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挺庞大的白骨所搭建的宫殿内,兼黎看得愣神。血虚绫低声道:“这里的空气酸性很强,我是用风属性灵力控制气流才让酸性气体远离我们的,但是我的体力支撑不了太久。”说话间,微微地喘息,似乎有点艰难。
兼黎立刻惊叫道:“这里不会是什么东西的胃吧?那我们还不快离开这里?”血虚绫遗憾地道:“但是这里的周围都被高腐蚀性的暗黄色液体所包围,这里就像是海上的孤岛一样。”
“海?这家伙的胃里还有个海?”兼黎脸上写满了无知,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这里••••••好强的灵力啊。但是为什么在外面完全感觉不到。”血虚绫心道。兼黎发愁地问道:“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死?”血虚绫分析道:“林立在这里的骨刺长时间内居然能抵抗酸性,我们找块合适的当船用。现在我们分头行动。”说话时,血虚绫向着悬浮在自己身边的火焰摆了摆右手,火焰顿时分成两团,另一团浮向兼黎身边。血虚绫接着说明:“如果你有找到合适的‘船’就对着周围喊一声‘找到了’。浮动在空气中的风属性灵力会把你的声音捕捉给我。”兼黎点头后,两人就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兼黎一路上满腹郁闷,自己明明是火属性灵力还要血虚绫给自己照明。“都怪大叔!就只教了我那个什么无厘头的炎魂,那种招实战能用吗?用了还要不要脸的?”他越想越觉得那个招荒谬,用完后整个人一丝不挂?
忽然,正在胡思乱想的兼黎目光无意间扫到了一个庞然大物,顿时愣住了。霎时间,全身上下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如同海潮般的威慑力顷刻间涌来。那是一个骷髅头,龙骷髅头,大得难以言喻。兼黎此刻正站在它的颚下,自己将近一米六的身高才有它的下颚那么高。明明已经是森森的白骨,却依然散发着帝王的霸气,压得人喘不过起来,空洞的眼眶里似乎点燃了灵动的神光。
兼黎不由地想到:“刚才那些林立的骨刺不会是这家伙的肋骨吧?难道这里所有的白骨都是这东西的?”想到这里兼黎不住地咽了两口唾液。突然,他的目光被吸引到了远处的一颗椭圆球体上,这颗球体有人的脑袋那么大,但是形状很规则。兼黎走过去,看着这颗石头低声道:“这里还有长得这么圆润的石头?”
“我那边找到了,这是什么?灵力真强啊。”一个平平淡淡地声音忽然从兼黎身后飘过来,吓得兼黎怪叫。兼黎转身,原来是血虚绫。他长舒了一口气,吼道:“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啊!”这样的吼声被血虚绫完全无视掉了,她只是低声道:“你要呆在这里么?”话落独自转身,正要离开。兼黎的声音立刻温和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当然要走啊。不过带点纪念品总可以吧。”说话间,将那颗石头塞进自己的挎包里,追上了血虚绫。
两人站在“海”边,看着平静如死水的暗黄色液体无边无际地延伸到黑暗中去。兼黎看着身旁的这块长宽两三米,厚达半米的骨板,难以置信道:“这就是我们的‘船’?”
血虚绫点头,理了理鲜红的头发,轻声道:“这些暗黄色液体浮力很大,我们快点吧。”说话的同时一缕鲜血从嘴角沁了出来,但是她在兼黎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就用手抹去了。
兼黎听着她的解说,用手去尝试推那块骨板。
“哗——”,骨板被推到了暗黄色的液体中,溅起浪花。兼黎吓得连退数步,惊叫道:“怎么这么轻啊。”
“轻?”血虚绫有点疑惑,似乎这样的骨板不应该轻啊。兼黎习惯性地耸耸肩,道:“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快点上‘船’吧。”话落,纵身跃到骨板上。血虚绫也跟了上去,接着向背后一招手,一阵风力掠过,“船”开始动了。
看着渐渐加速的“船”,兼黎疑惑道:“如果这里是什么大家伙的肚子,那我们是不是会从*出来啊?不过什么东西能把龙吃掉••••••”他又开始了喋喋不休。不经意间,血虚绫已经坐倒在兼黎身后,呼吸又开始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双唇似乎完全失去了血色,玉石般的脸颊现在惨白如一张纸。
十几分钟在昏暗的“海”上就像是几天一样难熬,周围的景色除了黄浆还是黄浆。慢慢地,黄浆开始变淡,最后彻底换成了蓝色的淡水。但是,与此同时周围的光线越来越弱,飘在“船”上方的火苗越来越小。兼黎一个劲地盯着水面看,觉得亮度微弱得几乎要辨别不出水的颜色了,奇怪地扭头问道:“哎,怎么照明的火苗••••••”此时他才注意到血虚绫的一脸惨白,张口急喘,却还是换不过气来,嘴唇几乎已经成了紫色。
兼黎立刻扶住她,焦急地问道:“喂?你到底怎么了?”血虚绫的表情突然稍显变化,虚弱道:“光••••••”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兼黎扶着她转头看向前方,发现刺眼的红色取代了照明的火苗。
“出口?可••••••这光怎么是红色的?”兼黎惊叫出口。血虚绫此刻解开了风属性灵力的推进和火属性灵力的照明,瞬间急喘出一口大气,像是溺水的人呼吸到了空气。
兼黎感觉到周围温度疯狂上升,同时还听见了瀑布的声音。“温泉?还是••••••岩浆!”兼黎渐渐看清了瀑布下翻滚的赤色火焰。瀑布飞驰而下的流水和这岩浆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水流还没有碰到岩浆就被蒸发成了水雾。
“轰隆——”岩壁震颤,灼热赤红的岩浆带着撼天动地的能量喷薄而上,仿佛朱色的怒浪。同一时刻,兼黎和血虚绫所乘的“船”也随水流飞出了瀑布。
“啊啊啊啊啊——”兼黎的嘴此时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他的神经绷到了极点,全身上下的恐惧似乎在一瞬间从口中发泄而出。血虚绫瘫倒在兼黎的怀里,脑海里闪过一个英俊清秀的微笑,顿时心底的声音咆哮道:“哥哥!不能死!什么都还没做怎么能死!我要活下去!”随之,涣散的目光瞬间变得坚毅起来。霎那间,鲜红色的纹路在她的左臂上疯长。
最后的片段,兼黎看见灰色的石末和赤红的岩浆淹没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