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洗不白的黑帮
凡剑2015-10-25 03:417,784

  1

  中午的宴会,高朋满座,聚仙楼被整个包下来,座无虚席。楼上楼下都有视频直播,每具角度都能看到即将上演的庆功仪式。

  坐定后,老大上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激励大家好好干,并且给大家描绘了未来的发展蓝图,听得大伙儿热血沸腾,弄得我直想表态要在他的手下干一番事业,以光宗耀主,显赫一世。

  老大正要介绍其他市政要员上台讲话的时候,电视上的镜头正好切换到一楼各桌认真听取领导讲话,一楼的玻璃大门哄然倒地,玻璃碎了一地,摄像师职业性地把镜头对准大门,就看到一队穿黑色作战服的警察闪电般地冲进来。几乎瞬间,整整三层的饭店就布满了警察特战队员。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几个有头脸的市政官员刚想大声喝斥带队的警官,黑洞洞的枪口下立马哑了火。

  “这是怎么了,公安局长也在这呢,怎么还有警察抓人?”坐在我身边的老三疑惑不解,看着小舞台上的老大。老大也是一脸茫然,按说各个关节都打点得不错,今天是唱的哪一出。刚想跟带头的警察打听,就被一支冲锋枪*回原地站着。

  我心里直打鼓,难不成是冲我来的?虽然我也看到老大的产业下有些不干净的,但他们出现的也不是地方,而且,这帮人对公安高层也不客气啊,我迷惑不解,脑袋几乎陷于一片空白,只好静观其变。

  整个酒楼安静得要死,带队警察大喊:“都老实点,不准说话,所有的人带回。”

  不论大小,所有的人都被约束带铐上,说来这公安局也够穷的,手铐不够用,居然用这破尼龙带子,挣了挣,发现根本就挣不脱。跟着队伍往外走,外面围观的人群隔着隔离带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在幸灾乐祸地笑。

  卡车上,我冷静地分析目前的形势,从所有的迹象看,不是针对我的,很显然,公安、市政的高层也被装到卡车上,没有一点优待,看来至少是省公安厅的大手笔,要把全市的渣滓一锅端。想到这里,心理轻松下来,跟仍在我身边的老三交流押送警察手里的冲锋枪射程、杀伤力,更对他们身上的作战服品头论足。还没聊过瘾,前头一个似乎是头儿的怒喝一声闭嘴,我们都老老实实地呆着不敢再说话了。

  印象中,市局没这么远,十多分钟后,车上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帮警察是何方神圣。这警察也是,别的地方抓人还弄个套头袋,他们什么也没有,寒碜得要命,装嫌疑犯还是卡车,绿色无牌,不知道是不是部队的报废车。

  旁边一个眼熟,叫不上名字的矮胖子低声说:“这么大阵仗,还不是去市局,看这方向应该是往省监狱走。”

  我无语,看着外面越来越稀少的楼房,明显是往偏僻的地方去。看有几个人的脸色,丧气得很,估计老大这会想死的心都有,这么个大好日子,愣让一帮从天而降的警察给搅和了,明天奠基,这还搞什么搞?要当时他有枪,肯定会干起来。说不定我会被流弹击中,这会正躺在裹尸袋里等上帝裁决是上天堂还是地狱。或者受伤了,被送到医院,有个美女护士正帮我包扎呢。想到美女,又想到茜茜,艺名西西,这会在干什么呢?在食堂吃完饭了该休息了吧?下午会上她喜欢的书法课吗?晚上会不会还去KTV陪唱,或者“上楼”?

  胡思乱想中,所有人都因惯性倒向前方,又很快恢复。只有持枪警察屹立不动,一直冲天的枪口平放,似乎随时会喷出致命的火舌,把我们送往极乐世界。到站了,更多的人从大院的角落涌出来,不是警察,是武警,过来的卡车总共十辆,还有数不清的小车,都捂着牌照,如同出浴的美女见了生人,死死捂住自己的下半身。

  出来的武警也是全副武装,我们被责令排成一排,跟卖猪似的,一人身上贴了一个号码。这个院子还真大,百十来号人排成一溜,地方还绰绰有余。

  被赶到十人一间的号房,长长的通铺占了房间四分之三的地方,一个蹲便器冒充厕所就在铺边,旁边还有个水泥池子,不知道是洗手用的还是涮拖把使的。进完号房还没消停,一个小武警拿着一摞塑料袋来,喝斥我们把随身零碎装袋,一再强调手机等通讯器材都不准留在身上,也不准交流。瞅瞅门边黑洞洞的枪口,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拿我们当成天下头号通缉犯了。完事又进来一个武警,拿着纸笔登记姓名,连号码也一并抄下,还打开袋子找身份证核对。

