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去吧台那坐。你先猜猜为什么，看看你够聪明不？”
“那我得研究一会儿才知道，或者亲身体验一会也行。”
“算了，不知道别找借口。我说吧，你看那地方，酒保正对面的那个女的，可以肯定是单独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依据？”我很好奇，也许她的朋友上厕所或者做别的事去了呢？
“你看啊，她叼着烟，又不点，明显是等人给她点烟。这是一种信号，意思是告诉单身男人，我有空，谁来找我。”
“这个意思啊？要不我给她点颗烟去？”我有意戏弄刘畅，看她的反应，判断她对我的态度。
“嗯，我看行，玩玩行了，不准变心，”她显得很大度，她对性的理解跟常人不同，也许和这酒吧里很多人相同，“要不算了吧，我跟你说过周末有聚会吧，我们的游戏规则要求事前节欲一个星期，尤其是男的。这叫先抑后扬，可以更尽兴嘛。所以呢，你要想找这样的美女呢，就下周吧，好不好？”
“我说着玩的，没那么大兴趣。放心吧，我的小老婆，心永远在你这里。你看，有个男的过去了。”
我们两人一起往下看，有个长相尚可，只是个头差点，比较文弱的眼镜男靠近那个美女，听不清说什么，似乎是搭讪。看他掏出打火机，说着话，意思是要给她点烟。美女看了男的三秒钟，转移视线，把烟夹在手指上，看口型应该是说谢谢，我现在不想抽。男的转过身，像是碰了一鼻子灰，失望地离开。美女露出轻蔑的微笑，重新把烟叼到嘴里。
“真是你说的那样啊，那男的也不赖啊，怎么女的不喜欢呢？”
“这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小白脸，有人喜欢高大强壮的型男，品味不一样的。你要过去，我可以打包票她会跟你走，你信不信？”
“跟我走干吗？”
“傻老公啊，你说跟你走干吗？当然是想销魂一晚上了。”
“就点颗烟就让她销魂一晚上？那我不是太亏啦，多累的事啊，想不通。”
“得了吧你，不让你掏钱就算便宜你了。你看那边穿低胸镂空上衣的，就那头发红的那个，悄悄地告诉你，那是小姐，一晚上收费一千块。”
“你怎么懂那么多啊？经常来这里？”
“有段时间经常来，不过好久没来了，觉得没啥意思。开始是觉得在酒吧能找到有品位，上档次的老公，试了几次，猛男是有，只是品位欠佳，就放弃了。”
“啊？什么样的猛男啊，你吃得消啊？”其实说这些话，我有些心酸。在她看来习以为常的事，在我眼中却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有一个还行，耐力不错，只不过家伙不行。后来我那些姐妹们相互交流自己跟老公的床上经验，这样找伴儿比较有谱，大家都挺熟的，知根知底放心。我知道外人根本不理解我们的行为，所以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快乐的事自己享受就算了，没必要去强行改变别人的看法。周末聚会有你认识的糖豆和辣椒，还有两对到时候再说，也是新加入的，听说都挺不错的，到时候你就好好享受吧，我的猛男。”
“别把我吹得太厉害，会累死人的。我这肌肉连约翰都比不过，还猛什么猛。”
“那你还不是把约翰打得屁滚尿流的？我看出来了，练健美的打不过练武的。”
“这本来就是两码事，非让摆一起比，那能行吗？练健美是为了好看，肌肉练得鼓鼓的，练武嘛，就是专门打架的，没有可比性。”
“那我不懂了，你的力气比约翰大，为什么肌肉没他大呢？”
“嘿，我给你上上课吧，人的肌肉分红肌和白肌，笼统地说，练健美主要是练白肌，因为白肌纤维粗，长得大，能把肌肉练得鼓起来，这样好看。红肌主要是负责力量的，纤维细小，再有力气，也不会太显。练武的需要速度和力量有效结合，两个方面都要练，懂了不？”
“你说得真够迷糊的，不怎么懂，是不是练速度就能有好看的肌肉？”
“也就这意思吧，我能理解，不过实在说不好，要不回头查查资料，看看书上怎么说的。”
“算了，咱们又不练健美，查不查的吧。哎，你看，有人给那女的点烟了，哟，真不错啊，像是个运动员呢。”
“好像是练拳击的吧，这女的也不怕被弄虚脱了。”
“胡说什么啊，男人越强壮越好，女的不怕这个。”
看那俩聊得挺带劲，那女的根本不会抽烟，姿势虽然很优雅，但很少往嘴边放，沾沾嘴唇就夹在手里。这时乐队开始演奏，他俩却往外走，提前退场了。
