全超出了八岁少年的认知,可段凌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了,就想是这一片空间的时间静止了一般。段凌这才知道是那只手出现了的缘故,在段凌的眼里,那只手开始飞速的做着奇怪的动作,在一刹那便和黑色雷电轰在了一起。
轰!
一道巨大的身影倒射而去,段凌感觉到自己又有了控制身体的能力。放松下来的段凌看到倒射而出的是地魁王蛇,此刻那只手已经不见了,只是有大量的鲜血从蛇嘴里涌出,看得段凌胃里一阵翻腾。
段凌想找那道黑影,可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找到对方,就好象对方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嘶……嘶……”
在这战斗开始之时就躲进地底的两条小蛇又出来了,它们围绕在大蛇的身边吐着蛇信好似在交流着。此刻的地魁王蛇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段凌相信如果现在村长出现在这里,就一定能够杀死这条蛇王,当然,前提是没有那两条小蛇的在场。
在看到那两条有碗口哪般粗壮的“小蛇”时,段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可又不知道在熟悉在哪里。段凌知道自己是无法再在这里探索了,他很识趣地开始后退,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地魁王蛇。
而此时缠绕着蛇王的小蛇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四肢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段凌的方向。
“不好,是那另外的两条地魁蛇!”
段凌终于知道了这样一股熟悉感是来自那条被村长活活摔死的地魁蛇,段凌放弃了想要悄无无声息地离开的念头,转过身来便是运足了全身的力气使劲地想前跑。段凌知道虽然此刻蛇王已经没有了威胁他的能力,可那两条地魁蛇绝对有能力把他生生撕成两半然后分别吞下。
脚步生风的段凌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字——跑!段凌感觉自己跑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快速,可身后传来的悉索得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段凌拼了命地在跑,而脚下的路却是通向一个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