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打开了,后面是一个石墙屏风,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刻工精巧,特别传神,看起来有些年代。如果真是古时的达官贵族,那真的是皇族才行,不然怎么敢用龙凤呈祥这种犯忌讳的图案呢?
绕过屏风,便来到一个天井,整套房子应该是所谓的京城四合院格局,不过绝对不是普通的那种,因为从天井都能看出几分特殊。
天井四个角落分别有四个一米多高的石头雕像,一看便知道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周边走廊栏杆上放的都是些名贵盆景。地面铺的是十分平整的青石,厚重并显得肃穆。东北和西北两个角落放有两张石桌,各有四张石凳整齐地摆放四周。西南和东南两角各有一棵叫不上名字的树木,上面挂有几个鸟笼,鸟儿时不时发出些清脆的叫声。
还来不及仔细观察,女子带着我们继续往北屋走去,穿过一个所谓的垂花门,垂花门油漆得十分漂亮,檐口椽头椽子油成蓝绿色,望木油成红色,圆椽头油成蓝白黑相套如晕圈之宝珠图案,方椽头则是蓝底子金万字绞或菱花图案。前檐正面中心锦纹、花卉、博古等等,两边倒垂的垂莲柱头根据所雕花纹更是油漆得五彩缤纷。
看来这个四合院不是一般的大四合就可以形容了,想必是复合再复合的那种四合院才算完。
说起来也算凑巧,我对北京除长城等人人耳熟能详的地处之外,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年轻时在北京呆过一段日子,也就住在四合院里,大概的描述也还记得,只是没有现在这间如此气势磅礴罢了。所以对四合院自己多少有些皮毛的了解。
只不过觉得奇怪的是,在前院庭院里四角放置的四大神兽有些让人不解。但也许主人有些什么特殊的偏好吧,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懒得理会了。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时不时见几个同样身着黑色西服的壮硕汉子在巡逻或是站立之外,也没有见另外一些人。
穿过一间屋子,前面又是一个庭院,不过没有之前的那个那么大,种植的花草树木之类却多了很多,但并不显得拥挤,更像是在大自然里,反而让人忘记了这是在城市里。
刚走进庭院便听到正前方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一个十分浑厚的声音说道:“哈哈!张部长说笑了,我也只不过给他们捐了四五十万,希望能帮助一些学生。要我去给他们演讲并接受他们的感谢我可万万不敢啊!”
我循声望去,屋里大厅靠北中央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老头,脸庞十分清瘦,但精神矍铄,一头白发往后梳理,十分整齐。眉毛尾部往两边上翘,胡子却刮得很干净。穿着一身唐装,有种仙风鹤骨的韵味。很特别的却是,他本身脸庞清瘦显得很小,两只耳朵却有点太大,跟脸庞搭配起来十分地不协调。
走到北屋门前,带我们一起进来的两个汉子抬手挡了一下,示意我们站在庭院里等着。那女子径直进去,到了老头身边耳语了几句。
老头抬起头往门外这边看了看我们几眼,扭头对坐在边上的人说道:“张部长,我看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建议我真的不能接受,实在对不起了。”
张部长也满脸堆笑地说:“呵呵,四爷能给我当面跟您说这事已经实在荣幸了,再提那样的要求我也希望您能谅解。既然有难处我也就不勉强了,但我还是要代表学生们谢谢您的资助。”他也回头过来看了我们一眼,随即站起身来,继续说道:“您也还有客人,我就先告辞了,多有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四爷又笑了笑,右手抬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便走上来一个黑色西服汉子,把张部长领了出去。随后女子走了出来,示意我们进去。众人拾阶而上,进了屋里。
四爷看到大家刚进屋,只见他站起身迎向前来,对着水鸭说道:“肖老弟!许久不见,许久不见!哈哈!”到了水鸭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边上的椅子带去。
水鸭笑了笑也不说,给他抓着手往椅子上带。水鸭本身就身材矮小,背影上看像是爷爷带着小孩子去上学一般,有些滑稽。水鸭在椅子上刚坐定,四爷回过身来手就这么一挥,对大家说:“各位也都请坐,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希望大家见谅。”
我之前想过很多次四爷的样子,进来这个四合院以为很多事情他会叫下人去做,却没想到他这么地平易近人,看来这个人的确不简单,肯放下四爷的架子这样来招呼客人,不能不佩服他为人处事的确有自己的一套。
我选了离四爷最远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其他人都也坐了下来,那女子却一直站在太师椅边上,看我们坐定往后看了一眼,便有两个小姑娘端着茶盘上来,给每人倒了杯茶。
我喝了一口金黄浓烟如琥珀般的茶水,一股天然馥郁的兰花香传入鼻中,滋味醇厚甘鲜,回甘悠久,口齿留香,毋庸置疑,这是极品的铁观音。
正在回味这醇香的铁观音,却听见四爷说道:“家禄,你坐那么远干嘛,来来来,到这里来坐。”我看过去,四爷用手指着离他最近的一张椅子,脸上笑容盈面,但气势上却有一种威严。我纳闷他怎么还没问就知道我是谁,只得站起身往那椅子走去。
谁知还差几步就到那椅子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竟然摔向前去,狼狈地趴在地上。水鸭等人见了微微笑了笑,邱璇更是大笑起来,连四爷那高傲的孙女也扑哧笑了一声。顿时我羞愧难当,还好没什么大碍,站起身拍了拍,走到椅子边坐下。
看见邱璇还在笑个不停,我瞪了她一眼,脑子里传话过去说,再笑,小心我控制你,让你也出一次洋相。想不到这丫头竟也不怕,叫我尽管试试。我懒得跟她纠缠,转眼向四爷望去。
四爷一直盯着我,过了一会,才转过头跟水鸭说道:“肖老弟,不知道此次千里迢迢来京城,为的是什么事啊?”
水鸭笑了笑说:“跟四爷说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说得不好听还希望四爷您宽宏大量。这次到京城,就为一件事,希望您能帮我们找到五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