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香”酒楼是浦西最好的酒楼,这里的大师傅据说是原来给宫里边配过菜的,每天,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你出去打听,就连刚会说话的小孩子,也知道“一品香”。
今天,一品香被浦西县太爷给包下了,盖因为今天是县太爷小妾的生辰之日。前来祝寿的都是些仰仗县太爷的小官吏、富商和地主。这些人是浦西的“上层”人物,当然也有一些流氓无赖就不提了。这些人都携带厚礼而来,看来,县太爷这次不少挣啊••••••。
一间最楼上的小屋内,浦西县令邹着眉头,双眼怨毒的看着身前的师爷,沉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回老爷的哦话,都准备好了。我亲自去后厨给酒水饭菜里下了迷药。到时候,那罗正如果来了,看大家一起喝酒吃菜,一定不会起疑心的。到时候只要他酒菜入肚,就难逃咱们的手心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命人在暗处准备了二十个壮丁,都手持弩箭,他要是命大不食酒菜,那也难过这万箭穿心一关,嘿嘿••••••。”这师爷,说着说着就嘿嘿阴笑起来。
“嗯,不错。”浦西县令站起身来,望着窗外,神色阴霾的道:“罗正,你我素未谋面,但你却断了我的跟,此仇不报,让本官如何甘心••••••。”
“老爷,这次来的都是浦西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为了迷倒罗正,他们也得跟着被迷倒啊,他们会不会••••••。”师爷谄笑一下道:“会不会闹腾起来啊?”
“闹腾?”县令斜了师爷一眼,不屑地道:“他们现在这般地位都是靠的老夫,没有我,他们又是什么东西?我要报仇,他们帮一下是应该的,如果谁要是闹腾••••••。”说道这里,县令阴声笑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师爷心里暗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拍马道:“是是是••••••,他们谁敢坏老爷的大事,我也饶不了他们。”
县令点点头,看着窗外,沉声道:“记得,最好给我拿活的罗正,这样我才能亲自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是••••••”师爷恭敬的退了出去火龙山通往浦西的大路上,并排行来了几匹马。
中间一男子,二十四五的样子,长的虎背熊腰,一头乌黑的头发却比别人短了许多,一双桀骜深邃的双眼,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身着虎皮大袄,给人的感觉端的彪悍异常,这人正是罗正。左边一人,脸色苍白,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满是阴毒狠辣,一身浅灰长袍,这人正是木易。右边马上一人,长的脸色有些蜡黄,剑眉星眸,鼻若悬胆,齿白唇红,一看就是个公子哥,这人便是尊卢青。在旁边便是一个老者,满身全白,飘逸出尘。紧挨着他身边的马上骑着一个手持长枪的汉子,冷冽异常,眼睛斜视,正是大内高手文德辉和余德强。
罗正一边骑马一边对身边的尊卢青埋怨道:“你非要跟着,这次去如果有万一,怎么办?你可是太子之身,呆在山寨不好吗?”
“哎呀,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不是还有你们几个高手吗?再说了,我在宫里从来都是平淡无聊,这次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事,又怎么能够放弃去看看呢?”尊卢青有些不在乎的道,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罗正无语了,对几人道:“昨天我已经派火狼队进城提前埋伏了,一会还请老文和余统领帮忙以防万一啊••••••。““小子,你放心吧。”文德辉笑了笑道,余德强也点了点头。
几人不再说话,快马加鞭,埋头赶路。
“有客到••••••陈老爷到,礼资五百两••••••。”“有客到••••••李老爷到,礼资三百两••••••。”“张大人到,礼资白玉手镯一对儿••••••。”一品香楼前,一个家人打拌的人在吆喝着。
“贵客,您贵姓啊?”身前突然出现了几个人,这家奴抬眼看了看。
“我姓罗,叫罗正••••••。”说着把喜帖递上。
家奴脸色一白,接过喜帖,冲着里边颤声喊道:“有••••••有客到,••••••火龙寨•••••••寨主罗••••••罗正当家的到••••••。”
酒楼里诡异的一静,浦西县令猛地站起身来,望着大门,双眼掩饰不住的冒出怨毒的光芒来,他喃喃自语地道:“来了,来了••••••。”忽然一震,浦西县令闭眼摇了摇头,再睁开眼时里边已经没有怨毒仇恨,只有欣慰和开心。
罗正刚进大门,便见一个身着红袍的老者,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敢问阁下便是火龙山的罗当家吗?小老儿便是浦西县令,一直无缘与罗当家的见面,今日一见,还真是开心啊。果真是少年英雄啊••••••。”
罗正看着这个与自己有莫大仇恨的老者,简直有些无语。本来还以为他长的最起码是一副奸贼像,不成想,人家长的太平凡了,换身衣服,把他仍在人堆里,罗正根本就找不见那种。
“啊,原来是县令大人,久仰久仰••••••。”罗正虚伪的抱拳一礼。
“罗当家的别客气了,来,里边请••••••。”说着,浦西县令就将罗正一行人让了进去。待到木易走过他面前时,老家伙差点一屁股坐倒。待人走过去后,才定了定神,跟了上去••••••。
