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冶城就是现在的福州城鼓楼区那一带,在闽江北岸上的北峰南蔍那一带。而旗山在闽江之南,要去东冶城,就必须渡过这宽两三千米的闽江水。
可只有渡口没渡船,这要怎么到对岸去呢?林凡皱了皱眉头望向弟兄们,众人都摇了摇头。
邓燕冲见没船可渡江,试探着说:“不然,我们囚渡过去?”
卢小威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体院出来的头脑就是简单!
林凡一口否决了邓燕冲的建议,说:“不行!别说天气太冷,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乌霞游泳过河呀!”
乌云见是为了过河而发愁,笑嘻嘻地说:“是为这事呀!不用愁了,我姑姑家就在这附近,我姑丈就是摆渡的,我去叫姑丈来送我们过河吧!”
乌霞一听,不好意思地望着卢小威说:“真是抱歉,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卢小威心知乌霞全部心思都在自己身上,便笑着安慰说:“没事,你哥不是去叫了么?”
说完,卢小威瞥了眼感觉颇为尴尬的邓燕冲,意思是说:“瞅瞅你!凡事动点脑筋啦!有渡口就肯定有渡船的!这也想不到!”
才过十几分钟,江面上自西往东来了一艘渡船,乌云站在船头挥舞着双手,兴奋地招呼着大家。
待渡船靠岸了,卢小威才发现,那艄公原来昨天也去喝喜酒的,还给了自己一只虎牙作见面礼呢。
乌霞面带羞色地甜甜叫了声:“姑丈。”卢小威立即跟着乌霞也叫了声姑丈。那艄公乐呵呵地笑着招呼大家上船去,先叮嘱大家手扶好船帮子,才挥起长长的竹杆子,边向北岸撑去,嘴里边哼着小曲:“一粒橄榄扔过溪喔,对面依妹是我妻哦。依妹有情歌声甜呢,哥哥有意把手牵哦。”
卢小威等人没听懂那姑丈唱的是什么内容的小曲,便将目光投向林凡。
林凡皱着眉头说:“是唱当地的情歌。可只有两句跟现在流传下来的是一样的,后面两句跟我知道的不一样。”说着将姑丈唱的内容说了一遍,接着说:“我知道的后两句是,京鼓花轿都便了,是哥没钱一直挨。在福州话里,妻与挨韵母发音是一样的,也算押韵了。”
说话间,渡船在北岸靠上了,卢小威扶着乌霞下了船,微笑着跟他们的姑丈说着道谢的话。
一行人来到北峰南蔍的闽越王宫前,说是大汉的安天王到了,让守宫门的侍卫去通报。
不多时,一位将军模样的中年人出来,问侍卫:“哪位是大汉国的安王爷?”侍卫指了指卢小威,说:“他说他是大汉的安天王。”
岩松见了卢小威,不由一阵狂喜,转眼望时,见当年在天门山下大败楚军的神仙们都在,大喜过望,乐滋滋地行了个跪拜礼,说:“岩松恭迎神仙们回闽越国。”
卢小威莫名其妙地望望林凡,林凡摇摇头。卢小威依次望向众弟兄,可众人均微微地摇了摇头。不得已,卢小威试探着问:“你叫岩松?认得我们?”
岩松抬起头来,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站起身来,兴奋地说:“是呀!40年前,你们带我等200多名闽越勇士,在赣州天门山下,大胜英离昧诏令的一万六千多名楚军,不仅救出我们的无诸君长,更令楚军望风而逃,闽越军一路直抵秣陵。归国后,汉高祖皇帝因此复封无诸君长为闽越王。无诸王立下规矩,在大庙山建了神仙们的庙宇,以供奉神仙,也让闽越国后世的子民们,永远记着神仙们的丰功。”
听岩松说得详细,林凡不由得心里信了,便附在对卢小威耳旁悄悄说:“也许是以后我们穿越到公元前203年的事情吧。这也好,我们就当他们的神仙好了。”
卢小威会意,对岩松说:“好了,原来你们还认得我们!”
