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等人得知老陈相摔伤,立即前去慰问。谁也没有料到的是,上午太子去探望时还好好的老陈相,到下午病情竟然恶化到屡陷昏迷的程度。
周勃与陈平虽是左右相,但两人一文一武,相处甚笃。带着儿子周亚夫闻讯赶到的时候,林凡等人恰好也刚下马。一行人急匆匆地小跑着来到陈平的病榻前,见陈家四代人都围在陈平的床边,声声呼唤着陈平。
见到周勃和林凡行人前来探望,陈买急忙带着全家上前见礼。周勃一摆手,趋近陈平病床边,拉起陈平的老手,不停守摩挲着说:“老陈相,周勃来看你啦!林凡他们也来看你啦,你睁眼看看吧。”
林凡等人是第一次上陈平家。陈买听了,始知眼前这些年轻人,就是父亲口中来自未来的神仙们,便拱手为礼,说:“陈买拜见神仙们!”
林凡点点头,朝陈平望了望,说:“不用多礼!”
也许是担心着朝政事务的交接,也许是期望着林凡等人可以解决朝廷的削藩策争端,陈平的心底里,一直在盼望着林凡能来看望自己,好将朝政作个交待。
听周勃提起林凡的姓名,陈平虚弱地呼出一口气,身微微睁开眼睛,望了望正抚摸着自己左手的周勃,对自己这位长期愉快合作的同僚,微微点下头,便将目光移向林凡。
见状,周勃让开一点身子,好让林凡趋近说话。
林凡靠近,轻轻地掖了掖陈平的被子,就着周勃手中轻轻地拍了拍陈平的手,很坚定地点点头,说:“老陈相,不用担心,我们来的时候带着一些急用的药,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林凡侧头问陈买:“太医检查过了吧?是怎么讲的?”
陈买转着眼珠子略为一想,回答说:“太子来的时候,带太医来。太医检查后安慰我父亲,说是左腿膑骨处有小裂痕,还闪了腰身。太医说用了他几副药,就会好起来的。谁知这……。”
林凡点下头,转头望向陈平,柔声问:“老陈相,你自己感觉除了膑骨和腰部外,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哦,太医开的药,服过了没?”林凡先是问陈平,后面是转头问陈买。
陈买苦着脸回答:“太医开的药刚刚取回不久,正煎着呢。”
林凡一听感觉不对头,都过好几个小时了,到这时药还在煎着,这陈买的效率可真是低到极点了呀!
虽然心中无名火不断上蹭,可这是林凡第一次上陈平家里来,不知底细不好对陈买发火,便将目光移回陈平的脸上。
陈平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翻眼望了望儿子陈买,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出去吧,为父要跟周相爷和神仙们说说话。”
陈买闻言,带着家人默默退出房间去。
见家人退出去了,陈平叹了叹,轻声说:“都好些时辰了,太医开的药还没煎来,神仙们已经感觉到不对头了吧?唉,老夫一向自恃聪慧,到这时才知道,这是造孽呀!上天给每个人的智慧都有定数,老夫这是将儿孙们的智慧给占去大半,令得他们懵懵懂懂不大开窍。”
听陈平这么一解释,林凡才意识到陈买果然智慧有限,完全不似其父智虑敏远。带着感慨,林凡望着陈平苦笑一下,说:“老陈相,我们随身带来我们那时的消炎极有效果的云南白药。卢小威,给我云南白药。我们这就先约老陈相服下,好吗?”
原来,林凡来的探视时,心里是在考虑,如果陈平仅是闪了腰身和左腿膑骨处有小的裂痕的话,决不会令陈平出现昏迷状态的。这说明,陈平摔倒,肯定把内脏什么地方给伤着发炎了,便随身带来了云南白药。
周亚夫到外间要来了开水递到林凡手上,林凡喝了一小口,见水温适宜,便对陈平说:“我想啊,老陈相,你怕是摔伤了内脏,太医当面不好说,但太医开的药里,应该会有消炎的药在内的。可惜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好,不说这些了,这就吃药好吗?”
陈平见林凡这般周致,很是感动,点下头,嗯了一声。
林凡边给陈平喂药边说:“腰闪了只会痛,膑骨有小裂痕,虽然痛却也不会令得老陈相昏迷过去。我想啊,老陈相内脏什么地方还摔伤了。不过,这药专治发炎,起效快,药效明显,老陈相服下后不久,病况定会有所好转的。”
周勃父子虽然不懂林凡给老陈相服的是什么药,但他们相信林凡,便任由林凡给陈平服药了。
喂了药,林凡轻柔地拍着陈平的胸口,好让陈平缓过气过。
陈平很感动地轻嗯一声说:“老夫有话说。”林凡闻言,收手,点头,凝视。
望一眼周勃,陈平弱弱地说:“周相啊,他们还年轻,有什么事,你看在老夫的份上,多担待点哦。”
周勃听了,感觉陈平是在临终嘱言一般,不觉间眼蓄泪水,频频地点着头说:“我会的,我知道我会的。”
陈平望一眼周勃身侧的周亚夫,轻声说:“周将军年轻有为,当是周相最佳接班人。周将军但凡记着老夫一句,便能担起佑护大汉江山的重责了。周将军,耿直是你的长处,亦是你的弱点。该圆滑处适当圆滑些,更有利于朝政的实施,周将军切记老夫这句话。”
略转头望向林凡,陈平欣赏地说:“你们现在都是帝婿了,老夫就直说吧。早朝时,我故意先让你们跟我一起处理朝政,便是想借你们的知识,来管理大汉的国事。幸得皇上恩准,不然老夫这一摔,不知将发生什么事情呢!”说完,顾虑重重地皱下眉头。
见状,林凡轻声问:“老陈相是在担心吴王他们会发难吗?”
陈平点下头,弱声说:“国戚不可任丞相,这是高祖给定下的,这就是我先请皇上恩准你们与我同理朝政的用所在。如今,吴王未明底细,自是在观望你们的作为。你们要想办法先让吴王等王爷在朝堂之上,公开认可你们任丞相,以堵他们来日的说词。如此,方能安得一时,给你们争取处理朝政的机会与时间。削藩策必得实施!何时实施,老夫相信你们怎会断明。嗯,感觉好一点了,也有了些许精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