  号房的门一直开着,门口的枪过半小时就换一支,我盘算着冲出去被打成筛子的可能性有多大,眼睛就没离开过门口,想捕捉一点信息,他们究竟抓我们是为什么。

  门口跑来一个武警小兵,扯着嗓子喊:“唐剑!”。声音大得跟年龄不相称,好像是参加什么音量大赛似的。

  我应了声,慢吞吞地出来,随即被铐上金属手铐,带到审讯室。

  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以正义的名义宣判别人,别人也会以法律、或神的名义宣判你,我不动声色地在椅子上坐下,小兵过来给我解开手铐。

  足足有五分钟,屋里静得让我有些瘮得慌,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搞什么鬼呢?

  “唐剑!”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不大的屋子,回音激荡,我一个激灵,脱出而出:“什么事,请讲?”

  “你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不知道,正想吃顿好吃的呢,还没上菜,你们就来了,这叫什么事啊?”

  “你跟王三搅和在一起,都干什么事了,老实交代!”

  心里一块石头放下来,跟王三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吃吃喝喝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乎,我就把刚下火车就跟王三手下打架,后来请我吃喝玩一条龙什么的都一股脑倒出来,旁边的记录员噼噼啪啪地敲键盘,似乎是给我伴奏。

  还想再说什么,审讯员低声骂了句:“他妈的,浪费时间。”又正声说,“王三就是社会渣滓,以后少跟他混一起,没事早点回家去,跟这儿瞎掺合什么?你的事调查完了,走吧。”说完在纸上刷了几笔,递给我,叫人送我出去。

  到院子里我打开纸条看,写的是“送唐剑回去”,还有签名。一个两毛一走过来,从我手上拿过纸条,叫过一个士官,拿回我的手机钱包,又语重心长地教育我好好做人,不要跟黑社会混在一起等等,就让小士官开车送我走。

  小士官真不是盖的,车拉着警报闪着灯,夜光下特别地显眼,吹牛打屁技术也是一流,不停地问我什么事,搞这么半天。

  聊了半天,我才弄清个大概,今天上午省厅来人要求协助查案,从上到下,从队长到伙夫,所有的人手机一律上交,都在院子里集合不准乱跑,上个厕所也得有穿作战服的警察陪同。又是遮车牌,又是分配任务。武警的任务很简单,负责外围维持秩序,接应和必要的防卫,其它的事由黑色作战服们干。这也是我们在现在没看到穿公安制服的原因。

  我突然想起来应该看看手机,从袋子里拿出来,装上电池,短信声顿时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全部是来电提醒,而且都是同一个号码,丁茜茜打来的。

  “哥,你怎么一直关机啊?吓死我了,听说中午警察从聚仙楼抓了一帮子人,没事吧?”

  “没事,我又没犯法,怕什么啊。不用担心,你睡觉了吗?”

  “没呢,睡不着,隔一会就给你打一个,我感觉应该没事的。”

  突然感到一种恋爱的感觉,有个人在远方默默地在乎你,关心你,好温暖。有个小兵在车上,我不好意思煲电话粥,聊了一会刚想挂电话,她在那头急呼呼地说,哥,手机快没电了,明天再聊吧。我还没应声,断线了。

  “女朋友吧?搞这一出,谁都吃不消。”

  “还说呢,你们问也不问,不管阿猫阿狗的一股脑全抓走,这叫什么事啊。”

  “没办法,听领导说这个机会难得,一下抓了全市大大小小的黑社会,一锅端啊,真带劲。不过别说,就你一个人没事好好的出来了,其他人还在审,估摸着他们今晚是睡不成觉了。”

  “怎么审啊?不就是问问话啊,总不能跟电影上似的满清十大酷刑一样一样摆上来?”

