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敌军在行进到距离拉乌尔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安营扎寨。这无疑给拉乌尔以喘息的机会,可是这对于拉乌尔现今的兵力来说,守住拉乌尔都非常困难,给再多的时间也只是垂死挣扎,没有丝毫用处。
当然风绝也是深深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为什么敌军会在那里驻扎而不是直接攻过来呢?这令风绝百思不得其解,不停的在房中踱步,这一想就要一下午。
“他们干嘛不直接过来攻城要人呢?”风绝喃喃道。
“难道他们在等待什么时机?”
“可是他们明明气势,兵力都占上风,还在等什么呢!”
“等……对了!”风绝突然灵光一闪,“等人,说不定他们是在等什么人,等待那个人的指示,然后行动。”
然后风绝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令他全身兴奋的颤抖了起来。可是万一猜错了呢?这万一猜错了可就有来无回了。
“算了,不管了,拼了。”说着风绝解开了重力挂坠的束缚,穿上了夜行衣,从窗口一闪而出。
夜晚,清冷的月光淡淡的照射着万物,风绝独自潜行着。他本不想去冒险,可是却身不由己,因为这不仅仅与他自己有关,更是关系到拉乌尔一城人民的生命,所以这次必须赌,而且必须要赢,否则就没有否则了。
路不远,但是这对于一个16岁的孩子来说,是一段非常遥远的路途。
“终于到了。”看着敌方灯火通明的军营,风绝止住了脚步。没有像上次那样悄悄潜入,而是从军营正门大步的朝里走。
“什么人!”值班的士兵立马站了出来。
风绝淡淡的掏出上次使用的勋章,“我有急事要见你们大人。”
士兵虽然见到这只是很低级的通信兵勋章,但由于现在是征战前夕,谁也不敢怠慢,于是一人便进去通报,剩下一人监视风绝。
风绝表现得十分镇定,丝毫不乱,让士兵看得以为真有什么大事,也没想太多。
不久,士兵回来了。变得十分恭敬,“大人请。”
“喂。”风绝便跟着士兵缓缓走向主营。
还没进营,就听到里面的人朗声到:“兄弟快请。”随声而出的便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军士。
风绝进去后,那个军士立马屏退了左右,偌大的一个主营只有风绝和那军士。
“不知阁下这次来所谓何事?”军士首先开口。
“什么!”风绝暗惊,难道自己猜错了?他们等的人不是自己?此事风绝的心都揪了起来,屏住呼吸的风绝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尽管内心早已翻天覆地,但是风绝表面上依然表现得波澜不惊,反问了一句:“大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这个模棱两可的反问是风绝现在所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
军士沉默了。
风觉的心揪得更紧了,双手已经慢慢向幻月的方向移去,力求能做到瞬间拔出武器。
一秒,两秒,此时的时间仿佛置身于烈火之上,寸秒难熬。
“哈哈,果然如此。”军士突然放声大笑,倒把风绝给惊了。
就在风绝准备拔出幻月的时候,军士再次开口:“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一直在等着阁下的通知,迟迟未动。”
听完这句话,风绝的心才如石头落下,恢复平静,再看看自己的手,再已全部是汗了。
心里将这个军士骂了许多遍:“真是的,干嘛大喘气,差点我就要出手了。真是的。”
但是表面上还是淡定的说道:“的确,我们已有安排。”
“愿闻其详。”
“两军交战,此战我们占有压倒性的优势,赢是肯定会赢的,但是若敌方闭城死守,我们只有硬攻。”
“嗯。”
“硬攻虽快,但这样损伤过大,敌军万一来个同归于尽,我方岂不是白忙一场。”
“那怎么办?”
“我们首先明日去叫战,要求进行公平的主将对战,然后我会让我的人乘机进入出城的队伍,届时,我的人一齐而出,擒住敌方主将,那么敌方群龙无首必定混乱,我们再许以小利,说不定拉乌尔便不攻自破。”
“嗯……”军士沉吟了一会儿,“方法是不错,可是这样是不是有违大将之风,有些不光明磊落啊!”
“这……”风绝一愣,他本认为敌军将领肯定是那种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没想到敌方将领还有这番说辞,一时让风绝多看了看这个军士。
心想:若不是战争,兴许自己还能与其成为朋友呢!
但是想归想,风绝嘴上还是说道:“话岁这样说,可个人的名誉和手下的兄弟命比起来,哪个重要?”
“这……”军士陷入了两难中。
过了会军士沉了沉说:“好,就这么办,为了兄弟们,我自己的荣辱算什么?最多打完这场仗,就回老家结婚!”
话虽如此,但听在风绝耳里,却感觉到了一种对自己手下的关怀与自己军人身份这么荣誉的热爱。
风绝强行把自己拉了回来,告诫了自己的身份是敌军主将,不可心软,他们是敌人。
就这样,风绝再跟这个军士稍微讲了下细节,便迅速离开了。回去的路上,风绝不停的问着自己,自己也能拥有像那军士那份荣耀感与对手那种关怀吗?
路途匆匆也将风绝的思绪抛下,独留者内心的计划赶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屋中换好衣服,一看时间,已经午夜整点。可是众人的房间却依然亮着灯,孤独的灯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心情一般,在黑夜中孤独的摇晃着,随时会熄灭似的。
风绝依次敲开众人的房门,将他们召集到会客厅,众人脸上都是一脸愁容,这也难怪了,大家都是十六岁的孩子,现今要面对敌人的进攻,处于巨大的劣势,明知不会赢,但仍需硬着头皮上,难免会有现今的表情。
风绝见此,便出口调笑道:“你们的表情好搞笑哦!感觉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哈哈哈!”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不懂现在的形势,还笑得出来?”首先发话的不是一向脾气火爆的芝玲,而是一向冷静的蓝舞。
芝玲虽然也十分奇怪,但想到风绝那天中坚定的表情,便一直没说话,想看看风绝到底有什么办法,虽然心中不确定,但确有一种感觉让她觉得要相信风绝。
扎克与李月华也在静静听着,等待着风绝的答复。
“我知道,可是一脸愁容就能有办法吗?那样只能让我方的士气更加消沉罢了。”风绝恢复了严肃。
“那该怎么做?难道你有办法?”蓝舞依旧有些不爽。
“该怎么说呢?办法也不是没有。”
见众人恢复了一点了,风绝便开口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抓住敌方将领,他们气势必将以弱,再接下来进行谈判,兴许还有点希望。”
“可我们怎么抓到他们的将领?且不说有敌方大军守护,再者说敌军将领本身实力也不弱,我们怎么抓?”发言的是扎克,旁边的李月华也同样饱含疑问。
“这个时候就要用计。”
“???”众人一脸茫然。
于是……
听完风绝的话,众人都纷纷入睡,但是能不能睡着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第二天,天刚刚拂晓,鸡鸣才过一声,众人早已起床,一身戎装,立于餐厅,风绝也早早起来,换好服装来到餐厅。
见众人早已整装待发,风绝入坐。
“坐。”
众人整齐的坐下。
“吃。”
众人纷纷动起餐具,明明没有太多的食欲,但依然大口大口的吃着,因为他们知道,这次搞不好将是他们的最后一餐。
用餐期间,餐厅一阵死一般的沉寂,唯有餐具碰撞发出的金属声,令此时更加增添了不少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