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十分和蔼的老人,段凌是有点疑心的,可转念一想,如今的自己都成这样了,就算是被拐骗了也没有丝毫的价值了,段凌瞬间就释然了。
段凌想要用手去拿这个看上去有些神秘的黑色果实,可散去浑身力气的他完全不能动弹。
“还是我帮你吧。”老人把果实靠近段凌微张的嘴,“这可是好东西哦,你看那两只小畜生为这个争个你死我活就知道了。”
段凌一咬开这个果实就感觉到一股香甜的暖流流进自己的喉咙直至脏腑之间,段凌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位置顿时生出一股温暖,这股暖意在段凌的腹部位置旋转了三十三周天后蔓向了段凌受伤了的脏腑与外伤口。
段凌眉头紧锁,可见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此刻躲在老人背着的竹篓里的小绒兔看着段凌如此痛苦的表情,轻轻地撞了撞老人。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如此,这一切是他必须受的。”老人为段凌就算是这般也不曾叫喊一声而感到满意。
段凌双手撑地,手指已经深深抓进了泥土中。此刻从双脚掌处传来的疼痛是最强烈的,这种持续不断的疼痛让段凌浑身冒汗,似乎他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疼痛而昏厥过去。不过强烈疼痛换来的却是皮肤渐渐的修复,在每一个逐渐缩小的伤口处,都有一道深蓝色的血液流出,不过此时的段凌是无法知晓了。
“竟然就这么跑过了刹牁小路,还能坚持到现在。”老人对眼前的这个不大的小孩愈发地感兴趣了,“也许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老人抬头看向天上的星辰,直视着西方天空一颗不算明亮的星辰。
如果现在有一个像段凌那般感知敏锐的人在场,他就会发现在段凌的伤口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符,显现与消失不间断地交替着,当然,这一切都被旁边的这个看似平凡的老人看在眼里。
一炷香的时间对于段凌来说漫长地好似又过了八年,当他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的时候衣服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疼痛已经让他的感知完全闭塞了。
“难道你不打算起来感谢我么?”老人始终面带微笑。
“我……”
“站起来,跟我走。”
在惊奇之中,段凌扶着巨石竟然就真的站了起来。逐渐伸展开来的身体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这着实让给段凌吓了一跳,他完全不敢相信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果子就可以让自己恢复如初,甚至段凌觉得此刻的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这力量已经大到可以去挑战那两条地魁蛇了。
“老爷爷,多谢!”段凌没有接触过太多村子之外的人,一个从别人那学来的抱拳做得十分别扭。
此时的段凌已经完全信任了眼前这个两鬓灰白面容慈祥的老人,但心头的一位并没有减少,反而是不断增多。段凌想要老人解答自己的疑问,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呵呵,小家伙,你现在是不是想问我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打算带你到哪里去?”老人像是看穿了段凌的心思。
段凌挠挠头,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被他人看穿自己的想法确实有些尴尬。
“首先我自我介绍下,我叫古岩,你可以叫我古爷爷。至于这个小家伙,就叫小白毛好了。”古爷爷指了指身后竹筐中的小绒兔。
“哦,对了,这个竹篓是我从山那边捡的,不会是你的吧?”
“呃……好像,好像是的。”段凌认出在竹篓上自己为了方便认识而绑上的小红绳。
“那就当作是那个果子的报酬好了。”老人家完全没有要归还的意思,反倒是替段凌做了主意。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要带你到哪里去,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老人家转身要走,“你可以走么?”
“可……可以的。”段凌如是回答。
段凌迈动脚步,确实没有那种钻心的疼痛了,只是脚部的酸麻让此刻的段凌走路有些不太自然。还好古爷爷走路也不是很快,段凌步履缓慢却也能跟上。在前进的同时,段凌好好端详着四周的场景。
如此的清延山脉出奇的安静,只有反正粼粼月光的湖水显得活泼,与山间的静谧相宜。岸边,大片的清根草长势依旧良好,只是在其周围多出来很多的碎石块。在不远处,两个巨大的石堆之中,刚刚还发狂的熊兽安静地穿着粗气,断臂让它的面容有些狰狞,而那龙形灵兽,则是面带狠色地看着段凌身前的老人,可老人却对此视而不见。
古岩带着段凌绕过了湖泊,穿过了刹牁小路对岸的茂密竹林。在这里,荆棘奇怪地减少了,直至走了近一刻时间,荆棘已经不在出现在段凌二人的视线里了。
出了竹林,古岩放下了身上的竹篓后又继续向前,没有回头的他示意段凌跟上他的脚步。段凌有些担心那只帮过自己的小兔子,向后张望却发现竹篓已经空了。
“小家伙,放心吧,在这里可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得了她的。”古岩见段凌不住地东张西望,就提醒道,“对了,小家伙,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古爷爷,我叫段凌,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古树村。”段凌回答道。
“古树村,那可是很远了哦。”
段凌刚想说话,却被古岩的声音打断了:“等下紧跟在我身后,记住,不要离开我一丈范围。”
“知道了,古爷爷。”从七岁起进山采药的段凌养成了在重要事情面前不提过多问题的习惯,一切都会在事情结束后揭晓的。
自从除了竹林之后,古岩走路的方式就变得很奇怪,左三步一跨,又两步一转,走路的方式与段凌所见过的村里妇人们在节庆之时跳的舞蹈十分贴合。虽然段凌很小心谨慎,也始终保持在古爷爷周身一丈的范围之内,但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走路多少总会出现一丝差错。
“不好,这次又是放火。”古岩心中暗暗叫骂。
只见在古岩与段凌的身体两边,出现了各种颜色的火焰。段凌看到在自己的两边,出现的是灰色的火焰,这火焰的温度不是很高,却恰大好处得可以烧毁身上的衣物,不多时段凌身上就只剩下一条小裤衩了。可能是裤衩与身体贴得紧的缘故,笔直升腾的火焰并没有烧到裤衩。
而在古岩那边,却是另一番光景了。段凌可以看到,在古岩的身上出现了一套铠甲般的气体,正因为能辨别出是气体还是因为这颜色与村长周威的炎气颜色如出一辙,只是在古岩身上的显得更加凝实且出现了光泽。两边的青色火焰丝毫不能引燃古岩身上的衣物,刚欲带着段凌加快脚步,看到段凌只剩下一条裤衩的时候差点就喷出一口老血。
“总有人要遭殃的。”古岩显得有些无奈。
不多时,段凌在古爷爷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幽静之地,这里温度适宜,就连光着身体只留有一条裤衩的段凌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古爷爷,这是什么地方?”段凌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古爷爷会带他来这个地方。这里在段凌看来除了风景宜人之外别无任何特别之处,可为什么古爷爷从大老远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好像他特地出去把自己找来一般。
段凌看向古岩,之间古岩手中多了一根不知材质的棍子,他慢慢的刺进一块嵌在山壁之上的六角石头,之后就出现了让段凌的大脑再次停滞的场景。
山壁之间一个漩涡状洞出现在山壁之上,而这个洞在不断变大,直至达到古岩与段凌可以并排竟如为止。段凌仔细观察着这个洞口,段凌发现在洞口的石壁上各种细小而又奇怪文字成链,布满了整个山洞的石壁。
“进去。”古岩一改微笑的脸庞,带着些许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