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几个小子一起聊天吃饭,就看见咸鱼拿着盒子、纱布和烧碱,还有一个家奴拎着猪油和粗盐。咸鱼看到皓明看他,赶紧用袖子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装作呼哧带喘的样子跑到皓明跟前,皓明起身给了咸鱼一脚,笑骂道,“你小子,重的脏的让别人来拿。”
咸鱼一脸委屈的样子,“大少爷啊,我咸鱼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面仔看我拎着太沉过来帮忙的。”“你叫面仔是吧,正好你过来帮帮忙,事成之后,本少爷有赏。”面仔生的壮硕,听得大少爷如此说,连道不敢。
皓明让他两人拿东西去灶房,自己带领着一帮非要看热闹的士家子弟也进了灶房。皓明指挥咸鱼生火,嘱咐面仔将猪油待水沸后放入锅中,只见猪油在沸水中翻滚洗净,皓明用细纱布将油脂滤下来。然后再重新加热,火越烧越旺的时候,指挥面仔不断的搅动,又秤了油脂重量三分之一的火碱,放入锅中。
继续煮沸了大概半个多时辰,让咸鱼往锅里放入了粗盐,搅拌均匀之后,接着加热,又半个时辰过去了,水面上浮上了一层淡黄色地药膏一样的东西,便自己用刮板把那些淡黄色的膏状物,刮到准备好的木头箱子里面,等待冷却。
其实原理很简单,上学的时候都学过的,油脂在有碱存在的高温条件下,水解成高级脂肪酸盐和甘油,脂肪酸盐就是肥皂,肥皂在浓盐水中不溶解,但是甘油溶解度大,溶解于盐水中,所以得以将两物分开得到肥皂。
等了一个时辰,肥皂冷却,让咸鱼将其切成小块,用油纸包好。取一小块给双儿,让她拿一件脏衣服试着洗一下,去污的能力果然很强。感受着众人惊奇的目光,士皓明甚是享受,“大哥,这是何物?”“少爷,你看,好干净啊,比皂角好用多了。”
皓明嘿嘿笑道,“这就是肥皂,咸鱼,你去给各位姨娘的宅院送一块,还有让人再去买点猪油。哦,面仔你也去帮忙,你们俩人忙完回来见我。对了,见我之前去账房支领一钱银子的赏钱。”看着面仔惊喜的表情,皓明心想,家奴就是这点好,只要你对他好,他就感激涕零。
“大哥,这东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婉儿一脸崇拜的问道,皓明面色古怪了一下,说了一句让众人不懂的话,“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感谢人教版化学和禹岩。”
待咸鱼和面仔回来以将近正午,婉儿等强烈要求去酒馆吃饭,于是因为“发明”肥皂而飘飘然的皓明,带领众人出了士府,直奔大街而去。
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店铺,各种各样蛮族的奇怪打扮,让皓明看得大感新鲜,看来交州还算是比较富裕的,起码人民没有传说中的那种面黄肌瘦的样子,还有这些古色古香、挂着各式旗幡的店铺,虽然不是现代的钢铁森林,也别有一番滋味。
看来于吉那神棍没有骗我,交州还算繁华,人民的状态也还算可以。正思索间看到了一帮人在围观什么,皓明等人也挤了进去,原来众人是在看街边张贴的榜文,皓明灵机一动,“咸鱼,不知本少爷可不可以张榜文?”
