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208年,冬,大陆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也迎来的异族的全面进攻······大陆南方的吉斯小镇是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偏僻到就算这里毁灭了,帝过也不会有人察觉到。镇子里的人很少,总共只有几十户人家,且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小孩。这一天,镇子里来了一个面容俊朗的红发少年,怀中还抱着一个美若天使的女人。这少年正是卡尔,而怀中的女子便是死去的娜莎了。
卡尔此时站在吉斯小镇的街道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萧瑟的街道,对着怀中的死去的娜莎温柔的说道:“老婆,这几个月天我们走了这么多地方,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这里很安静的,不会有人打扰到我们。”
已经死去的人儿怎么可能回答卡尔的话,可是,卡尔此时却是将耳朵靠在娜莎的嘴唇上,然后轻轻的点点头说道:“你答应了?好,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们天天一起说话,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娜莎的死对于卡尔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一个15.6岁的男孩在一年中连续遭受了这么多的打击,精神已经支撑不住了,此时的卡尔已经崩溃了,他根本不愿意接受娜莎已经死去的事实。
在这一段时间里,帝国的各个城市里总是会出现一个红发少年抱着一个绝世美女在街道上行走,少年温柔的对着怀中女子说话,而怀中女子却从来不动一下,看那美貌女子全身没有一丝血色,明显是已经死去了。这样的场面,已经成为了凯撒帝国一道凄美的风景了。被吟游诗人所传唱。
卡尔抱着娜莎经过一处住宅时,他愣住了,因为那住宅的门上刻着六个大字,何为生?何为死?这六个字之中,“生”字散发着一股澎湃的生之气息,而那是“死”字则是令人毛骨悚然。突然,卡尔的意识开始扭曲,意识进入了那生死二字之中。
卡尔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有点点星光闪烁,面前有两条道路,左边的道路上是个生字,右边的道路上则是一个死字,两条道路看不到尽头是哪里。卡尔下意识的想要抱紧怀中的人,可是怀中的娜莎却已经不见了。他表情随即变得狰狞了起来,大声叫喊道:“这里是哪里?快把娜莎还给我!”
“年轻人,别激动,这只是一个独立的精神空间,现在,只是你的意识进入了这里,所以,那死去的女子没有随你一起进入。”虚空中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卡尔一听那声音说娜莎已经死去,更加的愤怒了。“谁说她死了?她没有死。我不管这里是哪里,我现在只想和娜莎一起过平静的生活,请你让我出去。”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你不敢面对事实,一直在逃避,做着一个不真切的梦,活在虚幻的世界里,记得她死前对你说过的话么?”那声音缓缓的诉说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声钟响一般击在卡尔心中。
卡尔突然愣住了,“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娜莎死前的话语突然一遍一遍的在卡尔脑海中回荡。卡尔痛苦的抱头蹲下,嘴里不停的说着:“娜莎没死,娜莎没有死。”
那苍老的声音却继续道:“人总是会死去的,每一个生命的诞生就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这世界又会有一个生命结束。生的意义是什么?东方人追求永生之道,试图打破生死之门,轮回之道。可是,何为生?生命得到了苟延残喘的继续就是生么?那何为死?是你屈居的这个躯壳开始变得冰冷,开始腐烂,没有了生机,这就是死么?”
卡尔听着那神秘的声音,渐渐的开始平静了下来,眼神之中的空洞慢慢的开始了消散,转而带着一丝迷茫。
“你现在是活着呢?还是已经死了?”
卡尔听到这句话,犹如当头喝棒,他怔怔的呆在那里。是啊,现在的他心已死,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在虚幻里的躯壳而已。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活着,是死的前奏,而死亡,不过是生的延续,你懂了么?”
卡尔并没有回答,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停的在思索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抬起了头,对着虚空中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前辈开导,生死之道,我虽然还没有全部都懂,但是,也算是明白了一些。”说完径直走到生死两条道路中间,对着那虚空轻轻一推,面前突然迸发出一阵光芒,接着,一条明亮的大路出现在了卡尔面前。
虚空之中那声音带着些许的欣慰说:“哈哈,生门也罢,死道也罢,不过是存在于人心中的一道魔障,想不到你不但可以冲破这道屏障,居然还开辟出一条跳出轮回的门路,就连我这个研究了一生生死的人都做不到啊。记得上次也有一个小子进入这个精神空间,他叫艾米,很有趣的是,我问他什么是生死?他从死路进去,而后居然从生路出来了,对我说‘生死?我觉得不过是儿戏而已。’呵呵,这个人将生死舍弃,而你却是跳出生死,开辟出了自己的道路。他最后被封神了,而你呢?你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卡尔听佣兵王艾米居然也来过,而且对待生死还如此强势。他对这个神秘人开始产生了兴趣,问道:“不知道前辈是什么人?”
“相逢即是缘,我是何人很重要么?”
卡尔一愣,随后便微微一笑,走进了他开辟出的那条道路。意识再一次扭曲,卡尔身形一震,看着面前门上的六个大字,微微一笑,浅鞠一躬后,抱着娜莎的尸体走向了城外。
夕阳西下,卡尔站在一座墓碑面前说道:“娜莎,我把你丢在这里你不会怪我吧?这里很安静,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再见。”说完,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