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二皇子这样一个小小的皇子都能有一个修灵者在府中作为供奉,皇帝怎么可能没有?除了皇室的那一些守护者以外,皇帝这些年也暗中发展了一些,此刻他捏碎了手中的一枚玉佩,将皇宫地下的供奉召唤出来。
皇帝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事情一定是有人暗中指使,而且这人已经处心积虑了多年,他思来想去,最终锁定了目标,那就是李家与突然消失的月家。其中又以月家的嫌疑最大,毕竟自己秘密杀害了月家留守的所有人。
皇帝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朕今日倒要看看这个小小的家族能够翻起什么样的浪花!”话语之间皇帝也摸了摸怀中那个能够免国家一次大难的令牌,脸上的自信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皇室供奉出现的一瞬间月容跟四圣就已然感觉到了。凭借四圣敏锐的洞察力,根本不用月容吩咐四人就拿起极品灵宝冲了出去。四圣的修为皆在化灵期,皇室的供奉虽然有十人,但是修为最高的也仅仅是两个化灵初期之人,四圣根本没有丝毫失败的可能。而且四圣也很明白自己四人跟月容先行来到圣都的目的,那就是将圣都彻底搞乱,越乱越好,这样能够让四圣门的第一次行动更加完美。他们四人是四圣门名义上最高的领袖,所以对于四圣门他们四人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
皇室的供奉与皇室的守护者不同,皇室守护者是跟皇室有着血之契约的人,从生到死都要效忠于皇室。所以当危险来临,皇室守护者虽然明知会死但是依然会淡然面对。而皇室供奉就不同了,他们说白了就是皇帝的私人势力,而且也有着很大的自由,对于他们来说皇帝只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心修炼的场所罢了。所以在这一刻,他们十个人看到四圣四人的修为后,就已然没有战意。
战前的激将能够使战局的胜算多上好几筹,这便是心中那一股战意带来的力量。而此刻,这十人本就实力不济,又加上心生退意还如何能战?四圣如同冲入羊群的猛虎一般将十人围在了一起。
“阁下且慢,我们只是普通供奉,与皇室没有什么联系,还望阁下放我们一条生路。”一个化灵期之人对着一脸冷漠的青龙说道。
青龙没有答话,而是扫了十个人一眼,冲朱雀、玄武、白虎打了一个手势,十四个人就厮杀在了一起。
四圣的战斗方式与普通修灵者不同,这也是燕无言的初衷。他们四人是一个整体,青龙逐个击破,朱雀控制战局,白虎辅助灭杀,玄武主管防御。以四人目前化灵期修为的配合,尊者之下能够与之力敌者已然罕见,即便是灵君一二级的人,也很难与他们四人长久战斗。所以这十四人在一瞬间就落入了下乘。
“犯我龙域者,死!”朱雀的准备已然完毕,一股滔天魔焰从天而降,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血红色,血腥之意充斥了四周。
“灭天造化焰,给我杀!”朱雀眼中的寒芒再次闪过,天降的火焰将十四人瞬间连同灵魂也一起燃烧,甚至连一抔骨灰也没有留下。十个皇室的供奉就这样被灭杀,皇帝最后的希望也随之被斩断。
“四圣,回来。这样简单的灭杀太便宜他了……”一声较弱但却柔中带刚的女子声音传入四圣的耳中,四圣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隐了身形走了下去。地面上,皇帝双手颤抖的抓着手中的宝剑。
“月……月家,果然是你们……好……好一个月家,你们一定会后悔!”皇帝从刚才那一生毫不掩饰的女性声音中听了出来,那赫然便是月家年轻一辈唯一的女子,月容。更何况月容师从秦问天,与天赐宗有些瓜葛,皇帝对她更是重点关注。
“听到了又如何?月家的忠魂绝对不会白白死去,今日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结算!”月容的灵功也是化灵期,远远高出了天雷国的皇帝,所以皇帝的话语自然能够被月容清晰的在几里之外听到。
李家大院之中,李悠然手拿一把折扇,脸上带着招牌似的笑容看着天空,仿若一切尽在把握的样子。
“李悠然,怪不得我哥哥总是跟我说年轻一辈之中能够出将入相的唯有你一人,你的确是个人物……”月容微微一笑,冲李悠然说道。
李悠然淡淡的摇摇头:“是又如何?我真正想要得到的已然被别人捷足先登,还能再做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有信心那个人能够抵抗那一个绝杀?”
听到“绝杀”二字,月容俊秀的面容之上也是有了一丝愁绪,是啊,那个“绝杀”燕无言真的能抵抗么?月容不知道,但是她的心中却是有着一个信念,那就是燕无言不会输,月家不会输!