  “那不太清楚,不过好几个屋子都鬼哭狼嚎的,肯定是动手了。”

  真要给我上刑,我会不会把杀人的事抖出来?不知道,我以为我的承受能力够强,但那种情况下,有几个人能抗住?从地下党宁死不屈到各国审讯战俘的严酷手段,我都想过用在我身上会不会见效,想来想去,只有一条,给我美女,肯定招。

  到宾馆下车,除了客房那几层,其它的都黑着灯。刚想上去,肚子不答应了,大半天没吃东西,开始造反了。

  聚仙楼关张,门可罗雀,旁边随便找了家饭馆进去,这点儿,能开着门就不错了,没得挑。

  这是个小吃店,人还真不少,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坐下要了几份点心,一碗粥,无聊地听食客们聊天。

  听了半天,话题只有一个,就是今天聚仙楼发生的事,不过夸大了很多,说有数百辆警车,几千个警察,抓的人好几百,卡车是一车一车地拉。又说王三这回惨了,以前犯的事这回都得翻出来,枪毙十回都不够的,他以前抢地盘,卖假烟,欺行霸市的罪行一条一条说得神乎其神,不辨真假。

  我点颗烟,饶有兴味地听他们吹。

  有个年纪稍大的说:“这两年,王三消停多了,基本不打打杀杀,大概是想转行做正经生意,这不,明天房产项目奠基,可惜,人进去了,搞不成了。”

  话题没变,味道变了,又议论王三这两年做人低调,连拆迁都是低声下气地求着人家搬,大多数人碍着他以前的威名,给点条件就搬了,少数几个也没好意思多折腾,条件差不多也就搬了,就怕王三火儿了,一来邪劲,弄伤自个儿不合算。

  道听途说当不得真,不过可以总结出王三起家不算太见得光,不过这年头,有几个见得光的?吃完饭,还是回房睡觉。

  2

  第二天是周六,被西茜茜的电话吵醒,说要过来看看我。正好我无事可做,有个人陪着也不错,看看屋里有些乱,正要叫服务员过来收拾一下。这时房门敲响了,是客房经理。

  他苦着脸,跟有人欠他几十万不还似的,进门就鞠个躬,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不起,整座楼都要查封了,公安局要求今天清空,还请您多包涵,请您另找个宾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啊?开宾馆还有赶客人的?”

  “哪里啊,这是王三名下的产业,今天要查封整座大楼,宾馆也得封了,唉,我们也得失业了。”

  原来如此,我不好多说什么,自个儿收拾行装,想着王老大这回倒霉大了,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本想直接开上车回家算了,一想这么一走了之实在对不住人家这些天的照顾,另外也得给人丁茜茜一个交代,还得找个地方再住段时间。

  打电话叫茜茜别过来,我找她去,便下楼打车去她们学校门口,她正握着手机望穿秋水,翘首以待。着装跟前天晚上判若两人,只是眼睛稍有些红肿。

  她看我大包小包拎着箱子下车,有点傻眼,问我怎么回事。

  “没事,宾馆也封了,暂时没地方去,我想租间房子,大概得住几个月,等事情有结果了我再回去。”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恢复平静,去旁边的报亭买了份城际广告,跟我一起在马路边寻找房子。我对这个城市不熟,基本是她在找,我负责打电话问。

  打了几通电话,总算有个合适的,月租一千,家电齐全,离她们学校不过五分钟的路程,看样子这家伙留了个心眼儿。正要招呼出租车,过来一群嘻嘻哈哈的女生,跟她打招呼。

  “哟,茜茜,这个帅哥是谁啊,介绍给我认识吧?”

  “去,花痴,这是我对象,唐剑。”

  我心里一紧,完了,成人对象了,这可怎么整?我不动声色,微笑着跟她们打招呼。

  “这帮花痴,想抢我对象,没门!”她对着她们的背影做鬼脸,我拍拍她,招呼她赶紧走,还没吃早饭呢。

  正好房东及时到了,这是间新公寓房,一室一厅,中档装修,一应家什都是新的,看样子房东很*思。茜茜以她自己的名义登记,签合同交钱,就算安顿好了。

  我送走房东,关上门,茜茜柔软的身体就贴上来,抱着我,带点哭腔,说她怕我出事,担心死了,整天心神不宁的,问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我转过身,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傻孩子,没事的,只不过是问问话,现在不好好的吗?”

  她笑了起来,很可爱,闪着泪花的大眼睛似乎会放电:“哥,老公,我……我还想要。”

  “不怕死啊?前天没折腾够?”我逗她,没等她再说话,贴上她的嘴嘴唇,深情地吻着。

  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我笑起来:“小样,尝到甜头啦?可别把我折腾坏了。”

  “哪儿能呢,这是我的宝贝,得好好保护着。”

  她拿起电话,要了肯德基的外卖,又趴到我身上,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我跟人说你是我老公,你不会生气吧?要不,我让你再蹂躏一回?”

