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几天,风绝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呆呆的躺在床上,无论什么人来叫都不来应答。
悠远而持久灵魂的暗默将风绝带入一个空洞的世界一切没有颜色有的只是后悔,遗憾原来一个人真的什么都做不成原来一切只是虚无原来幸福这么遥远原来我一直都是不幸原来我不能没有你……
眼泪再次从风绝的眼眶中,滴滴滚落……
门口,尤西斯和莱恩“现在怎么办已经第四天了,就算就那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啊。”莱恩面露担心。
尤西斯看了看莱恩,点了点头。
“刷刷”几道剑光闪过,风绝房间的门互相倾斜,变成了几块。
“这。”莱恩,一时都来不急反应,尤西斯已经进去了。
房间一切都是以前那样,各个东西都摆放整齐。
只有风绝独自躺在床上,眼泪滑落枕头,湿了一片。
也许是哭累了,风绝进入了梦乡,或许在梦中可以相见吧。
莱恩见此,不禁叹了口气。
可下一秒,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尤西斯直接抓住风绝的衣领,也不顾他正在睡觉,硬生生将他揪了起来。
“起来!!”尤西斯的声音严厉。
“……”风绝缓缓睁开因为脖子收到压迫而气息不顺的眼睛。
尤西斯不等他回话,就将他拎着就走,莱恩也紧随其后。
酒馆,空座。
‘砰’尤西斯将风绝硬生生的仍在了座位上。
莱恩一见连忙去扶,“你也不轻一点,万一撞到哪里。”莱恩有些抱怨。
“别管他,就让他摔死好了,这样总比他现在这个状态浑浑噩噩的好。”
“对,别管我,就让我一个人就行了。”风绝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完还自嘲的笑了笑。
尤西斯真是气得不行,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像是死尸一般。
拿起一杯酒咕咕的灌了下去,喝着还示意莱恩不要管。
莱恩还是放心不下,缓缓的拿起自己的酒杯,但眼神仍然不离风绝。
“你难道就这样放弃辛德瑞拉了么?”尤西斯中途突然崩出这么一句话。
也许别的风绝都能不在意,但是在听到辛德瑞拉的名字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本来已经干枯的泪腺再次湿润。
“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有气无力的声音令人心疼不已。
端起自己跟前的酒杯,咕咕的灌了下去。
一股辛辣的感觉从喉咙里传来,“咳咳咳……”第一次喝酒,风绝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心点啊。”莱恩伸手欲拍风绝的背。
“别管他。”尤西斯再次制止了莱恩,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菜喝着酒。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10分钟。
“这个事并不是你的责任,如果你这样辛德瑞拉会愿意看到么?”尤西斯终于发话,“别人虽然说喝酒只是骗自己罢了,但是偶尔骗骗自己又有什么不好呢。”
莱恩静静的听着,仔细的观察着风绝的表情。
风绝抬头看了看尤西斯,什么都没说,再次端起酒杯又是一口。
这一次虽然依旧辛辣不已,但是却没有一开始那么冲了。
“酒为愁生,饮酒消愁,酒中无愁,酒后添愁。”说完又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风绝也一口一口的喝着。
身体渐渐发热,仿佛已经适应了酒一般,只知道不断的给自己灌酒。
尤西斯起身,转身留下一句话,“城西,地下角斗场。”说完便拉着莱恩离开了。
莱恩还来不及说话,便已被尤西斯拉走。
行至酒馆门口,尤西斯顿了顿,自语到:“现在就让他一个人好好发泄下,不发泄出来,他永远都无法从中走出来。”
“你在跟我说?”莱恩指了指自己问道。
尤西斯笑了笑,便再次起步。
莱恩也紧随其后。
酒馆阴影处,露出一个人影,又消失了。
风绝继续独自喝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如此清醒,为什么!!”风绝愤怒的起身将所有的东西都推搡到地上,向着城西走去。
城西,地下角斗场上。
“上啊,上啊!”四周的人们都在奋力的加油着。
场上风绝身影摇晃,双手护住头部,等待时机。
可对手会给他机会么,一连串的组合拳击,打得风绝东倒西歪的。
