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深思片刻,对汉文帝说:“要将一条粗棉绳弄断,有两种办法。一种就是找一把锋利的剪刀来剪断它。这剪刀在大汉便是强大的朝廷军队,雄厚的朝廷财政基础。这两样,就目前来说,我们大汉还不具备条件。那么,只能采取第二种方法了。这第二种便是耿新平所说的一根根扯断的办法。”
“以你所见,哪根棉线最容易扯断呢?”汉文帝问。
“皇帝,我们要先弄明白,这里所说的扯断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个就是生生扯断,另一个是将棉线拉离这根棉绳。这拉离便是我以前所说的分化分击中的一个方法。好,我们现在就以削藩策这事来说吧。削藩策不仅连着各诸侯王,还连着匈奴人,连着朝廷文武百官,连着大汉万千黎民百姓。可以说,削藩策的成功与否,就是大汉成功与否的标志。成,则大汉强;败,则大汉弱。因此,在错综复杂,千丝万缕相互关联着的问题中,我们要先易后难地去解决。”林凡说。
“何为易?何为难?”汉文帝问。
“易也分两种。一种是易与之人的易,称人易;另一种是易与之事的易,为事易。人易好办,事易也好办。比如,就这次的侍卫事件来说,只要我们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某人是袭击我等、杀害侍卫和派遣内应混入皇宫的主使人,皇帝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办了他。若还有勾结匈奴的证据,其则更为千夫所指了。在人易与事易中还可以分为人易之事易,非人易之事易。前者任凭皇帝怎么处置都行,而后者就要考虑其身后的势力了。”林凡继续说。
汉文帝望了决曹李轶一眼,叮嘱他:“今晚所议之事,一句不得泄与他人。”
决曹李轶赶紧回答:“是,臣决不提起。”
汉文帝转眼望着林凡问:“以你之见,谁是易与之人?”
“对抗削藩策之主力在于七王,主力中的主力,乃是吴王,次为魏王,进而为胶东王、胶西王,为淄川王,为济南王,最次为赵王。此乃结合各王实力与对皇帝心态而言,并非单一考量的。”林凡说。
汉文帝点下头,说:“朕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赵地不小,但那赵王最为保守,也并非真心要与朕对着干。好,我们先从赵王入手。代左相,赵王之事,就全交托了。”
林凡微微一笑,说:“皇帝,若单解决最弱的,则易令其他各王更紧地抱在一起,如此反而不妥。若在处理赵王的同时,打打魏王的主意,则将令彼等首尾难顾周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放弃赵王。那样,皇帝处理起赵王的事情,不就更为易与了么?”
汉文帝听了哈哈笑着说:“代左相之智堪比老陈相,而识上更胜老陈相多矣!”
林凡听了,急忙说:“老陈相忠君爱民,智识双全,堪称一代名相!我等在忠君为国为民上,自是不甘落于老陈相之后;但处理起政事来,还得多向老陈相学习才是。”
“好了。那牵引魏王之力,就由朕亲自为之,化解赵王之力,就交托代左相了。”
林凡微笑着说:“定当不负皇帝所托!”
正说着,侍卫进来秉报,周亚夫将军和张武光禄勋又至仙居宫门前。
汉文帝诧异地望向林凡,林凡说:“是我们为防万一,特地让邓燕冲和卢小威前去相请周将军和张大人前来的。”
汉文帝点下头,轻“哦”一声,心想:光禄勋张武乃自己的亲信,周亚夫是周勃的儿子,而周家是大汉的顶梁柱,让他们前来会商,倒是适合的。想到这,汉文帝吩咐侍卫,让周亚夫和张武进来。
不时,见周亚夫和张武进来,汉文帝也不让他们见礼了,指着一旁的椅子说:“你们都坐下听着!”
两人得旨,还是拱了拱手才坐下。林凡对决曹李轶说:“李大人,请你将目前的情况说与周将军和张光禄勋,让他们务必不动声色地做好预防工作。”
决曹李轶朝周亚夫和张武示意一下,三人分别到一旁说话去了。
林凡转头对汉文帝说:“皇帝,现在来安排一下怎么给魏王造麻烦之事吧。”
“嗯,代左相但讲无妨。”汉文帝说。
“现今,陈一贤已在我们手上,其他同党亦已掌握不少。如何利用好陈一贤,是能否成功牵制魏王的重要一环。斗胆请求皇帝赐我全权处理陈一贤之权力,我将尽全力争取陈一贤为皇帝所用。”林凡请求着。
“你是代左相,又是朕之国婿爷,再兼神仙身份,朕不仅同意授你全权处理陈一贤,凡你处理的事情,朕均认下便是。”汉文帝想到可以开始处理削藩一事,便从心里感到高兴出来。
“谢过皇帝信任,定当不负皇帝信任。”林凡说。
太子突然说:“秉父皇,儿臣心中有一事秉报。”
汉文帝惊讶地望着一向不会自动表态的太子,问:“太子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便是。”
“谢父皇。父皇,儿臣觉得,众位国婿爷孤身来到大汉,一心为大汉出力,父皇是否可视他们为皇儿,令他们改口称父皇一句‘父皇’呢?”太子说。
汉文帝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嗯,太子此言甚妥!朕也觉得他们左一句皇帝,右一句我等甚为别扭。既是朕的国婿爷,那便是朕之儿郎了。好,从现在起,你们称朕为父皇,自称儿臣吧!”
梁王不甘落后,笑嘻嘻地说:“父皇,儿臣也有话要说。”
汉文帝瞅瞅梁王,乐呵呵地问:“你调皮鬼,有什么话就说嘛!”
梁王瞅了瞅林凡,再瞅瞅耿新平,歪着头想了想,对汉文帝说:“父皇,国婿爷既是父皇的儿郎,那便得封个王吧?父皇想想,各封他们什么王号呢?”
汉文帝乐呵呵地想了想说:“好!即是儿郎,自应封王。梁王此议甚合朕意,各国婿爷听封!”
林凡等人听了,立即按未婚公主的年龄大小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