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微微一笑,抬手就指汪小军,望着程化龙说:“程将军,指挥闽越军在天门山下那一役的,就是他。”汪小军听了,配合着林凡,朝程化龙合拳为揖,温文尔雅地说:“让程将军见笑了!”
程化龙见汪小军年不过二十五六,乃温文尔雅、白白净净一书生,哪里会是几十年前指挥闽越军,在天门山下大败魏军的将军!
程化龙心里着实不信,以为林凡和汪小军是在敷衍自己,因此只对汪小军略一点头。
汪小军见程化龙目光中流露出狐疑神色,淡淡地笑问:“将军因何疑惑?”
程化龙瞅着汪小军说:“化龙实不该对使臣之言有所怀疑。但,使臣尚属年轻,当在三八年纪,怎么会是27年前天门山下指挥闽越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全歼万余魏军的闽越将军呢?”
林凡担心汪小军言多露出破绽,立即带笑说:“程将军此言实以常人忖之。而我等却非常人,实乃受黄帝魂灵所托,前往闽越国中襄助其后裔安守闽越国的。若非我等襄助,当年区区200多名闽越军士,岂能撼动万余魏军天门山铁桶之围?我兄弟貌虽年轻,而我等使臣十多人均参与当年的天门山之战。程将军不可以我等非常人之样貌来推测我等年纪。”
经林凡如此一说,程化龙这才深信汪小军等人,果真是下凡襄助闽越国的神仙,心里暗说,怪不得闽越国君臣对他们言听计从,不敢稍有违拗了。
确认了汪小军等人就是当年天门山下大胜魏军那些神仙,程化龙轻视之心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敢生出抢夺之心。反之,敬意立即从心里逸出,程化龙对着汪小军深深一揖,说:“恕化龙刚才冒犯,化龙这里陪罪了!”
汪小军顺着林凡的话意,笑呵呵地说:“不知者无罪!我等只是受黄帝所托来襄助闽越,安守一方。程将军勿要惶恐。”
林凡见汪小军顺着自己的话意往上爬,觉得非常有趣,便想戏弄程化龙一番。
林凡恭敬地说:“程将军勿要惶恐。闽越使臣一行安然无恙,我等尚晓凡世人等心思,不会怪罪于将军而心生芥蒂。待来日见过大汉天子,亦会多替将军说项。”
程化龙心里最为担心的,就是闽越使臣一行,在自己辖区里遭遇刺客袭击这事情,被捅到汉文帝那儿去,使得汉文帝纵然有心袒护自己,但碍于两国交往之需要,不得不降罪于自己。
此时听得林凡此言,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连忙对着林凡深深一揖,说:“化龙谢过使臣的厚爱。化龙当派出重兵,来护卫驿馆,绝不允许刺客袭击之事再度发生。”
若在程化龙已派出军队负责护卫驿馆后,再发生刺客袭击这类事情,那程化龙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卸护卫不力的责任,他这温州太守的宝座就将要让给别人了。
林凡当然知道,程化龙此话是用派兵护卫驿馆,来说明不再有抢夺之意。
闻言,林凡心里暗笑,说:“闽越使团上下,谢过程将军护卫之美意。然而,我等上午将要离开温州了,不时就要动身,这便趁此机会辞别程将军并诸位将军。后会有期!”
程化龙听说闽越使臣就要走了,立即对迟铭说:“迟将军立即去备来礼物,务要及早送来驿馆。”迟铭答应一声,小跑着出门,翻身上马,飞也似的备礼物去了。
上午九点多,带着程化龙赠送的堆成小山似的礼物,众人再次扬帆,从温州出海,沿海岸线北上。
这次的目的地是汪小军的老家宁波。
为了预防程化龙变卦派兵来追,林凡吩咐边航行边吃中午饭。下午3点多钟,终于到达宁波。
汪小军站在船头指挥着,大楼船沿着甬江上溯,顺着弯弯曲曲的河道上溯到河姆渡附近,汪小军才叫靠南岸停下。汪小军边下船来边说:“到这里,甬江称为余姚江。我们从这儿上岸,直走一公里多,就到童家山,我老家就在童家山北坡下。”
卢小威有点不解地问:“汪小军,你怎么直接到老家去呀?不去看看你后来的家吗?”
林凡搭声说:“人都会变聪明的。”
汪小军笑嘻嘻地说:“不是我变聪明了,是我不想浪费时间的大家。路上行船过来,我看到我住的地方,还长满水草呢!直接过来好啊,最有可能的就是这地方了。要是这里找不到我先祖,那我就不用去找了。”
鄢广明大声赞一句:“聪明、利索!”
汪小军边往山上爬边说:“我老家房屋背后有一块大岩石,是一整块青石那种,很好找的。”
童家山倒有不少人家居住着,可打听来打听去。就没有一户人家姓汪的。汪小军口中的那块大青石也找到了,大青石前住着的也是一户童姓人家。汪小军嘻嘻笑着说:“跟耿新平一样,我的先祖们还不知道飘在哪儿呢!算了,我们回去继续北上得了。”
嘴上虽是有说有笑的,汪小军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失落感。
见汪小军带着点落寞,独自眺望着童家山方向,尹杰伟边走过来边自嘲说:“汪小军,你应该比我要幸运许多了。上海,我们就不必停留了!这时候整个上海还没浮出水面来呢!我们倒不如直接进入黄河,顺黄河水西溯,很快就会到达长安的。”
船队经过蒲岙,眼看靠近舟山岛了,汪小军指着岸上说:“今晚,我们就在这儿过个夜吧,这儿叫礁门,是我们北上必经之地,我姥姥家就在这附近的钓鱼礁。”乌云答应一声,大声对岩松和岩平喊着:“今晚在这过夜!”
大楼船航行在大海上,实在晃得厉害,近几日乌霞总是呕个不停。
卢小威一步也不敢离开乌霞,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咽不下饭菜的乌霞。
停泊好大楼船后,两船除留下警戒人手外,全部集中到林凡的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