“可以,不知少爷要张什么榜?”“你去府中让人这么写,写完张贴到此处,告知看榜兵丁,有人揭榜,请到我的小院,不得失礼,不得不准人揭榜,还有给你一两银子,去雇人念榜文。”
说着伸手冲婉儿要银子,“大哥,你为什么要婉儿的银子?”婉儿撅着小嘴嘟囔道,皓明宠溺的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昨晚是你说的要我带你们出来,银子全给我的,还不都拿来。”不想零零散散的竟有十几两之多,皓明带着一帮,哦应该是一帮穷光蛋,直奔酒楼而去。
听风酒楼,交州最大的酒楼,据说是大汉境内最大的商家,其酒楼、货铺、成衣、当铺等遍布大汉各郡国,据传闻幕后东家是汉室中人。门口的小厮甚是机灵,看到这几位衣着华丽,便要往楼上雅间里面请,但士祗瞪眼吼道,“你这厮多事,我们就在这大堂之中来三桌。”
皓明轻轻咳嗽了一下,士祗才想起自己没有银子,不由得蔫了。皓明也不想扫了二弟的性,于是就在大堂坐了三桌,皓明、二弟、三弟、婉儿一桌,士干、士颂、士元、士循一桌,灵儿、双儿、面仔和在外办事的咸鱼一桌。本来双儿,面仔等想在旁伺候,但是被皓明一瞪,只得乖乖的坐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士干他们那桌正在喝酒划拳,甚为喧闹。只听大堂角落一声冷哼,“你等莫要如此聒噪。”(古龙和金庸大佬的高手一般坐角落……)士祗闻言大怒,但皓明见此人膀大腰圆,头戴斗笠,听口音像是北地人士,忙按下士祗,起身对拱手那大汉道,“我听老哥北地口音,不是本地之人,不知老哥可是云游的游侠?”那汉子只顾吃酒,并不理睬。
士祗大怒,飞奔过去,伸手拉住那汉子,“呔,你给我起来!我家大哥问话,你也敢不答。”只见士祗面色涨的通红,那大汉却纹丝不动,皓明恐其有失,忙唤回士祗,“这位大哥,我家兄弟年少鲁莽,有失之处,还望见谅,这桌酒钱,我结了吧。”
说完便坐下思索,北地有谁有着实力?庞德?年纪不对,马腾?身份不对,正思索间,那大汉出门而去,只得作罢。
酒足饭饱,皓明让小二唤来酒馆老板,老板姓钱,是一个中年胖子,最独特的是那一双小眼,滴流乱转。皓明问道“钱老板,不知你可认得本城听风杂货铺的老板?”“在下便是听风杂货铺的老板。”一只乌鸦飞过…。。“你不是酒楼老板么?”钱胖子一听有人问道此事,坐下来开始诉苦,“要是长安,洛阳这等大城市,自然是各有各的老板,可是这南方地界,没有人愿意来,本城只有我一个听风老板,除了杂货铺,成衣店的老板也是我啊!”
皓明一阵无语,只得让面仔从怀里掏出一块肥皂,递给钱老板。“我闻听听风的产业遍布天下,我想拿此物与你们做一笔生意。”钱老板看着手中油纸包的,小块黄色固体,甚是疑惑,但毕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看几位衣着华丽,赶忙问道,“敢问这位少爷,此为何物?何如使用?”
“此物名唤肥皂,可以洗去污渍,效果强皂角百倍,你可以让人那去一试。”片刻之后有小厮对钱老板低声诉说肥皂的效果,“这位少爷,此物你打算何如出售?”“我想借你听风的实力将此物送到大汉各大世家,门阀大家处,免费试用。”
“哦?此为何意?”“先让他们试用,用过之后,知道这个的好处之后,我们自然就可以卖了。”“那不知公子打算卖多少钱?”“这个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那我们听风抽四成。”“不成,最多二八,而且,我给货,你们就得给我银子。”“好,二八就二八,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立完字据,钱老板眯着小眼,乐呵呵的说,“士家大少爷果然出手不凡。”“你即知我身份,为何还敢和我争分成?”钱老板搓了搓手,“在商言商,大少爷和我谈的是生意。”“好个在商言商,我看好你,近日我会让人送一部分给你,目前的产量,只能先送到荆、扬两州。我会尽快让人生产,送到你的杂货铺。”说完挥挥手,带着众人离去。
钱老板目送皓明等人远去,心里乐开了花,凭他的精明还是看得出这东西的好处,虽然只有两成,利润照样不少。这时旁边的小二凑了过来,畏首畏尾的说,“老板,他们刚才没有结账。”
正在沉浸在升职,幻想自己被调到洛阳酒楼的风光的钱老板胖手一挥,“这点小钱,算了吧。”“可是,刚才士家二少爷又要了二十坛好酒,让送到府上。”话音未落,就听见钱老板的惨叫,“二十坛,多少钱啊,大少爷,你们别走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