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新平见状,猜想这女人应该就是皇后窦漪房了,心里暗想:“这窦皇后也把自己当作仙人了,以后自己娶了公主为妻,真不知道窦皇后会如何称呼自己!”
想到这,耿新平心中一乐,展颜一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冲窦皇后点个头便对汉文帝说:“皇帝,安装取暖器要先选个靠近水源的地方,这样方便取水冲转轮片。”
汉文帝见状,开心地将窦皇后和主要的嫔妃介绍给耿新平后,逐一介绍了皇子和公主。
介绍完,汉文帝吩咐太子刘启:“太子,你陪着仙人在宫中四处转转,好教仙人选个适合的地方。”
太子刘启人很聪明,见父皇在耿新平面前并无半点皇帝的架势,用语甚是尊敬,语气也非常平和,闻言立即趋前半步,口中称是,恭恭敬敬地朝耿新平欠下身子,右手做了个虚请的手势说:“仙人请!”
耿新平正想随太子刘启一同去选地方,却听皇子梁王刘武大声地说:“父皇,儿臣也要跟哥哥一同陪仙人去。”
汉文帝本就溺爱刘武这个儿子,听了开心地说:“也好,就是要听太子的话,不得调皮才好。太子,仙人选好地方,你就来秉告,好让你母后等人前往观赏。”
刘武只称太子刘启为哥哥,而未按礼制称呼太子,而汉文帝却并不愠怒,这说明史书上所写汉文帝和窦皇后钟爱次子刘武是千真万确的。
耿新平收住脚步留意观察着太子刘启脸部的表情,见其对弟弟刘武未按礼制称呼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耿新平这才确定史书上,关于太子刘启是个极聪明、有心计之人的记载,是十分准确的。
只见太子刘启笑吟吟地向弟弟刘武招招手,说:“弟弟,我们陪仙人一起去吧!父皇,母后,我们这就陪仙人去了。”
汉文帝和窦皇后显然早已习惯于两个儿子以哥哥弟弟相称,两人同时“嗯”了一声,笑望着两个儿子,陪着耿新平走开去。
耿新平在太子刘启和梁王刘武的陪同下,沿着后宫转了一圈,最后选了个皇宫里靠近宫河的地方。
耿新平微笑着对太子刘启说:“太子,这里便好。”
刘启恭谨地说:“仙人选定便好,请仙人在此休息小阵,我这就去秉告父皇和皇后去。”说着,转身就要走开去。
刘武兴奋地大声嚷嚷着说:“哥哥,我去请父皇母后他们来观赏吧!”说着,也不等太子同意,一溜烟便风风火火地就跑去了。
按照西汉宫廷礼制,梁王刘武未称刘启为太子,已经算是很逾规制的失礼行为了,未经太子同意,便擅自离开,更是犯了大忌。耿新平见刘武未经太子同意,擅自而去,便望向刘启,想看他反应如何。
刘启正含笑望向耿新平,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让仙人见笑了!我弟弟平素淘气惯了,仙人面前失礼,还请勿怪。”
耿新平见太子刘启在自己面前,不仅没有丝毫责怪弟弟无礼的意思,反而在替弟弟刘武说起话来,这才见证太子刘启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有心机的人,便不动声色地含笑说:“太子的弟弟很可爱!”
太子刘启微微一笑,开心地说:“是的,我弟弟很可爱,我很喜欢他!”
耿新平望着眼前这位后来的大汉景皇帝,想象着他在弟弟抵御了七国之乱中吴王刘濞的大军,协卫了长安后,面对欲承继自己帝位的梁王刘武时,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耿新平知道,此时的太子刘启心里不但受制于父皇母后的压制,对弟弟刘武也有着那么一份兄弟情义,故而才会放纵弟弟逾越规制的行为。
想到这,耿新平悠悠地说:“是啊,还有五年多的时间!”
太子刘启不解地问:“仙人,还有五年多的时间是什么意思呀?”
耿新平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将汉文帝死亡、太子刘启继位的时间无意中说了出来。
听太子刘启发问,耿新平只得无奈地说:“这是天机,太子只管记着这事即可,届时自会明了。”
太子刘启低头颌首为礼,恭恭敬敬地说:“谨遵仙人教诲。”
耿新平为挽回平和的处境,微笑着对太子刘启说:“从太子爱护弟弟的言辞中,可以看出太子慧外秀中,温和宽宏,兄弟情深。这是太子的美德,令人敬佩的心胸!”
太子刘启微笑着说:“我弟弟虽然淘气,常闹出非常事来,但他着实可爱,不但深得父皇母后的欢心,我也非常喜欢他。”
耿新平带着点儿的感慨,意蕴悠长地说:“是啊,你弟弟很淘气,其性格无拘无束,正因为这一点,才会令你父皇母后体会到皇家的天伦之乐,进而深宠着他。但我相信,你弟弟在必要的时候,会义无反顾地与你并肩作战,倾力维护你的汉家江山。”
太子刘启内心里对父皇母后宠爱弟弟刘武早有不满,深恐他日父皇会改变心意,会废去自己的太子之位,另立弟弟刘武为太子。
此时听了耿新平似有他指的话语,疑惑地问:“仙人,此话怎讲?”
耿新平原本就是要告诉太子刘启,他父母虽然深宠着他弟弟刘武,但汉家天下将会是刘启的,他弟弟刘武不会对他承继大统之位构成重大威胁,反过来还会在危难时助他一臂之力,将会勇挡吴王刘濞的西路叛军。
见太子刘启发问,耿新平微笑着朝他点点头,说:“此乃天机,太子切记着此时的兄弟情深就好。”
太子刘启虽然不解耿新平此话所指,仍毕恭毕敬地说:“不敢或忘仙人叮嘱。往后,自当谨记仙人的话,时刻记着兄弟情深之言。”
这是耿新平首次与将来的汉景帝交谈,令汉景帝心生敬意,为他在未来五年多太子刘启登上帝位后,重用耿新平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