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芝玲苏醒的时候,回头却见「风绝」独自抱头继续嘶喊着,“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本来黑色的头发,也渐渐发红,随即宛如火炎般璀璨的跃动着。
周围的水气被极速蒸发,土地龟裂,小溪干涸,树木花草迅速衰败。
红,眼前全是火红的一片。
干,湿润的嘴唇缓慢的干扁。
热,汗水如溪流般不断下落。
血液,宛如沸水般四处乱窜。
心脏,碰碰颤抖,似要夺体而出。
芝玲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风绝」亦如抱住了风绝。
将他的头紧紧的埋入自己的胸前,大声呼喊着,“风绝,风绝回来,回来。”
仿佛听到芝玲的话语,「风绝」的身体抖了一下,仿佛感到了从前的温暖,往昔的记忆依稀浮现在眼前,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可是却宛如实质一般不断盘旋。
芝玲轻拍着「风绝」的脊背,虽然不是第一次接触,不过此时芝玲却莫名的感受到这个厚实的脊背上仿佛背负了太多的伤感,太多的离愁,一切的表象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弱小。
嘶吼的声音渐行渐止,时间宛如简直般,四周安静的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
“咚咚,咚咚。”
安静下来的「风绝」反而一反常态的挣脱芝玲的怀抱,站了起来。
一脸冷酷的表情,也出现了些许变化,似微笑,似满足。
似害怕,似生气,似害羞,似掩饰。
“怎么了?”芝玲看见这么奇怪的「风绝」,不禁问道。
“没。。没什么。”这次反倒是「风绝」有些不适应了,连讲话都有些结巴。
芝玲每上前一步,「风绝」就退后一步,芝玲再上前一步,「风绝」便再退后一步。
芝玲突然觉得这样貌似很好玩,便又走了几步,结果和她想的一样,「风绝」好像在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一般。
嘴角微微翘起,芝玲脑中出现一个坏主意。
“啊。”芝玲迅速向前跳了一步,「风绝」一时没反应过来向往后退,但是下半身没站稳,直接摔倒。
“哈哈哈!”芝玲笑了,笑的那么灿烂,那么花枝招展。
一时间岁月仿佛停滞,花草全都失去了眼色,阳光不再耀眼,独留娇艳随空荡漾。
「风绝」看得都有些呆了。
不过以「风绝」的定力很快就恢复过来,摇了摇头,将之前的混乱思想全都抛到脑后,小声对自己说了句,“她不是她……”
芝玲看着「风绝」怪异的举动,还想再吓吓他,报复他之前对自己的欺负。
可刚迈出一步,景象大变,一切转换,再次出现先前盗匪刚到的情形。
所有村民皆在村口聚集,一些人歪过头来看自己和「风绝」,而后又笑了笑便不再看了。
所有的剧情皆按照这剧情发展着,盗匪和村民发生了冲突,村民们手下留情了,暂时压制了盗匪。
盗匪找到了空余,盗匪反攻村民。
盗匪杀死了村民。
盗匪注意到了自己。
盗匪跑向了自己。
「风绝」拦住了他们。
「风绝」杀死了他们。
村民们在哭泣,泪水连成了小溪。
眼前再次出现幻觉,一切都宛如玻璃再次破碎。
点点光环一圈圈的围着「风绝」环绕。
「风绝」抱着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芝玲刚欲上前帮忙,“不要!”「风绝」纵然疼痛难忍,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吼出这两个字。
不知为什么,芝玲觉得此时的「风绝」却显得有些凄凉,甚至芝玲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壮,一种无法言语的心痛。
芝玲可以清晰的看见有丝丝光芒从「风绝」身上溢出,随即淡化于空气之中,随风逝去。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风绝」的怪异景象终于消失了,散发完光芒的「风绝」有些虚弱的坐在地上。
脸色有些惨白,好像体力严重透支一般。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还有你到底是谁?”芝玲说着缓步向他走去。
就在芝玲快要走到「风绝」的跟前的时候,「风绝」早已闪到了她的背后,轻轻搂住芝玲。
“别以为我现在就制不住你了。”芝玲转头看去,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刚才那种痛苦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又是他原本那种有些令人讨厌但又很真的笑容。
可异变再次发生,亦如先前一般,眼前的景色再次变换碎裂,消失,重组,而后再次浮现。
果不其然,出现的地方还是村中。
时间也还是村民们和盗匪对峙之前。
不知怎么的「风绝」刚见眼前景色变化便立刻冲向了盗匪,在盗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黑影已经如幽灵般在他们的周围绕了一个圈,再次回到了芝玲身边。
一个盗匪正在叫嚣,“你想干什……”么字还没有说完,便已经倒下去了。
“胸口,左胸各两脚。”芝玲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诶?我怎么能看得这么清晰。难道是我的眼力变好了。”
芝玲还在思考,那边剩下的盗匪也都是同样情况,全部毙命。
死相几乎一个样。
村民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像看见怪物一般,其实这也难怪,本来在他们眼前凶神恶煞的盗匪在这个年轻人的跟前竟然坚持不过一瞬,而且均死相凄惨。
一时间甚至有些村民下意识的拉开了与「风绝」的距离。
还有一部分人,甚至都有些同情盗匪了。
「风绝」对于此时村民的惧怕完全无视,径自走过,朝着芝玲,那种感觉好像在宣告着什么。
再仔细看看又像是胜利的归来,总之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你这次怎么这么突然变把他们给杀了。”芝玲对他那种莫名其妙的做法有些好奇。
“我乐意。”「风绝」什么都没说,仅仅自说自话的拉着芝玲,准备离开。
“诶?我们去哪?”芝玲也觉得莫名其妙。
“跟着我走就对了,你不是想离开这里么,现在我们就走,我好像想起了如何离开这里了。”「风绝」不自主捏紧了抓在手中的芝玲的小手。
可是他俩还没走多远,便又听到村中有人在惊呼。
“切。”
感觉到手中的力道突然消失,芝玲回头看去。
那边原本应该倒在地上盗匪,现在却莫名的起来了。
而且走起路来也特别怪异,像是某种动物。
走起路来,特别迅捷,和原来盗匪有着本质的区别。
而且专门袭击村民中年壮的,不是杀死,而是撕裂。
活生生的撕裂,咬碎,咀嚼,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