  我在她屁股上一巴掌,“谁蹂躏谁啊,哎,我问你,手指头掏耳朵,哪个舒服?”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好像也是啊,但是掏多了耳朵会疼的。不过说真的,昨天真得谢谢你,我差点就出大事了,在那上班的几个同学也被带走问话了,还有个今天都没回来,以后可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她聊着她那些同学,刚来时很普通,后来就变了,一个个全身名牌,进出都有豪车接送,阔气得很。慢慢地自己也耳濡目染,在一个同学的开导下,就去KTV陪唱,还真来钱快,后来听说上楼来钱更快,就琢磨这事了……

  钱,人为财死啊,王老大是,张市长是,柳胜也是,平头百姓其实也是,只是他们来钱的路子窄,更容易走上歪路。谁都想家里有座花不完的金山,不过如愿的没几个,不能平常心地对待金钱,最终只会把自己变成粪土。

  她看看时间,穿上衣服。这时送外卖的就敲门了,真准时,看起来这丫头平常没少叫外卖,时间算得这么准。

  她把我扔过去的钱包又扔回来,说今天她请,开门接过餐盒。

  3

  和丁茜茜腻了整整一个周末,周一送她上学,决定按计划去探访一下刘小海,传说中的锁王。如果以平常的样子站到他面前,打破脑袋他也不会想到我曾经和他在柳胜家偶遇。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我才会易装改扮,比如夜探柳胜、找张市长等情况,自保,谨慎行事,是我一贯的原则。

  这两天我考虑了一下,现在王老大已经进去了,我基本失去本市上层社会的消息来源,如果能把刘小海这条线利用起来,说不定还可以扩大战果,另外还有个私心,他的开锁技术太神奇了,如果他能教我个一招半式,相信对我以后的活动很有帮助。我根本就不担心他会告密,一来,是帮他复仇,再说,从张得胜那拿的五百万,分给他三百万,不管是情义或者金钱,他都不应该出卖我。

  刘小海很好找,满大街的出租车屁股上都贴着锁王开锁,电话是八个3,打电话咨询,就说车钥匙丢了一把,想配把备用的,问到哪找,地址就到手了。

  找到他的门店,很失望,他外出开锁还没回来,徒弟们也弄不了车钥匙,让我等会儿,正中下怀,一边跟他们拉家常,一边观察店面及周围情况。

  拐弯抹角说到刘小海大哥的惨死,店员徒弟们都义愤填膺,从出事到柳胜自杀之前,个个都想出手宰了那俩狗日的。不过后来柳胜自杀了,还有悔过书,都觉得太解气了,说柳胜好歹有点良心,大概是羞愧难当,不愿再苟活于人世。

  正聊得热闹,刘小海回来了,一边喝斥徒弟们干活,一边跟招呼我,刚才有个徒弟已经打电话告诉他有人要配车钥匙。与那天夜里相比,他显得更精神了,一扫当日的秽气,眼冒精光。一边看他给我鼓捣车钥匙,一边吹捧他的开锁技术,有意无意地问他单元门那种锁好开不?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秒,表情有点不自然,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不屑地说:“单元门的钥匙太多了,整个单元人手一把,随便借一个配就行了,根本没必要找专业开锁的。”

  “如果大半夜的没钥匙又找不到人借呢?”

  他疑惑地看着我,估计大脑正以神州八号的速度飞速运转,不过打死也不会想到他应该认识我。

  我看看没人注意这边,伸出右手五指,晃晃,收起两指,三指对他再晃晃,又用两指对自己晃一下。

  有些惊慌失措,手中的工具差点给掉下来。我微微一笑,“我们老板仰慕您的名气,想找您给我们的锁做做广告,您看有时间咱们谈谈?”

  他一个劲地说好,好,咱们回家谈。

  刘小海跟徒弟们交代了几句,领着我去后院,他的个人工作室。

  “吓死我了,你真够胆大的,还不找个地方躲起来。”

  “有什么可躲的?现场你跟我在一起都没认出来,谁能找出我来?现在连个脚印都没留,哦,留了,我穿的是43的鞋底,你看我有那么高么?放心吧,老哥。”

  “你买车了?那也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哈哈,这车没几个钱,我手头的钱够买个七八辆的,不过小心是应该的,我买车是另有他用。是这样,我找你有两个目的,一是了解一下柳胜和张市长的后续情况,还有就是想拜您为师,学点技术。”