“罗当家的,你能来正是给老朽面子,呵呵,老朽敬你一杯••••••。”待到吩咐开席,老家伙端起酒杯朝罗正道。
“呵呵,县令大人说那里的话,是罗某有面子才对,来,罗某敬大人一杯••••••。”说着,罗正仰头干净。
老家伙心里一喜,暗暗怕药劲不够,连忙又道:“罗当家的,我上次派人前往贵寨所提之事,不知道••••••。”
“呵呵,这些事以后再说,先喝酒••••••。”罗正说着又干了一杯。他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对老县令道:“大人,咱俩之间有些误会,来,我敬你一杯,咱俩就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浦西县令心里暗怒:你把我家跟都断了,现在一杯酒就想没事?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一会儿,看老夫如何整治你••••••。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笑着道:“都是误会,没事,呵呵••••••。”
浦西县令又劝了罗正几杯酒,估计酒里的药性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的问:“罗当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罗正心里暗笑,假装道:“哎呀,今天只吃了几杯酒,就感觉头晕晕沉沉的,全身无力,好难受啊••••••。”说着,暗地里给尊卢青他们打眼色。其他几人也配合着趴在桌子上。
“哈哈哈••••••任你奸诈是个鬼,你还不是着了老夫的道?罗正,你落在老夫的手里,这下你完了••••••。”浦西县令终于不再装了,撕下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怨毒、狰狞的脸来。“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断了我的根,绝了我的后,你••••••你,今天落在我手上,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尊卢青看着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县令,露出的疯狂神色,再听他有些嘶声力竭的喊叫,心里也不禁有些寒意••••••。
“你和我无怨无仇?你那个杂种调戏我老婆,你说有没有仇?我断他的跟应不应该?”罗正装着无力的样子道。
“你老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竟然敢废了我三代单传的儿子,好好好••••••,今天你落在我的手上,我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着,示意两个家奴去抬罗正。
两个家奴卷起袖子正要上前,不想从侧面忽然闪过一道身影,紧接着,两个家奴捂着脖子,不断后退,没几步,就倒在地上不动了。老县令急忙抬头看去,正是以前自己有些敬畏的,刚刚有些害怕的白面书生----木易。木易潇洒的摇了摇纸扇,冷声道:“我看谁还敢上来?”
“你••••••你,你不是南王的幕僚吗?怎么现在护着这个山贼头子?”浦西县令颤声问道。
“嗯,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他现在是我兄弟,是火龙寨的人了••••••。”罗正笑呵呵的起身,挤眉弄眼的道。
“你••••••你••••••。”看着一起起身的尊卢青几人,浦西县令脸色土青的吼道:“你们根本就没事吗?”见几人笑呵呵的点头,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来人••••••快来人,给我杀了他们••••••。”
一阵吵闹传来,浦西县令只见师爷带着一队人马手握弓弩的冲了过来。他心里暗暗一放,尖叫着道:“师爷,给我杀了他们••••••。”说完,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有反应,抬头看见罗正有些戏弄的笑脸,他猛然转身,只见师爷满脸冷漠的看着他,后边身着黑衣的十几个人,手中的弓弩都对着他。
浦西县令一脸的死灰,他有气无力的问道:“师爷,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背叛我?”
“你也知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还是一个穷师爷,我什么都没得到,罗当家的给了我好多钱,我当然可以背叛你了••••••。”
浦西县令冷笑一声,不再看他。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罗正道:“你很好,真是后生可畏啊,现在你想怎么样?”
“你贪赃枉法,暗结私党,鱼肉百姓,依律当斩••••••。”尊卢青往前迈了一步,冷声道。
“嘿嘿黑••••••,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吗?”浦西县令桀桀怪笑道,右手猛地向怀内摸去。可是,一道光影闪过,他睁大眼睛,死死看着前方,终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该死!”余德强收回长枪,冷冷地道。
厅里边的人早就吓坏了,众人尖叫着就想向门外冲去。但被一些黑衣人手持刀剑的赶了回来。罗正跳上一个桌子,大声喊道:“都给我闭嘴••••••。”安静下来后,他才扬声道:“现在我是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