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么长时间了,你这小子还是不知道我是谁么?”老头子淡淡一笑,又转向玉瑶,道,“小丫头,你呢?你知道我老头子的身份么?”
听他这么一问,云天倒是有些好奇,玉瑶曾经说过她也不认识这样一位奇人,但是她的阅历毕竟要丰富许多,云天紧紧看着她,心中有着一丝期待。
看着老头一脸的笑意,玉瑶苦思一番,终于,只听她试探着问道:“您是白泽,对么?”
“哈哈哈!看看,还是人家小丫头眼力好!”这老头正是不久前出现在黄帝宫中的那位白老先生!
“白泽?”对这个陌生的名字,云天闻所未闻,自然也不会知道他的事迹。不过看玉瑶的样子,定然有所耳闻,便急急问道:“瑶儿,你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其实,我也只是刚刚猜到。以前你给我看过的那本《鬼神图鉴》上面记录了上万种珍奇异兽,可见编撰之人的见识必定极其广博!这样的人,在世间难得一见,不过当时还并不能因此就断定老前辈的身份。直到今日相见,我才有所明悟。”玉瑶说着,微笑着看那老头一眼,对云天笑道,“难道你还没有发现——老先生并非常人,而是异兽!”
“异兽!”
云天和宓妃不禁一声惊呼,二人满脸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白泽,从外表看来,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只是白发多了点,精神又比较好而已。只有当云天仔细感受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时,才能隐隐察觉到那一丝异样之处。
“我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说,在混沌初开,天地初分之时,世间最先诞生了两只异兽!此二者仰天长望,勘破无字天书,自此通晓天地,横贯古今!这世上能编纂出《鬼神图鉴》这等奇书的,虽不说绝无仅有,也定然是屈指可数,故而今日见到老先生,方才有此猜测。”
“哈哈哈!小丫头果然聪明!比你这小子可聪明多了!她说的没错,老头子我正是白泽!”
“可是老先生,既然您也是异兽,那干嘛不把自己也编进那《鬼神图鉴》中呢?”
“你这傻小子!我自己写我自己干嘛!还有啊,别一口一个异兽的,老头子我可是名符其实的神兽!”白泽一边吃着鱼,一边毫不谦虚地说道。
宓妃见他这模样,却是十分的不以为然,开口嗤笑道:“你这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还学人臭美,也不知道害臊!”
“你这丫头,可真是没大没小!就是伏羲那个小家伙见到我,都得尊称一声前辈,你居然如此不懂礼貌!”白泽撇了撇胡子,不满地对宓妃说道。
“你竟敢如此称我父王!还前辈呢,我看你就是个老馋猫!咦,对了!你不是只异兽么?不会就是一只猫吧!嘻嘻!”
“妃儿!”云天微微瞪了她一眼,阻止她继续打趣。如今难得见到这老头,更知其见闻举世无双,他憋了满肚子疑问想要一一请教。
“老先生,您当初怎么会想到指引我去神玉山的?我二人,可与你素不相识啊?”
“怎么,难道你还不乐意么?”白泽便吃着鱼,一边随口道。
“不不不,怎么会不乐意!此事说来,可当真要感谢老先生,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遇到瑶儿了。”
“呵呵,感谢就不必了。”他说着不禁一声轻叹,似是心有所感,“这丫头过去的事情想必你也听她说起过,她对那么多人都从不假辞色,可偏与你小子相处短短时日就对你倾心相许。你俩是天定的缘分,用不着谢谁。”
“那老先生,您知道我身上的三清之气是怎么回事么?有一次我从昆仑山的悬崖上摔下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就成了这样,您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哈哈哈,这等千年难遇的好事让你小子赶上了,你就偷着乐吧!至于是怎么回事……”说道这里老头买了个关子,却道,“你日后自会知晓!现在你只管走好眼前的路,天意!记住,要顺应天意!哈哈哈!”
“尽说废话!”宓妃不屑地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
白泽却不在意,笑望着她,缓缓道:“丫头,这些话可不是对这小子一个人说的。身为青帝之女,你同样出生非凡,将来自有你的命途要走,切记,切记啊!”