本来酒后脚步就有些轻浮,在对手猛烈的攻击下,本来就站得不稳的风绝最终还是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不知怎么的,倒下的瞬间风绝反而有种解脱感,一种无法言语的放松。
胜利是……
风绝所听到的声音已经有些模糊,但只知道胜利的对手趾高气扬的离开,观众都在哄闹,有些因为赌赢了,有些却因为赌输了。
最后,声音渐渐变缓,直至消散。
横躺在地上的风绝,平视着天空那轮圆月。
不知什么时候,意识越来越淡,一道身影缓缓走过来,遮住了残存的月光。
“辛德瑞拉……”这便是风绝意识消散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黑影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辛德瑞拉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柔的声音传来,音似无法形容,给人以静谧,安心的感觉。
时而似小精灵闪动时而似流水抚过面颊时而似清香绕过鼻尖时而似温柔的手欲抚平心中的伤也许是被这美妙的声音触动了,风绝静静的听着,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仅仅的听着。
记忆如流水划过眼前,但不知为何仿佛琴声在安慰自己似的,心中不觉充满暖流,亲密,无暇。
但渐渐声音转至悲伤,一种悔恨,一种担忧涌上心头,似哭泣,似叹息。
再也无法忍受,风绝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
出现在眼前的是静静的演奏着竖琴的芝玲,闭目独自的演奏,深情的演奏,忘我的演奏,不觉眼角也带上了泪花。
划过脸颊,美丽的珍珠滑落在琴弦上,“叮……”
轻鸣一声,打断了风绝的思考,打断了芝玲的演奏。
“啊,你已经醒了啊。”芝玲微微侧头,用手擦去面庞上的泪痕。
风绝点点头,算作回答。
“饿么?”芝玲一改往日的不拘,此刻显得小心翼翼的。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芝玲,一时风绝无法适应。
竟忘了说话,只知道点头。
芝玲放下竖琴,微微一笑,起身向厨房走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然端着一碗米粥。
在风绝还在发愣的时候,芝玲来到了她的身旁,坐下,用小勺舀了一小勺米粥,递到了风绝的嘴边。
没有丝毫奇怪,仿佛天生便是如此,风绝张开了嘴,吃下了一口。
粘粘的米互相在嘴中缓缓蠕动,由于放了过多的盐的米粥此刻变得有点咸,但是风绝依然一口口的吃着。
眼泪再次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声音惊讶但又不失分寸,芝玲盯着风绝奇怪的看着。
拿来手帕给风绝擦着,可谁知当柔软的手帕碰触风绝的脸上时,眼泪却流得更多了。
“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细心的给风绝擦着眼泪。
没错,这味道和辛德瑞拉第一次给风绝做的米粥一样同样是那么咸,一时令风绝再次勾起悲伤的回忆。也不知怎么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风绝正欲用手擦去。
哪知此时已有一块柔软的步碰触到了自己的脸庞,心底那一块柔软亦被触动了。
眼泪不但没有止住反而流得更凶了。
想起以前的种种,风绝哭了,像一个孩童一般大声的哭喊着,仿佛第一次敞开胸怀。
哭得那么无拘无束,第一次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从以前到现在,第一次如此放肆的哭将头靠在芝玲的肩膀上,无法再压抑。
“哇哇哇哇……”
“好了,好了。”芝玲轻轻的拍着风绝的背,仿佛慈母安慰伤心的孩童一般,妥帖而自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绝的声音逐渐降低。
只能听到“呜呜呜”的抽泣。
到最后,气息也终于恢复平常。
不知怎么的靠在芝玲的肩上,觉得特别安心,就这样苦累的风绝再次在芝玲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风绝见到了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鼓励他重新站起来,不要为了自己太过伤悲。
可是风绝依然不愿就这样离开辛德瑞拉,辛德瑞拉便让风绝靠在自己的肩上细心的安慰,直至风绝舒展心怀,放下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