岩松欢天喜地将众人迎进王宫,旧王宫守将苟纪闻讯乐呵呵地跑出来,对众人行了个跪拜大礼,恭恭敬敬地将众人迎进自己的办公室。
卢小威见时间不早了,立即对苟纪和岩松直说了要借船去长安的事情。苟纪和岩松哈哈大笑起来,苟纪说:“无诸先王曾立下规矩,凡神仙们所需,闽越纵是倾尽国力,也要办到。如此,神仙纵然要十艘大楼船,苟纪又岂敢说个不字?”
于是,苟纪与岩松商量后,决定由岩松带着岩平护送神仙们前往长安,守旧王宫的任务,就由苟纪一人承担。
公元前163年10月19日这天傍晚五点多钟,岩松带着同为副将的堂弟岩平,各率军指挥着一艘大楼船,从东冶城南门外的码头起锚,向东出发。林凡等人分乘两艘经过改装的大楼船,前往大汉朝政治文化的中心——长安。
林凡、汪小军、耿新平、令狐宇和鄢广明乘坐第一艘大楼船,同行的还有乌云和150名士兵,带队的军官就是天门山战役中的老将岩松。
第二艘大楼船上由任一彬带队,尹杰伟、邓燕冲、卢小威协助任一彬,岩平带领汪小军50名士兵跟随。
林凡跟汪小军商量后,决定两船上的士兵除6名跟随将军外,其余汪小军44名分成6组轮班摇浆,每组摇30分钟,歇两个半小时。
这样,士兵们不会太累,歇息的时间也足够多,体力自然会有保证,那航速自会保持足够的快了。
两船以百来米的距离,出闽江口后沿海岸线北上。
船队经过3个小时的航行,中午时分在福鼎沿海边用饭,边继续向温州前进。
下午林凡点多钟,在耿新平的指点下,大楼船经灵昆岛沿瓯江西进,直抵温州。
温州是耿新平的地界,林凡望着一脸茫然的耿新平,心中不由一乐,悄声问:“耿新平,你认不得路了吧?”
耿新平环顾四周,惊讶地笑着说:“这儿应该已到温州市区里了。我们头顶上方后来建起了沈海高速公路,我家就在高架桥旁的坦河桥附近。可现在这儿到处都是水泊湿地,我认不得一处地方了。”
林凡点点头,说:“温州应该在瓯江下游的冲积平原上吧?这时候人口稀少,象这种水泊湿地的地方,自然还未被垦殖出来,更别说建成城市了。我想,我们要上岸去,往陆地纵深处去,才可能碰到居民。”
耿新平点点头,说:“不如直接去坳头岭我老家吧,那儿地势高,应该有居民的。”林凡一听有理,说:“也只能如此了。”
鄢广明突然问耿新平:“你能确认你家世代居住在坳头岭附近么?”
耿新平想了想说:“据我老家的族谱记载,我们耿家在坳头岭附近已经居住了几十代。再往前推,我也不清楚了。”
鄢广明呵呵一笑,说:“这还有点靠谱!”
林凡对鄢广明说:“那我们就去坳头岭,开船吧,岩松将军。乌云,你通知后面那艘船上的岩平将军,向坳头岭出发。”
在耿新平的指点下,船队沿瓯江向西行驶了近林凡0公里,耿新平手指着南岸,对林凡说:“就这儿可以上岸了,坳头岭在南岸上。”
岩松闻言,指挥士兵将船靠在南岸。乌云不等林凡吩咐,已向后船发出停靠南岸的信号。林凡见了,对汪小军说:“乌云很机灵呢,一学就会,还很主动。”
等两船的人马在南岸上会合后,耿新平指着西南方向的一道山岭说:“你们看,那山头就是坳头岭。不过,好象到山脚的距离比原先的近了许多。”
汪小军望了一眼林凡,调侃着说:“耿新平,你这话里有个毛病。不是原先的路远了,而是后来的路远了许多。后来,瓯江水带来的泥沙,冲积在目前岸边的一大片水域,所以后到那坳头岭山脚的路才会远了许多。”
鄢广明听了汪小军这似乎绕口令般的说词,哈哈大笑,说:“真是孺子可教也!耿新平,你要记住,不是原先,是以后!”
耿新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说:“哈哈,在我们来说,后来的事是先感觉到的,目前的事是刚刚感觉到的。从感觉上来说,这以前与后来刚好相反的缘故吧。”
众人正说着话,乌云高声汇报说:“有兵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