宓妃对他的话似乎浑不在意,不过这次她却也没有顶嘴,只是轻瞟他一眼,便自顾小口小口地吃着鱼。
云天心中疑虑颇多,滔滔不绝地问了一堆问题,不过大多却被这老头敷衍过去,略感失望的同时也不禁心生埋怨,这老东西,跟以前一样尽知道打哑谜!
“白老先生,您先前不是在天西域么,此次来天北域,不知所为何事?”见云天半天没问出什么名堂,玉瑶想了想,随口笑问道。
“嗯……只是为了一些私事,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来吃这小子烤的鱼!哈哈哈!”
“您这私事,该是去有熊城办的吧?”
“对,你这丫头猜对了。”
“那既然这样,前几日在北海边发生的事情,您自然也是知道的喽?”
“嗯,当然知道。”老头子说着看了看云天,道,“你小子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差点连黄帝都给杀了!”
“我当时神智不清,不过,那黄帝草菅人命,就算真杀了他也不冤枉!”
“糊涂!”老头子见云天似乎还心有不甘,想要教训他两句,不过想到先前在帝宫与黄帝的那番对话,终于,他轻叹一声,缓缓道,“事涉天下,须目光长远,你可知黄帝一人身系一方百姓,弑帝的后果,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对了,白老头,云天当时明明打不赢黄帝的,为什么他发狂以后边突然变得那么厉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宓妃连忙问道。
“他那是走火入魔!此乃修行之人最大的忌讳!”白泽面色突变,紧盯着云天语气严厉道,“修炼先修心!第一次见面我就曾与你讲过,要保持本心,切勿轻为外物所动!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你若是如此心火难制,将来必成大患!”
白泽神情肃穆,与先前的放浪形骸判若两人,这一刻连宓妃也生不出违逆之心。“必成大患”,云天和玉瑶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之重的字眼,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老先生,修行之人倘若走火入魔,到底会有怎样的后果?”玉瑶小心翼翼地问道。
“轻者修为大减,再难精进!重者筋脉尽断,一命呜呼!”
“啊,这么严重?”宓妃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严重?哼哼,若只是这样便算是好的!”老头说着面色越发严厉。
“难道还有比死更严重的后果么?”宓妃一脸讶然。
白泽不答反问,“小子,最严重的后果我也曾对你说过,你可还记得?”
“晚辈……自然记得,最严重的后果……便是堕入魔道!”
“没错!你当时问我魔是什么,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在这世间,最为万物不容的,不是妖,不是兽,也不是心术不正的人,而是魔!倘若有朝一日你当真堕入魔道,那我宁愿你早些了结自己的生命!”
“啊!那云天这样岂不是很危险!”白泽的话着实将宓妃吓了一跳,现在看云天虽安然无恙,但是想到其中利害,她手心不禁渗出一阵冷汗。
“云天,你现在真的没事了吗?你身上有什么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的?”她紧张地抓这云天的手,不无担忧地问道。
听白泽一说,云天细细体会,当真发现自己功力有所衰减,而且体内也多了少许杂乱的气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小子算是运气好的,他因为三清同修,经脉本就比常人坚韧宽阔许多,大量外界气息的瞬间注入并没有将其经脉撑破,而且相对他人,他吸收的杂气也要少上很多。看你小子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不过你可得记住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次发生,后果,绝对是你难以承受的!”
“多谢老先生指点,晚辈记住了。”
白泽说完这些,也已是吃饱喝足,他抹了抹嘴巴便站起身来,似乎就要离去。不过就在他离去之前,想了想又对几人说道:“有件事情我倒是忘了告诉你们,先前关押蚩尤鬼魂的炼妖壶,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尤其它还关过玉瑶。
“这壶现已落入九黎族人之手,所以将来你们要面对的对手,将会更加强大!”
听白泽说到这里,云天三人虽有些意外,却不奇怪,毕竟那炼妖壶也是天地至宝,而且还有那般恐怖的效力。不过,他们显然没有完全明白老头子的意思。
“你们知道,炼妖壶其实还有另一个名字么?”
“嗯?另一个名字?”
“没错!它也叫九黎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