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朝廷竟养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么?”上官剑持笛指着眼前数名宋兵咤道。
古寒喝道:“我等乃中原武林义士,听说李大人给皇上罢了官,如今又起用李大人,为京城四壁守御史。而种师道种大人的职务亦己恢复。识相的赶快通报两位大人!”
剑、古二人之话一出,众兵听了为之动容,其中一名宋兵站出说道:“几位义士带着这么多弟子来,又出言想见两位大人,想必一定有何紧急要事相报。各位有所不知,两位大人己给皇上派去入援太原府围城之厄了。”此时,他说话语气已然无先前那般凶煞,面上也露出了一丝悽恻之色。
方千鹤道:“金兵西路大军己包围了河北重镇太原府?”
“正是”一名宋兵答道,众人一怔,皆知太原府乃宋国屏障,一旦被攻破,金兵东、西两路大军便直线南下,会师东京开封府,包围京城,京城沦陷,北宋必亡!
便在这紧要关头,玄尘合十道:“三位掌门,眼下太原之围己长达八个月之久,危在旦夕,金兵极有可能在短短几天攻下一这座河北重镇,到时候我们大宋子民便生灵涂炭,国破家亡了。老衲提仪:目下尚是摔众北上入援太原为要。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玄尘口中的三位当然是指方、古、剑三人了。
只见古寒仰天长叹一尹声,沉声道:“方丈所言极是,眼下只有先解救太原府被围的军民了,别无他法。”
方千鹤望了眼前巍峨壮丽,光耀溢目,金钉朱户,画栋雕栏,屋顶尽覆铜瓦的宏伟皇宫,心下泛起无数悲懑之情。
四大派掌门亦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一齐摔众出了宣德门向北进发。宫外数十名宋兵慑于眼前诸武林人士砾大阵容,一时忌惮,竟已个个骇得呆痴。就此,武林群豪便顺利北上。
群豪日进百里,不日,他们便已及南京应天府。其时已是靖康元年七月二十九日。沿途中丐帮探子已打探到消息:金太宗下诏再次伐宋,斡离不率领东路军从保定南下,粘罕率领西路军从大同出发,以雷霆万钧之势倾巢南犯,兵锋直指开封。古寒得到探子此情报后,大为惊惶,立时告知上官剑等人,并联同凌易飞、卓云山、沈碧英等一批江湖豪杰连夜催马急行。不到两日又临近平阳,途中亦累死了不少马匹。当众人千余骑行至平阳府时,已是紧靠黄河,渡口对岸却隐隐驻扎着一座座军营,当时已是晚间酉牌。上官剑派四大护法与守竹童子水晶联同飞鹤、丐帮、少林三派中的若干高手渡船过岸探情。其中就有赵义、孙明、赵半斤、张八两、慧清、慧海等人在内。不过一个时辰,十余人已摆船急归,沈万鸟向上官剑道:“启禀掌门,对岸却是数约一万之多的宋军,首将竟是梅花派掌门冯震三!”上官剑道:“古帮主,原来冯震三已被李纲李大人调到太原来援助了,看来我们是一路的。”古寒一怔,看了上官剑一眼,待要发话,却见方千鹤道:“国难当前,眼下也顾不了那些私人恩怨了,上官掌门,古帮主,方丈,我看对岸泊着空船二十余艘,不如向冯震三借来一用,将各派门众渡到彼岸再与冯震三言明如何?”
古寒怆然道:“金兵已将太原府围了七个月之久,若不急援,只怕因弹尽粮绝而失陷,我等还是快快行动为妙!”
上官剑眉宇紧蹙,捏拳喝道:“渡船!”众弟子领命上船。于是十余艘船上各搭二十余人,待到对岸后,每人又各撑一艘空船回岸,将原先的千余人分三趟一一渡到北岸。而那诸多马匹亦已拉上船渡到对岸去了。
冯震三听到帐外河床中有水声响,便匆匆走出查看。一见古、剑、玄、方、凌、卓、沈,等人帯众南来,便和颜悦色地上前招呼。他身旁竟然还跟着梅花派蛇山二使吴鸡犬、与柳不宁。
“方掌门,古帮主、玄尘大师、上官掌门,原来是你们?”冯震三一一作揖上前说道。
上官剑见此刻的冯震三似是变了个人,远不比以往那般勾心斗角,争强夺胜之态,遂也和颜说道:“冯掌门,想不到我们短短半个月又重缝了。”
冯震三道:“这回,我们这些江湖上的援兵可算是汇合了,若是上官掌门的身平绝学破日紫竹掌与日月神剑用来*练兵马,那这次区区十万金兵,何足为患?”
“冯掌门言重了,您的梅花百步爪与梅花五绝更是威震天下,在下岂敢与您相提并论?”
古寒道:“冯掌门这次能放弃守关沿海,挥师入援大宋军民,保家卫国,真是可敬!”
尚未待冯震三回答,玄尘身旁的玄因却暗道:“哼!我看这冯震三保家卫国是假,不愿梅花派上下门徒变成亡国奴是真!”
玄业上前合十道:“阿弥陀佛,今日能与冯掌门大军在此相汇,可喜可贺。”
“我佛慈悲,但望此次北援能解救苍生,赶走金朝强兵,匡扶大宋社稷。”
方千鹤道:“此次北行能聚,实是难得,往日种种恩怨,还望冯掌门看在大宋危殆之际,宽厚海涵,不记前嫌。”
冯震三开怀畅笑,道:“岂敢!岂敢!请……”
于是群豪便纷纷在冯震三等一干人的相迎之下,均进营帐内休息。以期储精畜神,隔日火速北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