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一贤交待完后,汪小军等人才明白,从昨日到此时,林凡做了那么多铺垫,都是在钓陈一贤这条真鱼。但陈一贤所交待的事关重大,大家听了都不由沉默住了。
决曹李轶此时也没了主意,呆呆地望着林凡。
林凡终于点下头,对决曹李轶说:“李大人,我们请太子和梁王来商量如何?”
听林凡终于下了决心,决曹李轶点着头说:“这样最好了。哦,林国婿爷,下官觉得可否请周亚夫将军和郎中令张武来一趟仙居宫,以防万一?”
林凡听了,顿觉李轶想得周到,立即说:“嗯,李大人想得远。好,邓燕冲,卢小威,你们分别飞马前往周相府和郎中令府,请周亚夫将军和张武郎中令立即来一趟仙居宫。其它话,你们一概推说不知道。”
邓燕冲和卢小威答应一声,即刻走出仙居宫,去请周亚夫了。
林凡转眼望着杜汉和汪涪敬,说:“你们立即分赴太子宫和梁王宫去,请太子和梁王即刻前来仙居宫。事关重大,其它话你们同样推说不知道,以免另生枝节。”
杜汉到这时才感到林凡果真聪明,心里不服的感觉早已烟消云散,闻言立即大声应着,就往宫外大步流星般走去。汪涪敬同样答应一声,跟在杜汉身后出去了。
林凡想了想,吩咐周晗:“你将仙居宫和知道此事的人全都集中起来,不许任何离开。有人问起,就说本国婿爷丢了重要物件,正在调查之中,让他们配合一下。”
周晗得令也出宫办去了。
李轶微点着头,说:“林国婿爷此想极当。此刻,是该封锁陈一贤已落网的消息,以免横生枝节。”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太子和梁王便陪着汉文帝来到了仙居宫。
林凡见心动了汉文帝,心知是太子不敢擅自作主,定然向汉文帝汇报去了,汉文帝这才会不请自到。
汉文帝神情凝重地用手势制止李轶的参拜动作,边走向椅子边说:“都免礼了。代左相,李大人,你们办得漂亮!说说,事情始末如何?”
林凡看了看李轶,见李轶示意自己来讲,便说:“皇帝,昨天中午我等在临近周相府的大街上遇到魏王,受邀赴酒楼宴。席中一杀手骤至突施飞刀,侍卫郭仪和陈一贤拦住杀手不胜,郭祀跳下二楼助阵,仍未胜,邓燕冲抽刀也跳下助战,方砍伤杀手手臂。后陈一贤、郭祀兄弟重战,陈一贤一剑挑断杀手脚筋,令杀手无遗可逃而噬毒自尽。”
见林凡站着说话,汉文帝示意他坐下说话。林凡方才坐下继续说:“当时,我令郭祀将杀手尸体带回宫中备查。郭祀奉令,用布条裹住杀手尸体,带到他自己的房舍停放。昨天傍晚,三名黑衣刺客潜进宫来,杀死守护杀手尸体的周耳周重两侍卫,刺伤郭祀并杀死三名侍卫后带尸逸去。当时,我暗中令侍卫汪涪敬佯装发现侍卫周重还活着,而将其带回仙居,并请来太医为其诊治至今。今天晌午,郭祀和郭仪失踪,郭祀的病床上躺着的,却是昨天傍晚受轻伤侍卫童康的尸体。于是,我和决曹李大人设计引诱郭祀兄弟俩回其房舍躲藏而捕获他们。我和决曹大众李轶当即审问郭祀和郭仪,令其无法否认不是他们所为。后来,我故意让侍卫周晗和陈一贤一起,将郭祀和郭仪另押于他处。还故意责罚于周晗,用周晗自打十巴掌,来迷惑陈一贤。之后,我们故意制造一个机会,好让陈一贤有机会去杀郭祀兄弟俩,以捉拿陈一贤于当场。并假借周重还活着已可说出杀害他兄弟两人的真凶,诱使陈一贤误以为其事已败露而跪地求饶。”
汉文帝听了,想了想问:“那你是怎么知道陈一贤是内奸,是凶手呢?”
“说实话,我原以为内奸、杀手就是郭祀与郭仪兄弟俩。但当周晗回来使眼色于我时,我便多了个心眼,细想了事情的全部过程,才悚然发觉差点就上了那幕后指使人的当。原来,酒楼下的拼杀与郭祀房舍附近的搏斗,不是郭祀的武功起了变化,而是酒楼处的杀手是拼死而斗,郭祀三人才未能胜出。而郭祀房舍前的打斗,是三名黑衣刺客为达到掩护陈一贤、嫁祸给郭祀而故意留郭祀活命的。”林凡介绍说。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郭祀不是凶手呢?”汉文帝继续追问。
“从周晗暗示我开始,到我故意询问太医,让太医说出周重今晚即可醒过来止。当时,郭祀听了面露喜色。因此,我断定郭祀兄弟不可能是凶手。皇帝,如果郭祀或郭仪是凶手的话,岂能有闻周重未死,今晚即可指认凶手而喜悦的道理?”林凡反问着。
汉文帝“唔”了一声,说:“对,从郭祀得知周重未死,而面露喜色,便可推出郭祀不是凶手来。当时,郭祀以为周重真的未死,到今晚便能替他洗脱罪名,因而才会面露喜色的。对,国婿爷说郭祀不是凶手,是对的。那,你又是怎样怀疑上陈一贤的呢?”
“当时,同样是太医的话,却让我对陈一贤起了疑心。那时,陈一贤虽然是站在窗前背对着我,但在听到太医的话时,其下垂的双手十指突然紧扣,双肩微微一耸,稍后又立即松开双手十指,放松肩膀这些微小的身体动作中,我读懂了陈一贤乍闻周重今晚便可醒来时的惊愕,与杀心立生时的心理紧张状况。我这才与周晗合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苦肉计之戏。此戏,果真骗过了陈一贤,令其对周重不仅还活着,且今晚就能醒来作证一事深信不疑。这样,才会有接下来给陈一贤制造出一个机会,好让他去杀郭祀和郭仪这出戏。”
“哈哈,国婿爷真是聪明绝顶呀!好!妙!那你如何当场捉住陈一贤的呢?”汉文帝大感兴趣地问。
“皇帝,那就容易多了。我趁着周晗和陈一贤带郭祀郭仪离开仙居宫的时候,找太子宫来的侍卫杜汉和秦武交待一番,让他们扮作郭祀和郭仪的模样。如此这般就让陈一贤乖乖地现出原形来了。”
汉文帝望着林凡,想了想又问:“朕还有一个问题未明。郭祀和郭仪逃走后,是谁杀死受轻伤的童康,将其尸体移到郭祀床上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