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虎只觉得痛饮了数口赤热的蛇血之后,浑身说不出的燥热难受,全身的血管似乎要爆裂一般,体内的能量越聚越多却找不到渲泻的出口。原来这蛇血奇*,虽然他体内的蝎王精血中和了不少毒性,但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的清除,他只得伸出一只手来,不停地锤打着蛇身来稍微发泄一下。
好不容易降落地面,与其说是降落倒不如是摔落更为贴切一点,因为经过孟小虎数百拳的无情轰击之后,这条差点进化成地阶魔兽的飞天黄泉蟒已被他揍得血肉模糊,残筋裂骨,身躯正中一个拳头大的空洞,腥臭的蛇血像下雨般溅得满地都是。小虎好不容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接着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渐渐一散,便昏了过去。
恍惚中,孟小虎仿佛听到一声飞禽的鸣叫,接着一道飓风从天而降,吹得四下草木腰折,沙石纷飞;他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梦境中,因为他的神志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清醒,但身体却动不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似乎身体内残余的所有能量都汇聚到了那里,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煎熬,莫可名状!似乎是体内的血液在燃烧,又像是一种原始的本能想要得到渲泄……
能够引起这么大一阵飓风的当然不是普通的飞禽,不错!这是一头巨大的碧眼紫云雕,只见它身形阔大,头尖爪利,身上的羽色看起来就像一片紫色的云彩,一双碧绿色的眼晴一动不动地望着前面不远那条垂死的飞天黄泉蟒蛇,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味一般发出‘呱’的一声长叫。
紧接着一道妙曼的白色身影从它后背之上飘然而下,一双小巧精致的兽皮小蛮靴踏在了孟小虎的身旁,那顶又宽又圆的草笠之下,露出了一幅精美绝伦的脸孔,那是如此的清雅脱俗,宛若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
只见这位白衣少女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孟小虎,又不舍地看向刚死不久的飞天黄泉蟒头上那银色小角,自言自语地说道:“哎!没想到我千辛万苦要找的灵蛇之角竟然出现在这里,怎么办呢!它明显是这位银发少年拼命得来之物,如果被我私自取去,那我花舞蝶岂不成了窃盗之辈;可是姥姥的病情要是没有这味灵药的话,恐怕……”
她思索片刻,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我还是先将这位银发少年救醒再说,看能不能从他手中求得灵蛇之角,她轻轻地将斜挎腰前的兽皮口袋移到身后,弯腰蹲在孟小虎的身前,伸手搭脉仔细地探查起来。
良久之后,她心中暗自惊呼,此人竟然是中了飞天黄泉蟒的蛇血之毒,此毒奇*无比,他能坚持这么久,想必吃了什么别的灵药吧!可是若不阴阳交泰,舒精导阳,他迟早还是会爆体而亡。怎么办呢?白衣少女不禁愁眉紧锁,内心翻涌,最后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暗自想道:哎!罢了!我若救他一命,再取去他的灵蛇之角,这样想必能够互不亏欠吧,姥姥的病情紧急,蝶儿权宜之下只能擅做主张了。
她心中主意一定,愁眉轻舒,巧手从兽皮袋中取出一个晶透玉质的白色瓶子,然后倒出一颗润色丹药纳入口中,接着双手将孟小虎那跨下具物解脱出来,看到他的如此威武不凡不禁脸色潮红,心如鹿撞,不过毕竟她跟随姥姥行医多年,随即目视眉心,眼观鼻尖,心态稍稍平静下来,进入了医者的角色。
不知过了久,小虎身体稍稍缓和了一点,勉强能够睁开模糊的眼睛,不过眼前的一切宛如隔着一层薄雾般,显得不是那么真实,朦胧中他似乎听到了女子的叹息和飞禽的振翅声响,一阵飓风吹过,一切又归于平静。
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但没有一次像刚才的梦境一般给他如此真实的感受,他默默运转着体内的真气,恨不得立马就能站起身来,还好他体内的蛇毒已除,调息起来果真加快了不少,周围的灵气通过全身的毛孔钻入体内,按着特定的路线行走于奇经八脉之间,真气运转三十六个周天之后,浊气一出,整个人开始顿时变得神情气爽。
难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小虎来不及多想,不远处传来了慕容府统领燕震南等人的呼唤,看到坐在地上的孟小虎和他身边不远处那条血肉模糊的怪蛇,众人将他小心的扶了起来,燕震南笑着说道:“我说虎子兄弟呀!真有你的,这么厉害的飞天黄泉蟒都能给你干掉,你的实力我可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小虎虽然恢复了不少体力,但还是有些虚弱,微微一笑,说道:“燕大叔说笑了!我只是运气好点而已,刚才差点就葬身蛇腹了,对了!慕容府没事吧?慕容老祖好像在那边那座山头,但不知怎么样了!”
“你就放心吧,摘星阁的人早就撤出了青云城,城主和各位家主看到这个方向声势如此浩大,就知道两位斗圣一定是在这边决斗,谁也不想错过这种难得一见的斗圣之战,所以我就随他们一起赶了过来;早就在那边山头发现了慕容老祖,哈哈!我今天总算见识了老祖宗大发神威,那边死了一地的千奇百怪的蛇,可能有上千之多,还有摘星阁的那位斗圣长老也已被他除去了,不过他似乎受了重伤正在调息,所以城主等人此刻正守护在他的身旁,城主见这边还有打斗的痕迹,所以命我们过来察看一下情况,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了虎子兄弟你!”
说完不好意思地顿了顿,“你看我刚顾着说话,来来来!大伙小心点,先抬孟上卿回去再说!”接着又指派了两名得力手下过去向城主汇报这边的情况。
小虎整了整衣衫,心想既然你们都认为这一切是慕容老祖的功劳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费神编故事出来解释!吃力地躺倒在他们临时搭做的一具简易的担架之上,一伙人簇拥着他向山下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