“时间差不多了,虽然没有算到那一批战斗力远强于御林军的城防管预备队,但是毕竟他们人数有限难以翻盘,皇帝现在应该差不多突围出了皇宫,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顺便给皇帝送上最后一份大礼!”李悠然没有丝毫在乎月容的表情,依旧面带微笑的挥挥扇子,先行走了出去。
李悠然的身后,月容的心中泛出了一丝苦涩:若是李悠然不能为燕无言所用,恐怕李悠然的命途也就走到终点了。月涛不会知道,李家的各个长辈也不会知道,李悠然的心中排在第一位置的永远是权利,是他对于掌控别人命运的那种渴望,为了权利李悠然可以当即反叛,助月家复仇。而这样的事情,他早在当年与月家诸兄弟结拜之时早就埋下了伏笔,李悠然很清楚,能够帮助自己达到这一目的的只有月家的兄弟。这一次天雷国动乱过后,恐怕收益最大的就是他李悠然了。
大街上,百姓早已逃到了远处,圣都的皇宫与皇宫前面的大校场已然成了二皇子与皇帝争斗的最后阵地。月容的灵魂感知一直弥漫着整个战场,微风吹过,一具具尸体蓦然倒下,二皇子的军队在向前推进着。
“万岁,万岁!”就在这时,一声声惊呼从皇宫传来,皇帝已然从宫中突围出来。而在大校场的最外围,城防管预备队的人正在拼命战斗着,好像他们永远不会疲惫,永远不会倒下,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那么“传说”最适合不过。恐怕就是燕无言看到他们都会为之一惊,难免会发出这样的赞叹:“拥有十万城管,直通大道之巅……”
皇帝的御驾亲征对于御林军与城防管预备队来说是极大的惊喜,士气瞬间上升,战局一时间达到了白热化。原本人数微弱的皇室一方竟然隐隐有了翻盘的局势。
“李悠然,这恐怕是你的谋划吧……”月容叹了一口气,看看李悠然,问道。
“你恐怕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如此诉说?天雷国不可无主,不然你月家也会吃一个大亏,但是这个‘主’又不能太过强大,不然难以控制,所以我选择了二皇子。你心中不必太过担忧,只要那个人能够接下‘绝杀’,我李悠然此生为他效犬马之劳!”李悠然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一般,轻挥折扇,微笑着说道。
月容再次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对四圣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去城门口迎接四圣门的杀手,毕竟想到了绝杀,恐怕也只有四圣门的杀手能够接下了……
“李家所属听我命令,分两路从左右两面分别杀入,着重灭杀城防管预备队与皇室的御林军,二皇子那边着重暗杀他的幕僚。”李悠然折扇一会,将他身后的李家百名精兵分成两组安排下去。
不得不说李悠然的安排可谓是神机妙算。御林军与城防管预备队的战斗力虽然强横但是也仅仅能让这个战局处于平衡罢了,但是李家的加入却是使得整个战局的天平缓缓向二皇子一边倾斜,但是这个倾斜的代价就是二皇子这边的幕僚一个个神秘的死亡,而且就连二皇子自己也急忙退出了战场到了后面。整个战场上真正的流血或许从现在在开始,如同困兽之斗的皇室开始了最后的反扑,皇帝手持宝剑一身黄袍杀进杀入如入无人之地。他的身后仅剩的一些御林军在拼命地舞剑,保护皇帝不收攻击。而在皇帝的对面,城防管预备队也在疯狂的向里面杀入,想要接应皇帝突围。
在这个时候,似乎皇帝每前进一步至少都要有三个头颅被砍下,人命似乎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就连皇帝自己可能都已然记不清自己换了多少次武器,杀了多少敌人,大约在黎明之时,皇帝终于成功突围,而身后城防管预备队二百人全军覆没,灭杀敌人一千五百人,御林军剩余十人,敌人剩余四百人。整个圣都成了人间地狱,血流成河……
黎明渐渐到来,突围而出的皇帝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解脱感,反而多了一丝隐忧,仿佛大难现在才真正降临一般。皇帝带着十人换上平民的衣服隐藏到了贫民区,从怀中拿出了那一枚被这个皇室传承了无数年的令牌。
皇帝体内微弱的灵气运转,令牌上渐渐显露出“天下”二字,两个大字散发出阵阵血腥的威压,很快就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踪影。“月家,你们既然做的如此绝情,那么就别怪朕拉你们一同去死了!”令牌的祭奠完成,皇帝仿若又苍老了十年,但是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疯狂。
此刻的皇帝已然不去怪罪自己的二儿子,他明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月家,而自己的儿子只是被他们利用了。大儿子早在前面的突围中被乱刀砍死,二儿子又受奸人蛊惑与自己为敌,现在可以说是这个皇帝最落魄的时候。不过皇帝终归是皇帝,面临这样的危局,他想到的仍然是如何能够完好的保存自己,而不是消极的去复仇。
前面皇室供奉被秒杀的结果让这个皇帝明白,即便将在外的所有军队全部调回那么也救不了自己,能够救自己的只有一个——天下令。
整个纵横大陆的历史上,天下令只出现过一次。那一次一名洞灵尊者,率领三十名封灵级,一百名化灵期之人将包围一个国家的三百万军队全部屠灭,解下那个国家一次亡国之危。但是一旦这个底牌用了,那么便永远没有了,而那个国家也在之后的三年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天下令从那时开始,也成了纵横大陆的一个禁忌。这也是为何大陆四国虽有争斗但是却永远不会有亡国之危,原因都在于此,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国家最后的底牌,更是统治大陆的天赐宗那不容侵犯的威严。
天赐宗内宗,一个猥琐的小老头正在清闲的看着自己的小鸟,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尊者级的高手走了进来。
“禀报老祖,天雷国请出天下令要求解除一次亡国之危。”此人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尽的尊敬。
“知道了,下去吧。”小老头微微一笑,没有做出吩咐。
“可是老祖……”尊者级之人还想说,小老头直接给他打断了。
“让你下去你就下去,不用那么多废话,我自有安排。”小老头仿佛对这人很不耐烦,双手一挥,一股不容抗拒的灵气威压直接将这人送了出去。
“哎,这个时候请天下令你说你不是给我添堵么?老子虽然有不少底蕴,但是那可是为最后的战斗准备的,哎算了,以后还有用得到这个宗派的时候,我便魄力一次吧……”小老头自言自语着,拿出了一张符纸将之祭出。
“墨家听令,你家族出二十名名封灵期之人与我门尊者在天雷国圣都聚首,一同解下天雷国一次亡国之危,不得抗拒!”话语谈吐之间,小老头的口中那不容抗拒的意思显露无遗。做完这一切,他又开始逗弄自己养的小鸟:“小月鸟啊,来给爷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