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尸体穿上内衣裤后，林凡对李轶说：“李大人，杀手是噬毒而亡，你能查出是什么毒致死的吗？”
“待下官先行查检一下。”说着李轶捏住尸体的双颚，用力地将已经僵化的杀手嘴巴撑开，念头闻了闻，回手从面包里取出仵作专用的硬木片，在杀手口腔中检视了一遍。
检查完口腔，李轶很仔细地检查了死者的五官七窍。
检查完毕，李轶斟酌着说：“秉国婿爷，死者口腔中有淡淡的青草香味，但嘴唇乌黑，显是服下某种草类毒药导致死亡的。要确定是什么草类毒药，需要剖开死者的腹腔，检查其内脏才可能知道。不过，这、那实在不雅，还请梁王和众位国婿爷先到舍外休息，待下官检视完毕，再行向国婿爷秉报如何？”
想想也是，林凡对耿新平等人说：“你们先陪梁王到舍外暂作歇息吧。”
对检视尸体根本兴趣，耿新平正巴不得出去呢！听了林凡的话，耿新平伸手边拉着梁王往外走，边说：“梁王，我们到外面说会儿话。”
林凡将房舍的门关上后，对李轶说：“李大人，请你开始吧！”
李轶见林凡留存房舍里，便知其胆大，微微一笑，边从布包里取出小刀边说：“国婿爷胆色过人，下官钦佩！下官这就开始？”
“好，李大人请。”
李轶解开杀手的内衣，剖开杀手的腹腔，将五脏六腑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抬起头说：“国婿爷，死者肌肉和各内脏器官发硬，咽喉锁紧，显是死前抽搐严重，当是服用附子草制成的毒药致死的。”
林凡似乎想到什么地点点头，问：“是川乌还是草乌？”李轶有点惊讶地望着林凡，想了想说：“当是草乌！川乌毒性没那么强，要致死丸剂要很大粒，不便于携带。”
“李大人，草乌都产在什么地方？”
“多产于北方，中原一带偶有发现。”
“好了，李大人，我们给他穿上内衣吧。”
林凡将房舍的门打开，和李轶一起走出门来。见耿新平正和梁王在一旁喁喁私语，便对其他人说：“我们先回仙居宫再讲吧！郭祀，你让人看好尸体。汪涪敬，你随我们去仙居宫。其他侍卫一半在这里守卫，一半回仙居宫守卫。”
回到仙居宫，耿新平招呼大家坐下，汪涪敬看了看梁王，说：“小的站着就好。”
耿新平见状，知其惧怕梁王责罚，便随他去。
林凡与李轶隔几分坐，朝各人看了看，说：“刚才，李大人检视了死者的五脏六腑，断定死者系服用草乌丸剂致死。据李大人所言，草乌多产自北方，中原一带少见。结合死者脚底无硬茧的特征，大家有什么看法？”
邓燕冲自知在知识面上无法跟众兄弟相比，见众人都在深思着，便试探着问林凡：“我可以说么？”
林凡完全没料到首先发言的会是邓燕冲，深恐邓燕冲说出无知的话来，惹得李轶等人笑话。但邓燕冲既已开口，林凡也不好把他给挡回去，只得点下头，说：“当然可以。”
邓燕冲看了看众人，说：“当初我入学的时候，有个内蒙古草原上来的同学，他的脚底就很光滑，没有什么脚茧，就象女人的脚一样光滑。当时，我们同学都很好奇，问他为什么会没有硬脚茧。据他说，草原上都是草地，极少硬物，况且行路多在马背上，极少步行，自然没有硬脚茧了。刚才你一说那杀手没有硬脚茧，我就想到我那同学的脚了。”
林凡乍听之下，深觉邓燕冲此话说得不仅在理，也及时，便欣赏地朝他点了点头，说：“很好！其他人有什么意见？”
众人都轻摇了摇头。见状，林凡问李轶：“李大人，你的看法呢？”
李轶望了一眼邓燕冲，说：“我觉得邓国婿爷所言甚是。草原上的人，多以马代步，脚底与地面接触的机会便比我们汉人少了许多，脚底自然比我们汉人光滑不少。况且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地上练武的时间应该不少，此杀手的脚底竟然没有硬脚茧，这说明其练武时的场地比较柔软，如草原。因此，我认为此杀手当是在草原长大的人。”
林凡点下头，将目光望向梁王，微笑着问：“梁王，你如何看的呢？”
梁王见问，急忙说：“父皇只让我跟着国婿爷多听多看多想多学习的。”
林凡呵呵一笑，说：“梁王谦虚了。好，我来说说我的看法吧。此杀手细皮嬾肉的，当是富家子弟，然而却是肌肉发达，武功高强，视死如归，此等人自是胸怀广大的有志之士。我也认为这个杀手来自草原，理由有三：一是毒药源头应在草原；其二，正如邓燕冲和李大人所讲，草原人氏多以马代步，与我们汉人相比较，脚底接触到地面的时间要少许多，纵然练武之人，因草原上草地柔软，亦不易磨出硬茧来的。其三，草原人氏是马背上的民族，多数时间都在马背上，所以他们的会*和大腿内侧定然与马背摩擦较多，皮质自然相较于其他部位要硬一些，甚至昔些部位会磨出硬茧来。刚才我闭眼细细抚摸其大腿内侧和会*，就发现大腿和会*的筋骨处，以及尾骨处皮质较硬。这是长期在马背上，生活才会形成的。结合这三点，我认为来自草原，至少自幼生活在草原上。”
李轶“唔”了一声，说：“国婿爷言之有理，下官亦作此推定。”
林凡见推定杀手来自草原已无异议，便朝耿新平望了一眼，说：“我和耿新平到外面走走，你们继续谈谈杀手的情况，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说着，朝耿新平摆下头，便走向朝外走去。
耿新平见状急忙站起身来跟上。两人来到仙居宫外，林凡低声说：“我们去见一下汉文帝。”
“你是说杀手来自草原，可以推定魏王跟匈奴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