  “客气,学技术嘛,我一个星期给你突击一下,基本就没有打不开的锁了,不过特殊加密的除外,那个需要很强的电脑编程技术,一时半会很难学好。等你学得差不多了,我送你一套解密器,6位以内的数字密码都不在话下。”说完他擅长的,接着的话题有些沉重,正好水烧开了,泡上茶。

  “回来后我正常营业,钱一直放在床底下没动,我另外取了十万给我嫂子送过去。不过这事还是引起警察注意了,找我调查,我说我哥家本来就不强,现在人去了,作为做弟弟的,帮帮他家里也是应该的,再说我这里也不缺钱,别说十万,五十万也拿得出手,只是怕多了嫂子不肯要。警察见我这么说,加上从银行调查也没发现什么,这事就算了。后来我想万一来家里搜查怎么办,就把家里的防盗门拆开,钱都塞到门里去了。这些天我是一边干活一边打探,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折进去。”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现场处理得很干净,关键是你进柳胜家是怎么进去的,要是有摄像头拍到,问题就大了。”

  “那到没事,那天白天不是下点雨嘛,我打着伞进去的,在楼顶猫了半天才下来。昨天我刚打听到的消息,市长夫妇全死了,我就奇怪了,你就进去那么一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把他们俩都干掉了?”

  “杀人很简单,我看到柜子里有五百万,觉得这两人也该死,就给录了像,顺手就把市长夫人灭了,然后再把市长哄进去宰了,这样的贪官留着有什么了,还不是祸害百姓。”

  “你要仔细搜搜,估计得晕了,昨天我刚知道,办案的警察从他们家起出将近三千万的现金,还不算美元、欧元、黄金什么的,总价值大概得五千万。”

  我目瞪口呆,简直是贪界的巨无霸啊,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继续说。

  “不过后来就搞笑了,市长的儿子、*什么的,反正有点关系的,都过来争遗产,你想啊,五千万,分个百分之一还得多少?谁不眼红?再说,平常市长行事低调,儿子、*什么的都是深居简出,勤俭持家,手头根本没多少钱,一下听说有这么多钱,可不疯了?”

  “不过他们没如愿,上头说了,这些钱全部进国库,否则追究他的贪污罪,到时候连房子都保不住,还得身败名裂,死了也不得安宁。这样,那帮人才消停下来。想想这老东西也冤,费尽心机搞回这么多钱,自己不敢花不说,子孙后代还没留下一分,何苦呢。”

  “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都这样。不是说了吗,良田千倾,日餐不过一斛;华屋万间,夜卧不过五尺,人得知足啊。哎,这事怎么哪儿也没消息啊,报上没有,电视上也没有,网上更没有,这怎么回事?”

  “上头给盖了,这得多大的影响啊,反正人已经死了,就算已经赎罪了,事情也就无疾而终了。”

  “原来如此,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些,以前怎么过的,以后还怎么过,尽量不要引人注意。”

  “我知道啊,这不,钱还藏着呢,不敢动的。反正我也不缺钱花,无所谓了。”

  “为安全起见,我需要用用你这的监控,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需要什么就说话。”

  “很简单的事,我看你这里装着监控,只需要把它联上网就行,我可以从别的地方查看。另外后院、门脸左右再加两摄像头就可以了。”

  “简单,我让伙计们帮你弄。”

  一阵紧忙乎,就到中午吃饭时间。饭桌上刘小海把我介绍给他的徒弟、店员们认识,并说以后大家是一家人了,要互相关心之类的话。

  连续一个月,白天在刘小海那里学艺,晚上陪丁茜茜,日子过得相当滋润,每天小心翼民办却平安无事。慢慢地,我也让茜茜对我有个大概的了解,本来是离家出走到处闲逛的,跟王老大打了一架成了兄弟,他进去后,我带的钱快花完了,机缘巧合碰上锁王,学点实用技术,以后回家也有一技之长,即使不能发家致富,养活一家人没有问题。经过我的苦心教导,现在的茜茜对于物质的东西基本保持平常心,虽然经常会看到街上驶过的豪华车大呼小叫,也不会再说我什么时候有这样一辆车,或者什么名牌的包包了。

  茜茜专心学习,我也专心学习,相处得跟对小夫妻似的十分融洽。很快寒假就到了,家那边也老来电话催着回去,虽然在家时是个累赘,一旦出来久了,老俩还是挂念得不行。遂与茜茜商量一起回家,然后她再回家过年。

继续阅读:第6章 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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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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