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平友好地向自己致意时,林凡微笑说:“陈老丞相乃后人广为赞扬的一代名相,我们都很敬佩。”
林凡故意带出后人一说,是想为自己一帮人来自未来的概念埋下伏笔。
陈平何其聪明,一听之下,立即联想到周亚夫所言来自未来的神仙一说,便谦逊一笑,连声说:“惭愧,惭愧!”
趁着周亚夫在介绍大臣的工夫,汉文帝让侍卫搬来椅子,安在文武两列之前。
等周亚夫介绍完殿上的大臣们,汉文帝神采奕奕地大声说:“众位神仙请坐。”
陈平见侍卫搬来椅子放在自己站位之前,心中正在疑惑,突听皇上请这些人上坐,一时心中有些许的不平。
但陈平遂即意识到,在皇上的心中,这些人对大汉朝将来发展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这班老臣了。
想到此,陈平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平感,还趁机瞄了一眼周勃。见周勃并无不岔的任何表情,陈平便乐呵呵地请林凡等人上坐。
见朝堂安静下来了,汉文帝这才坐下,说:“众位神仙,刚才在廷议中,周将军介绍了神仙的来处。但朕跟众卿家都有点疑惑,特请众位神仙亲临为朕,为众卿家解惑,还请众位神仙不吝赐教。”
林凡笑吟吟地拱了拱双手,说:“皇帝,请别客气才好。”
汉文帝听了,开心地说:“两位丞相,众位卿家,若有什么不解之疑惑,尽可向诸位神仙请教。”
周勃率先发问道:“敢问神仙,这天上有神仙么?”
林凡站起身来,转向周勃,肯定地说:“绝对有!但天上的神仙,跟大家心中的神仙是绝不相同的。其一,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与古人相比,他们只因所知甚广甚多,才能制造出飞越浩瀚天空的机器,来到古时的大地上。正因为古人与他们在所知上相去甚远,他们才被认定为神仙。其实,他们也是人!”
陈平出其不意地问:“那我们怎么都没见过他们呢?”
林凡听了心中发笑,只觉得陈平这么一位赫赫有名的史上名相,竟然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来!但此时此地,林凡也得好好回答陈平的这个幼稚问题。
略想了想,林凡认真地对陈平说:“陈丞相,你最远之亲友何在?”
陈平不解地回答:“老夫有一房亲戚住在燕州,可算最远的了。”
林凡微笑着问:“那陈丞相可曾与令亲戚常来常往?”
陈平如实回答:“非也!老夫还只前往探视一次。”
林凡听了点点头,说:“是因路途遥远,前往太过耗时的缘故吧?”
陈平点头称是。
林凡微笑着说:“以陈丞相之年长,尚因路途遥远,方去探视贵戚一次。如果贵戚所在更远上万千倍,陈丞相想想,会去探视贵戚么?”
陈平听了,已知林凡用意,便呵呵一笑,说:“穷老夫一生,那也走不到矣!
林凡微笑着转向汉文帝,说:“皇帝,从我与陈丞相的对话中,我们均可想到,如果路途太远,往来的次数便会变为极少,甚至不来往。而天上的神仙所在之处,跟我们的距离,何止远过长安到燕州的万千倍的万千倍的万千倍。如此遥远的间隔,纵令天上的神仙所知再广再深,终究也是一难事。以陈丞相之年长,以长安至燕州之距离,陈丞相尚只去过一次,何况离我们远得多得多的天上神仙呢?以长安至燕州路途相较于天上神仙居处与我们的距离相较,长安至燕州的路途,甚可视为半步之距!如此一想,穷陈丞相百辈子的光阴,亦恐怕不得见天上神仙一次吧?”
陈平细细想想,倒确是如此,便说:“那是自然!”转而一想,陈平又觉得不妥,便问:“老夫心中尚有一疑。以我们大汉朝人的认知水平,与古人相较,所知应广博多多吧?可为何我们大汉朝人却不能去天上神仙居处去看看呢?”
汉文帝饶有兴趣地听着陈平与林凡的对话,见众大臣都附和着陈平的问话,便静下心来认真听取林凡的解说。
林凡认真地望着陈平回答:“如果距离有一万步的一万倍的一万倍,陈丞相走了十步,那陈丞相已走完总程几何?”
陈平老老实实地说:“视为未走!”
林凡甚为欣赏陈平实事求是的态度,含笑说:“是的,陈丞相说得对,那么远的距离,走十步可视为未走。那今时之人比古人在所知上的进步,相较于古人与天上神仙在所知上的巨大差距,可说是微乎其微。纵天上神仙在认知上之先进,要到达大汉朝的土地,亦如此艰难,何况我们大汉朝人乎?”
陈平心里对林凡之言甚为敬佩,“嗯”了一声,说:“老夫总算是听明白了。可这些仅是神仙一家之言,如何方能令人信服呢?”
陈平这话问得极为到位,凡事要令人信服,总得有根有据才行。
林凡不慌不忙地含笑对陈平说:“陈丞相此问甚为有理。我虽请不来天上神仙,但有一物可让陈丞相知晓,我刚才所言非虚。”说着,林凡从耿新平手中接过手提电脑。见电脑本就开着机,林凡朝耿新平会意一笑,转头对陈平说:“陈丞相请近身来细看。”
闻言,陈平略为迟疑,便走到林凡跟前,看着林凡*作电脑。
林凡从中国历史地图档案夹里,调出前秦地图和西汉地图。先点击前秦地图,问陈平:“陈丞相可识得此图么?”
陈平只觉得眼熟,多看了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前秦疆域图,便说:“前秦疆域图。这个东西里面,怎么会有前秦疆域图啊?”
林凡嘻嘻一笑,说:“陈丞相暂时莫管这些。这的确是前秦疆域图,你看,前秦北有匈奴、东胡、夫余、肃慎四国,西有月氏、乌孙、楼兰和羌诸国,东南临海。这与丞相所知是否一致?”
陈平点头称是。
林凡再点击西汉疆域图,看着陈平问:“丞相再看看这个图,认得吧?这是大汉疆域图,与前秦相较,西域诸国除羌外已归入大汉版图。而北方的东胡则分成鲜卑与乌桓两国,而月氏国部分疆域却归匈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