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外,来宾依旧,觥筹交错间谈论着木峰师傅的种种。
“听说,倾灭老人三十年前力战两名元启大成的强者,虽是重伤而归,却也造成两大强者一死一重伤。至此,老人盛名流传。”一人对木峰之师的成名之战细数道来“当时天地灰暗海水翻腾……”
“那一战历时三天三夜,上至十天下至九幽,明武大陆好似断裂一般。”又有人开口道。
“当时无人在场,你是从何得知?”有人质疑道。在座的宾客中,最年长的是一位近百岁的老人,他微眯着眼,认真地听着众人的纷说。
“宁老,你说说,我说的对不对?”被质疑的想要证明自己无错,急忙找到林家派来的老管家。
“当日之战,我无幸旁观,只是听人说起,与你所说一般无二。”宁老面露憾色。
……
就在宴会堂上众宾客议论不绝之际,在木府的东厢房中,一股浓烈的战意腾升。
身着一袭华袍的木峰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大的孩子,微笑道:“不敢?小家伙,口气倒是不小!”木峰的语气让段凌作呕,可他也知道自己与木峰之间实力悬殊,木峰以高境界之力就足以镇压自己。
“木峰,我今天来就没有想过要安然离去。我与你一战,如若我败,就任凭你处置,如若我侥幸……”
“哈哈……不用说了,没有你后半句话的可能!”木峰打断段凌,恶狠狠的语气昭示木峰已经动怒了,他不想这大好的时日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打扰。
“我以三段之力,足以将你镇压!”木峰衣袍猎猎,屋内顿时狂风四散。
“娘,小心!”段凌出现在白衣妇人身前,运转起体内元气来。在段凌周身的数尺范围内,风雨不侵。
“看来,你是很熟悉你的元气啊!”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此刻的木峰出手,一层土黄色炎气比之先前段凌见到时更加凝重了。
段凌几步跃出窗外,并没有要与木峰正面交锋的意思。
“小家伙,你是逃不掉的。”木峰击碎了大半面墙,紧跟段凌而出。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宾客们的注意,都纷纷出外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下人已经被这个巨大的声音震撼了,竟没有阻拦宾客们行至内院。
“这……”宾客们刚来到内院,就看到浑身冒着淡淡土黄之色的木峰正在追赶一个瘦弱的身影。在众人惊呼被追之人谓谁时,人群中有一双眼睛便已认出来了。
“段凌?!”宁隋佐不敢相信,几个月前还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农家孩子怎么就在眼前,而此刻这个孩子还在被锻体八段的木府家主追杀。
“木家主身上的炎气之色为什么如此之淡?”有人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他压制了境界!”当即有人惊呼道,“木家主他,真的要凭此境击杀那个孩子?”
每个人心头都有如此困惑,他们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就出现个孩子,而此时木府家主正在追杀他。
“木峰,看来你的另一面隐藏得极深啊!各位,你们口中的这个家主,因我们不能交足草药,就以七支草药一人的方式强抓村人到此为奴为婢。我此次来,只是想要救出我娘以及被一同抓来的村民而已!”段凌边躲避木峰,边放声高喊。
“小贼好胆!进我府中偷走贵宝伤我家人,还敢如此狂言!”木峰速度徒然加快,一把朝段凌的脖颈抓去。
“这下木峰算是真的动怒了,这小孩的命也算是到头了。一个不大的孩子,哪不可偷,偏偷到木府来了。”有人叹息道。
“你怎知那小孩说的有假?”也有人表示对段凌所说的不全为假。谁都知道在这一带,木府是绝对的庞然大物,不说其背后还有如倾灭老人这样的传奇人物,就连是木府家主的锻体八段就足以雄踞一方了。可为什么这样一个孩童还敢来偷盗呢?
一个原因,小孩所言非虚。一时间,两人所说真假难辨。
见木峰只手抓来,段凌身子一顿,一股炽热气体徒然散出,在白色炎气包裹之下,段凌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白色古竸?竟然是如此稀有炎气!”木峰有些惊异,这是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对其并没有太大影响。
“小子,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武学。”只见驻足的木峰双手合一,土黄色炎气在掌指间流蹿。
“倾峰掌!”
一个浑厚的黄色之掌从木峰处袭来,夹带这狂暴的天地元气。段凌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避,只好凝神掐诀,将自己体会的拳术尽数施展。
“轰!”天地间只存在了一个声音,四散开来的元气让观看的人都暗自抵抗,一些实力不足之人早已昏迷过去。
烟尘消散,屋顶站立着两人。一人衣袍猎猎,土黄炎气发出强烈的光芒。他正注视着对面之人眼里是掩盖不去的狠意。
反观另一处,一个孩童模样之人双手撑地,正大口大口的吐血,其双手不住地颤抖,在其右肩,几乎还能看到小半个的手掌印。
“小凌……”看客之中,关心段凌的也就只有宁老了,一年多的相处,宁老也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只是此刻他不能出手相助,一来是自己的势力不及木峰;二来,此行他是代表林家,家主特意吩咐现不可与木府发生冲突。
“只能听天由命了。”
段凌一处,鲜血已经顺着瓦片流下,在人开来是如此地触目惊心。就在人群的不远处,一位身着白衣的妇人站在窗沿,微颤着双手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她像是认识这个男孩,却有不知道他是谁。
“咳咳……木,峰。”段凌每说一个字,身上就会有强烈的疼痛,“我说过……我,要……带走,娘!”段凌又缓缓起身,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小子,你还是认命吧。”木峰出现在段凌面前,右膝盖踢打在了段凌腹部。段凌一口鲜血喷出,木峰却在此时抓过他的头发靠近自己。
“其实,那个人真的是你娘亲。”
一道惊雷在段凌耳边炸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娘不认我?”
“呵呵,只是她永远不会再记得你了。”
“你!”段凌发狠,却被木峰一把扔向一面墙,顿时碎石四溅。
“哈哈哈哈……这就是胆敢进我木府行窃的下场!”木峰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言语之声。
“嗯?”就在木峰转身之际,一股微弱的波动从碎石处传来。数十数目光齐向这边投来。
一块碎石滚落,然后是第二块,越来越多的碎石散开。只听“轰”的一身,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从碎石堆中冲出。眼尖的人能够发现此刻其身上的血液竟有点点金光,一股强大且原始的气机冲击开来。
“这是什么?”
段凌右手深处,在其掌心处,一个怪异的东西正缓缓钻出。
“血之灵器!他竟然有血之灵器!”一个人失声喊道。
“这小子竟有如此奇遇,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极限之兵啊!”
“你还盗走了我府中至宝!”木峰贪念一起,上前说此物乃是木府之物。
“哼!”手持黑色石棍,段凌的气机瞬间暴涨。比先前更为凝实的炎气覆盖全身,有些处似乎出现了铠甲之态。右手微抬,棍指木峰。
“我说过,我要带走我娘!”
“那也要看你是否有这能耐!”木峰也认真起来,其身上发出原本实力的炎气,不再压低自己的境界,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大战再次来临,这让每个人心头又是一紧。
“小凌!”人群中,宁老却始终担心着段凌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