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昨天折腾过的房子,跟丁娟商量去跟她父母提亲,时间紧,任务重,事情得往前面赶。她感觉很不适应这么快的节奏,二十多年的黄花大闺女,马上要嫁作人妇,太快了。
“这是不是叫闪婚啊?昨天确定关系,一个多星期就结婚,太快啦。”
“想好了就办,怕你反悔,办完婚礼你更没跑了。”
“也是啊,我一会给你贴上标签,此货己售,勿扰。”
“那我也给你贴一个一样的,此货归唐剑所有,怎么样?”
两人打打闹闹,开车去市里买点礼物,提亲总不能空着手,酒家里有的是,总得有束花才像回事,还有瓜子糖什么的,整个大公司没有特定的习俗,时间长了,提亲必须有这些东西,当然了,钻戒也是必须的,要不太寒碜了。
零碎买完,顺道去庙里请了尊关公装到车里,又拉着丁娟去金店,到金店门口她站住了。
“我看这金的就挺好,没必要买钻戒,真金不怕火炼,象征我们爱情能经受住考验,就这个了,行吗?再说这对戒指我看象是祖传的,戴着意义更深远。”
“佩服你的眼光,确实是祖传的,我奶奶给我妈的,我妈为她儿媳准备的。不过她不是说,要不时兴就买新的,买吧,你看人家戴钻戒,你戴金的,多不好啊。”
“低调,同志,一定要低调,我肯定不要新的,这个就挺好。”
“哎,我说别人会不会觉得你在我家受欺侮啊,连个钻戒都不给买。”
“管那么多呢,人说什么你都听啊,我觉得好就行,别人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听我的,不买。”
拗不过她,我同意暂时不买。她怕她家没准备多一个人的午饭,打电话回去神神秘秘地说中午多一个人吃饭,弄得她妈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
急冲冲地往回赶,到她家时,已经准备出一大桌菜,丁娟在家的地位很高,老俩把她视作掌上明珠,向来言听计从。看着我们手挽手拎着东西进来,老俩怔在那里,许久才缓过神来。
“叔叔好,阿姨好。”没等他们说话,我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我是来求婚的,我和小娟商量好了国庆结婚,过来征求二老的意见。”
她爸,丁建国,将信将疑地接过礼品,放到茶几上。
“坐,先坐,慢慢说,怎么回事?”
“小娟跟我一直就挺好,你们也知道的。最近我发现她特适合做我老婆,昨天晚上跟她求婚,她同意了。”
“娟娟啊,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没有意见。婚姻是人生大事,你最好用点时间慎重考虑再做决定,不能因为一时冲动犯错误。这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我们老了,陪不了你太长时间,你要找个能陪你一辈子的男人才行啊。”丁建国的话语重心长,我听着浑身不自在,如果是买东西碰上这样的主儿,我铁定摔门而出,不过这是要人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再别扭也得忍着。
“叔叔,您放心吧,我会对小娟一直好的,我可以起誓,如果……”
“别别,说什么呢,阿姨相信你。虽然你别的事不靠谱,感情上的事还是过得去的。上学没找过对象,工作了也不找,对感情认真的人,一旦认准了就可以托付终身。娟娟,我同意你的决定。哎,怎么戒指都戴上了?还没结婚呢不是?”
“阿姨,这是定婚戒指,算是定情信物,结婚另有钻戒的。”
“钻什么戒,就戴这个结婚,我就喜欢这个。”丁娟抢过话头,再次强调不允许买钻戒。我有点心虚,直看她妈,老人家欲言又止,他们太惯这个丫头了,这提亲不过是走走场,丁娟认准的事,他们只有服从的份。
午餐时,我殷勤地给老俩夹菜、敬酒,她妈一个劲地夸我懂事,要我结婚后好好照顾丁娟。他爸也不挑刺了,两杯酒下去,劲头上来,开始跟我吹跑长途的经历,我没怎么跑过长途,很好奇他们一天在车上呆十多小时是怎么过的,把原本一点的景仰放大无数倍,崇敬之情溢于言表。搞得丁娟在桌子下面一个劲地踢我,附耳说我太肉麻,没见过这么拍马屁的。抢人丫头呢,不拍着点,哪能乐呵呵地心甘情愿地送我做老婆?
下午丁娟要去给学生补课,我说送她过去,她取笑我,这就粘上了,就楼下,丢不了。我只好回家休息。
抱着关公像回屋转悠,琢磨哪儿供着,楼上楼下转个遍,看哪儿都不合适。愁死我了,请他是临时起意,根本就没想往哪供啊。一楼大厅酒架前,我有了主意,有一个格子超大,里面放着两瓶葡萄酒,长脖子的那种,牌子上全是英文字,看不懂,拿下来把关公放上,真合适。更绝的是,这格子上面有个射灯,一开灯,关公更显威武。
一会阎王过来,跟他提提红脸堂的事,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咱们跟日本山口组什么的组建一个民间组织,专铲不平事。成员的事我没一点办法,国家法律不允许这类性质的组织存在,大张旗鼓地招摹根本不可能,我认识的不算少,敢跟人提这事的只有阎王一个。就两人,还什么红脸堂啊,算了,不伤脑筋了,当个话题聊聊算了。把葡萄酒小心地放到柜子里,这是老头子的宝贝,出国订货时顺便带回来的,一直不舍得喝,我是对这酒没兴趣,要不早剩空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