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这天下午三点多钟,魏王刘戊急急来找吴王刘濞。吴王得报,到行馆门口迎着魏王。魏王朝吴王使个眼色,两人各不言语。
吴王刘濞神情严肃地领着魏王径到内室。
吴王刘濞让总管狄威和心腹侍卫韩怀冰到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近来。
“刚得到密报,太子收到胶西王的书信后,立即回了一封书信给胶西王,这是太子给胶西王快的抄本。”魏王将一方绢书递给吴王。
“此书信并无可疑之处。但不知胶西王给太子书信所言何事?”吴王展开看后,皱着眉头说。
“尚未知胶西王给太子书信之内容,但我已经让人今夜寻机去盗制了。依本王猜想,太子担心落下闲话,与胶西王素无往来。这胶西王如何便与太子搭上线呢?”魏王同样皱着眉头说。
“且不论胶西王是如何搭上太子这条线的。目前最关键的,便是了解太子与胶西王明日午时会面时都讲了些什么?”吴王转动着眼珠子说。
“前日午间,本王路遇林凡等人,便邀至酒楼叙谈。席间,有一杀手掩至欲刺杀林凡。后被那位姓邓的国婿爷给砍伤后,被*噬毒自尽。前日傍晚天入黑时,又有三名刺客潜进皇宫,盗走了此杀手的尸体,并杀死杀伤众多的侍卫。因此事,林凡从昨日到今天一直在追查。据悉,今天晌午过后,皇上、太子和梁王一起被请到仙居宫,去了许久。皇上走后,太子和梁王还呆在仙居宫中至深夜方才离去。”魏王介绍着。
其实,这些事情吴王早就得到报告,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听了魏王的介绍,吴王敏感地问:“魏王,真心话,那刺杀林凡的杀手,魏王应该知道吧?”
魏王见吴王一语道破自己的秘密,便只好说:“是的,这正是我所担心之处。那杀手是来自北边的,我劝北边来的人,不可轻易动手。可他们就是不听,结果不但丢了一命,还给我惹出这许多的麻烦事来。”魏王之所以敢对吴王道出真情,是因为知道吴王跟匈奴人也有往来。
“那林凡极其聪明,魏王可要好自为之啊!本王担心,林凡会借着杀手刺杀于他这件事,大做文章。如此,恐大为不利于保卫王权之争哦!”刘濞忧心忡忡地说。
“吴王指的是,林凡会追查不放松?可那杀手与本王何干?他查不到本王头上来的。”魏王很自信地说。
“自信是必须有的,但过于自信便趋于盲目了。那时及延后的一些情形,本王亦略知一二。依本王判断,以林凡的才智,自然会识破其中隐情的。借问魏王,那杀手俺杀手林凡之时,侍卫之中可有魏王的人呢?为何郭祀、郭仪和陈一贤三人合力斗不过一个杀手呢?为何非要等到邓燕冲加入,才砍伤杀手呢?为何陈一贤要挑断那杀手的脚筋呢?为何郭祀能在周耳被击毙,周重被重伤倒地后,还能独力支撑久呢?魏王啊,有时聪明会反被聪明所误的。”刘濞顾虑重重地说。
“可那杀手和后来的三名刺客都是北边派来的人,再怎么讲都与本王无涉嘛!”魏王辩解着说。
“这说得过去。再问魏王,周耳是谁的人杀死的?周重又是谁的人重伤的?还有后来的童康不会也是北边派人杀死的吧?”吴王问着魏王,定要*魏王说出谁才是杀死周耳、童康,重伤周重的人。
“吴王问得对。他们三个才是伤在本王的人手上,本王正是为此事来找吴王商量的。听说那周重即将醒来,那他自然会说出伤他之人来。这如何是好呢?”魏王问计于吴王。
“魏王平日良策多多,怎么遇到此等小事反而忙了手脚呢?但凡要一个人不说话,最有效的方式,便是令其永远闭嘴。”吴王心想,不帮魏王这个忙,只恐要引火烧身,累及对抗朝廷削藩策的大计,这才指点着魏王。
听了吴王的话,魏王苦着脸说:“现如今,林凡让侍卫将仙居宫围个水泄不通,更有周晗日夜守在周重病床边上,里边的人难以下手,外面的人难以进去。这,又如何是好呢?”
刘濞想想也是,暗想魏王这忙,自己一定要帮的,免得牵出魏王扯出自己来。转动一会眼珠子,吴王说:“魏王入夜前使人来本王处,本王会有一书信给魏王的。如何?”
“那自是好的。那本王这就告辞,待入夜前使人来取吴王之书信。”魏王刘戊边起身边说。
吴王刘濞跟着起身,说:“那本王就不留魏王用餐了。本王送魏王去往门口吧。”
“吴王留步!告辞!”
魏王刘戊骑马离开吴王行馆,在总管何真的陪伴下,由吴萌和吴荫两兄弟保护着,沿长安城墙自西往北绕过城墙拐角,一路向东回自己的行馆。
路旁的树荫底下,一个人影一闪,没入树后便没了踪影。
傍晚,太子独自去拜访自己的老师晃错后,到用晚餐的时间才回来。在大厅上独自休息一会,太子便吩咐开饭。饭后,太子推说人累,早早地上床睡去了。
太子妃只道太子因今天心情不好,这才早早上床休息的,便引着刚接班的宫女小青,带着宫女阎晨和司妍,一同往窦皇后的长乐宫问安去了。
太子宫坐北朝南,守卫在太子宫门外的侍卫,带班的是秦武。秦武,万鸣、罗朋巡视东墙外,荆祥、雍腾和栾功负责巡视太子宫后墙,许丰、邴壮和全辉负责西墙,仁奇、栾学和凌思守卫正门。
太子躺在床上,轻声打着鼾声,全部心思都在侧耳聆听大厅上的动静。一直熬到接近三更天的时候,太子才听到大厅上传来极其轻微的声响。要不是太子的内劲受过名师指导,根本就听不到大厅上抽动桌案抽屉的极为轻微的声响的。
太子心知计划成功一半了,便放心地呼呼睡去。
没料想,太子突然被仙居宫方向传来的:“有刺客!”的喊声给惊醒过来,一骨碌爬起身来,边穿衣边让进门来的秦武,集合侍卫跟随自己去仙居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