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双率众人鱼贯而出,她刚要登上那辆豪华的马车,却不料宇文乘风突然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他似乎是想过来扶她一把,却不知怎么会扭伤了脚。灰衣老者连忙过去将他扶起,道:“少爷,你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宇文乘风眼睛对他眨了两下,故意嚷道:“哎哟!可能扭到脚了!丁伯,要不你来背我吧!看样子我走不了了!”
慕容无双无奈地看着他们,这下犯愁了,心想如果自己独自一人坐车,让他们这样背着步行赶路的话,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可要我与这风流成性的放浪公子同车共行,那万一他…无双想都不敢往下去想,耳旁宇文乘风的哎哟声不断传来,似乎在催促她快点决定,正在这左右为难的时刻,突然又一辆马车从不远处疾驰而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位青袍金发的年青英武男子,驾着一辆半旧不新的马车在他们身前突然停了下来,年青男子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慕容无双不远的身前,轻轻抱拳一礼道:“无双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近来可好?”
慕容无双连忙回礼道:“原来是逐日宗的凌云少宗主,真是幸会!不知少宗主匆匆赶来,有何急事?”
“哦!你看我把正事给忘记了,车上有人受了点伤,他说认识姑娘,所以我就将他送过来了。”
闻言,旁边的高统领连忙爬上车一看,接着惊呼道:“是孟长老!他受伤了!”
慕容无双一听,连忙心急火燎地跑了过去,掀开车帘一看,果然是失踪了一晚上的孟小虎,只见他脸色发白,一身的血衣和银发干结在一起,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马车上,慕容无双顾不得避嫌,连忙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一边掏出手绢擦拭着他胸前伤口的血迹,一边叫喊着问道;“他这是怎么啦?到底怎么啦?”
凌云见众人疑惑地看着自己,走过去说道:“昨晚他一人独闯牛耳山,将牛青山为首的那一伙山贼全部消灭了,不过他自己也成这样了。”说完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他只是脱力了才变得现在这么虚弱,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最好让他好好静养,不要打扰他。”
旁边围观的众人一听,他竟然敢独闯牛耳山的山贼窝,连高级白银斗宗的牛青山都消灭了,不禁一个个对他刮目相看,当地的老百姓听到这件事后,更是高声欢呼,自发的给他送来了许多家禽土货表示敬意。
慕容无双见小虎一时半会可能醒不了,对属下们吩咐道:“今天不走了,我们回去再住一晚,等孟长老醒过来,明天再一起渡江。”说完领着众人将小虎抬进了客栈,众人各自忙着去安排住店。
不远处正在装作哎哟喊痛的宇文乘风一见自己受伤她瞧都不瞧一眼,却为了一个身份低下的手下急得惊慌失措,心中不由愤恨不已;再一听一向和他们宇文世家关系不错的牛青山竟被孟小虎给消灭了,更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狐疑地向丁伯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丁伯一想昨晚正是自己引他去的牛耳山,而且以他的实力来看此事只怕十有八九是真的,所以略一沉思还是点了点头!宇文乘风双目怒瞪,心中暗道,孟小虎,又是你!哼!早晚我会让你尝尝我宇文乘风的厉害!
宇文乘风再也不敢跟慕容无双等人一同北上了,他害怕孟小虎醒过来后会过来盘问他,因为自始至终都是他在暗中一手策划着这一路上的种种意外,不管是暗箭射马,还是给马下毒,不过本来天衣无缝的所有计划都让孟小虎给破坏无余,心中对他的恨意可想而知。
怀着对他的无比痛恨,宇文乘风先她们一步渡过了怒沧江,在同样繁华热闹的赤水城停了下来,接着准备了一份大礼亲自去拜会了渡帮的帮主江翻云,少不得添油加醋地将孟小虎和袁一鸣上次的决斗叙说了一遍……
小虎自从在牛耳山下晕过去之后,早已在回来的路途中被颠簸的马车惊醒,发现自己全身乏力,所以连忙闭上眼睛,默默地修炼起了太虚真经,周围的灵气通过全身的毛孔吸进他的体内,在经脉百骸中滋润着他的身体,运行三十六周天后感觉全身一轻,已恢复了不少体力。他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似乎多出了一些东西,但一下子又好像即将忘掉似的。
他连忙想要把这些东西抓住,可发现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又闭上了眼睛,尽量使自己忘掉周围的一切,集中全部精力去扑捉那些模糊的信息,渐渐的,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一缕意念在游荡,神情恍惚之间,他的思绪回到了不久前在牛耳山下被那开天斧控制了身体的那一刻,又回到了那种斗志冲天,杀意弥漫,一斧在手仿佛要破开天地一切的场景……
慢慢的,脑海中那若即若离的图像越来越清晰,他赶紧将全部的精神和意念集中起来,他能感觉到脑海中那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渐渐地动了起来,而且他的手里也正是握着一把同样的开天斧。
又清晰了一点,终于他看清楚了,那个模糊的身影竟然是他自己,手中所舞的招式正是那石破天惊的‘开天式’。他情不自禁地跟随着那人影一遍又一遍地演练起来,一遍,两遍,……十遍,二十遍……,他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意境之中,深切地感受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劈斩的方向,每一寸发力的窍门,每一根触动的神经,每一秒气势的攀升,他终于看清了,弄懂了,记住了,并且稳稳地抓牢了手中的开天斧,再也不受它的控制,此刻他才真切感受到自己才是开天斧真正的主人……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身边不远,一道熟悉的倩影在眼前来回地走动,小虎静静地看着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牵挂,一种失措的懊悔,还有一种热切地期盼。
终于那双忧怨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转眼化作了漫天的欣喜和激动的泪水;“死木头!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真是吓死我了!你醒过来多久了?你怎么不吭声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小虎支起身来,本想用手去帮她擦拭眼角渲涌而出的泪水,却发现自己双手脏得要命,只好歉意地笑了笑。慕容无双渐渐收起激动的情绪,轻轻地问道:“听凌云说你一个人独闯牛耳山,还将那伙山贼全都给消灭了?”
小虎点了点头,随既解释道:“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凌云兄箭法如神,也出力不少,要不是他,我可能就回不来了!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哎呀!你看我一激动啥都忘了,现在是晚上,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吃点东西!身体还要不要紧啊?”
“放心吧!我好多了,你看我这一身脏得要命,还是先去洗个澡吧!”小虎挣扎着起了床,感觉身体虽然恢复了不少,但身上还是有几处大点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热水,你一直昏迷不醒,凌云叫我们不要吵醒你,所以就一直没敢动你。”
小虎闻言,心头涌起一股感动的暖流,看着无双,温柔地说道:“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吗?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好身体!”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不少,无双连忙解释道:“你是我亲自从沙漠里带出来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测的话,叫我怎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