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尹杰伟这番分析,林凡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那杀手原以为对付他的只有郭祀兄弟和陈一贤三人,最多再加上李复阳,因其武功高强,文教心无畏惧,未脱战而逃。这从魏王的侍卫并未加入战阵也可得到佐证。”
汉文帝惊诧地问:“魏王所带侍卫,并未助阵郭祀他们么?”
林凡“嗯”了一声,说:“是的,当时魏王的总管和侍卫两个人跟着郭祀跑上二楼,郭祀从二楼跳落街面助战,而魏王的总管和侍卫却一直呆在二楼,并无任何相助的意思,而魏王亦未令他们相助。如此说来,倒是值得起疑之处了。”
汉文帝表情严肃地“嗯”了一声,说:“如此说来,魏王何以不令总管和侍卫助战,确需查明真相!再者,你们都是朕的国婿爷,既是魏王相邀你们赴宴,当知朕已下旨由邀请之人负责你们的安全。魏王不全力护卫你们周全,便是抗旨。明知抗旨,亦未令其总管和侍卫助战,则其必是另有用心!”
林凡点着头说:“皇帝心思缜密!魏王宁抗旨亦不肯下令助战,正如皇帝所言,其必是另有用心!其用心为何暂且不说,单从魏王宁抗旨亦不助战这一点来分析,魏王绝不仅仅是为了其自身的安危着想,恐亦非其遇袭被吓而致一时失智所致。若是魏王早知杀手必至,其不助战或可成立。可细细想来,魏王若是早知杀手必至,为何还要冒着抗旨的罪名,邀请我们去酒楼呢?”
汉文帝微微点着头说:“是呀!朕对此亦感困惑。按理说,魏王当不至明知会有抗旨之罪而偏要相邀你们之举,其却偏偏邀请你们去了酒楼。这是何道理?”
尹杰伟听了,呵呵一笑说:“皇帝,魏王此举,在魏王看来,必有比抗旨更大许多的风险,才会令其宁担抗旨之罪而相邀我们去酒楼,并在杀手袭击我们时,未令其总管和侍卫助战的。只是,什么会比抗旨之罪更大许多的的风险呢?”
汉文帝心里认为尹杰伟分析得很有道理,说:“朕深为赞同此番分析。是啊,什么风险会比抗旨更大许多呢?”
林凡将目光投向耿新平,问:“耿新平,你说说,如果是你,是什么风险会令你宁担抗旨罪名呢?”
耿新平见问,略想一想,便说:“那便是灭九族之罪了!”
林凡点点头,说:“是的。如果魏王令其总管和侍卫助战,纵然不胜而令我们身亡,虽算抗旨,当不至有灭九族之虞。纵然未令助战,获罪的也只魏王一人,而不会殃及家人。况且,魏王还可用被吓到心智一时丧失为由,来搪塞皇帝的追究。”
汉文帝“嗯”了一声,说:“若果真如此,在已成事实之下,朕亦未必定要治其死罪。如此说来,魏王定然与杀手有涉,亦定然早知杀手必至取你们性命。”
林凡呵呵一笑,望了邓燕冲一眼,对汉文帝说:“因此,魏王宁担抗旨之名,也不令其总管与侍卫助战,就说得过去了。可大出魏王意料的是,在魏王认为全然不会武功的我们之中,竟然有邓燕冲这等武功好手加入战阵,这才令得他惊慌失措,深恐其罪恶勾当外泄,因此才会在得知杀手已噬毒延迟时,脱口而出‘死得好!’。嗯,这样说来,就能说通魏王在我们遇袭此事过程中的表现了。”
汉文帝摇了摇头,喃喃地说:“何事竟令魏王做出此等勾当来呢?”
林凡突然想起让郭祀带杀手尸身回来的事,笑着说:“这一点,或许只能从杀手尸身上找答案了。希望我们可以从杀手的尸体上找出蛛丝马迹来!”
汉文帝惊讶地“哦”了一声,问:“让郭祀带杀手尸体回来了?”
林凡点点头,回答说:“当时,我曾令郭祀带回杀手尸身,以备详查,只是不知郭祀置放何处。”
汉文帝见林凡心思缜密,颇似年轻时的陈平,心中欣慰地说:“那好,此事就由你们先行查验,但凡有了消息,及时告知于朕。哦,此事宜秘而不宣。”说着,汉文帝站起身来,说:“那,朕便先行回宫休息去了。”
林凡等人阙如眼着站起身来,齐声说:“恭送皇帝。”
林凡等人送汉文帝到仙居宫门口,目送汉文帝走远后,才将郭祀等侍卫一起叫进仙居宫。
郭祀等侍卫来到林凡等人的办公房间,齐刷刷跪下再谢救命之恩。
林凡望了望弟兄们,含笑对郭祀等侍卫说:“并不是你们的错,罚不到你们头上。好了,你们都起来,我有话问你们。”
郭祀等人这才直起身来,齐声说:“小人等恭候国婿爷问话!”
“郭祀,在酒楼,我让你将杀手尸体带回,你放在何处?”林凡温和地问。
“回国婿爷,小人照国婿爷的吩咐,已将尸体用布条裹住,带回宫中小人房舍内暂放。”郭祀恭敬地回答。
“为何放在你等房舍之内呢?”林凡好奇地问。
“回国婿爷,宫中禁忌此等物事。若是平常发生此等事,尸身自是送往决曹由大人们去查断。今国婿爷吩咐小人带回宫中,小人不敢违令,便擅自这般安排了。”郭祀答道。
林凡见郭祀办事周到,赞许地点下头,说:“你做得好,这就带我们去看看那杀手的尸身。”
郭祀大声地回道:“是!小人等这就前头给众位国婿爷带路。”
林凡朝弟兄们点点头,说:“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说着率先站起身来,跟在郭祀等人身后,出了仙居宫。
边走,林凡边在心里想:“这杀手竟然与魏王相勾结,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是照谁的指令来刺杀自己弟兄们的呢?刺杀的目的何在?能令魏王俯首听令的人,这大汉朝里还会有谁呢?”想到这,吴王刘濞的形象,浮上林凡的眼帘。难道会是吴王刘濞么?嗯,可能性不大!再怎么讲,魏王与吴王同是王爷,魏王不必为了吴王甘冒掉脑袋的风险,引自己上酒楼,让杀手来刺杀自己这帮弟兄的。
林凡摇摇头,苦笑着在心里问自己:“不是吴王,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