音响声音很大，我说话刘畅也听不清，我们就喝着啤酒静静地看演出，原本乱哄哄的人群也安静下来，认真看乐队演出，精彩处，好些人跟着哼唱，一首歌结束，马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歌手鞠躬致谢，有人喊再来一首，歌手示意乐队再唱一首。似乎这歌手有不少歌迷，还有少女上去献花，听说好些歌手是从酒吧唱出来的，而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从酒吧上位的可能性更大。
乐队唱了半小时退场，马上酒吧又喧嚣起来，热闹非凡。
我接着问刘畅：“刚才你说女的玩儿烟发信号，那男的怎么办？”
“男的当然是主动出击啦，碰上喜欢的就上去搭讪，不过也有闷骚的不好意思，也可以等美女过来搭讪，机关还是在烟上。”
“也叼着烟等人点？”
“哈哈，同性恋才这么干。是这样的，烟盒平放，抽出两支露出来，打火机压在烟盒上，然后就有美女过来，要是觉得对眼，自己抽出一支，美女真的想跟你走的话，就会抽出另一支，给你点上，然后就有戏了。”
“那要碰上棒棒糖那样的怎么办？”
“你别老拿人棒棒糖开涮好不？多没礼貌，长成这样也不是她愿意的嘛。要不喜欢呢，就把烟都塞回去，人家就知道是啥意思了。”
刘畅喝口啤酒，戏笑着跟我说：“要不要你试试去？我在这看着，评估你的成绩。”
“怎么算成绩？”
“有美女找你搭话就算，行不行？还有半小时乐队开始下一场演出，在这之前你能搭到三个算你赢。”
“什么奖品？”
“那就随你挑了，你要什么奖品我都答应你。”
不就是往烟盒里塞烟嘛，不需要体力运动就行。我笑嘻嘻地下楼，坐到刚才玩烟美女坐的凳子上，掏出烟盒，按刘畅说的办法摆好，又跟酒保要了杯鸡尾酒。
装做无意地往上看，刘畅正看着我坏笑，还打出个OK的手势。放眼望去，酒吧里这么多美女，就没有看上我这么帅的？郁闷了五分钟，终于有个脸圆圆的，身材只比棒棒糖小一号的美女过来，天啊，棒棒糖阴魂不散啊，伸手就把烟塞回去，装着没看见美女，轻啜一口鸡尾酒。
抬头看刘畅，正捂着嘴开心地笑着。真郁闷，好不容易有美女过来搭讪，还是个棒棒糖样的，不过也算一个，胜利在望了。
重新摆好烟盒，过了一会，没人过来，算了，自己抽支烟看调酒师耍宝得了，抽出一颗叼在嘴里，眼睛看着调酒师，伸手就要去摸打火机，碰上一只软绵绵的胳膊。
转眼一看，一个美女扎着马尾巴，瓜子脸，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站在我身边，拿着我的打火机，已经点着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支我已经抽出半截的烟。
乱套了，居然有美女乘我不注意就过来，点还是不点？玩游戏要遵守游戏规则，偷眼看了下刘畅，她瞪着眼睛吃惊地看着我，随即掏出手机拨号。
整整五秒钟，美女火辣的眼光看着我，点吧，不就是聊个天吗？至于这么为难？凑过去点着烟，说声谢谢。
美女在我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要了份果汁，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原来刘畅是给我打电话，接通电话，她说公司有事，需要马上回去。我明白了，这是给我解围呢，马上重复她的话，答应马上往回走。
抱歉地对美女笑笑，说：“不好意思，单位有事叫我回去，有机会再聊。”
美女失望地看看我，点点头，转过脸不再看我，手上把玩着从我的烟盒里抽出的软中华烟。走到看不见吧台的位置，转上楼，找到刘畅。
“真悬啊，刚才我都忘了放烟盒的事，想抽烟呢，就有人过来了。”
“哈哈，赶紧感谢我吧，不给你打电话，不定要出什么故事了。”
“那有什么，我都想好了，聊几分钟，然后问她一晚上多少钱，我看她不像小姐，应该是出来找一夜情的小白领，肯定会生气，然后走人的。”
“办法还不少，行，算你赢了。你说要什么奖品吧。”
“别的不要，就要你，怎么样？”
“贪心鬼，不过我们得遵守规则啊，忍两天吧，回头好好伺候你。”
扮演的这个角色要求这么说，我自然不会说得走样，忍十天也行，我现在真不愿意主动提出和她发生关系，虽然爱怜有加，但她的生活让我起了抵触反应，根本不是同一类人，这样扮下去迟早我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