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连续三枪在我背后响起，他妈的，郭明宇这孙子居然在我背后开枪。拔枪的同时我转身，打开保险，瞄着他的脑袋。他傻愣着站在那儿，看看手里的枪，还冒着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狗日的，杀人灭口啊？还好你的枪法太烂，要不老子不得见了阎王？说吧，你想怎么死？”
离着四米远，努力瞄准他的右胳膊，阎王还趴在他左手边，刚才被震晕了吧？一会浇点凉水试试，现在没空。觉得瞄好了，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他的衣服过去，没伤着！打完就后悔了，阎王说过每一个子弹都要写报告，这报告怎么写？飞出的弹壳还没掉地上，我右脚伸出踢起弹壳，枪交左手接住弹壳，烫！直接砸向郭明宇。
他来不及反应，这枪比五四声音小很多，火光也没那么大，甚至青烟都是那么柔和，只是子弹打进砖墙的声音着实吓人。弹壳不偏不倚，正中他张开的嘴巴，烫得他马上吐出来，喝水漱口，一个劲地伸舌头。我的手也烫得疼，一口气运过去，感觉好些，这点热度不会太怎么样了。
还是左手持枪对着郭明宇，右手端起一杯酒就要往阎王脖梗子上倒，他腾就坐起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要害巴我，拿酒浇我？太浪费了吧，这可是上等的好酒，五粮液呢，别浪费了，给我。”
他抢过酒杯，一饮而尽。我用戏弄的眼神看着郭明宇。
“你说堂堂一个市长，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好不容易找个杀手吧，还是警察，好不容易想杀个警察吧，跟杀手关系太铁，赔了夫人又折兵，赶紧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们把唐晓晓怎么了？”
“怎么了？如花似玉的一姑娘，我的身份又是便衣，你说怎么了？”
他啊的一声就往墙边放着的硬木桌角撞过去，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打小目标枪法不行，这么大块儿，怎么也能打中了，中哪都行。没有瞄准，左手开枪，郭明宇没撞到桌角，摔在地上，鼻青脸肿，这地砖装修得太硬了。他的屁股正往外冒血，行，下回就照屁股打，目标大，容易中。阎王在一边调侃。
“我要靠你们，你们串通好了耍我。”
“耍你？阎局长可没这闲功夫。告诉你吧，你找我时的录音，刚才你们吃饭说话的录音，全都有，法院判你可能证据不够，纪委拿下你一点问题都没有，对不对？”
饭店外警笛声大作，一对特警冲进来，看这架式我不扔下枪就会被打成马蜂窝，还好，带头的特警认出阎王，问是怎么回事。
“你们来了正好，把郭明宇押军队医院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探视，治好伤马上送看守所，三人一班，严加看管。其它的事我来处理，损坏的东西我个人掏钱赔，你们走吧。”
特警的头儿也不嫌头套捂得慌，指着我问：“他是谁？”
“行啦，我正头疼呢，今天事儿出得太大了，他是公安部派来的，没事，你们走吧。”
我真迷糊，一会国安局，一会公安部，难道国安局隶属公安部？瞎串什么呢他，可能就是胡编个理由搪塞一下吧，特警只管抓人不管业务，理由足够就不管了，这瞎话好编。
人去楼空，真的空了，连服务员都走光了。我找到唐晓晓换回衣服时，就看到几个刑警在里面忙着勘察现场。阎王已经脱下带血的外衣，穿个T恤在里面托着下巴踱步。
“我的报告谁帮我写？这可是为你开的枪，是不是真要写啊？”
“废话，不写试试？唐晓晓走了？”
“走了，还好我跑得快，要不得穿服务员的衣服回去了。”
“行，今天就到这里吧，夏柳带着你老婆在咖啡店等你。赶紧去吧。周一去公司，带上报告，别忘了。”
打车去咖啡店，我经常活动的地点。看到两个女人聊得特别好，我感觉再迟两小时再来也没关系。丁娟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公，这么快啊？”
“要不，你们再呆会儿？我先回家。”
“等等我，小柳，咱们下回再聊吧，我老公容易吃干醋，别理他。”
辗转找到小奥拓，我问丁娟怎么和夏柳聊得那么开心，那小丫头见我都没见句话，肯定不是我不够帅，她的性取向有问题。
“别胡说八道啦，人家小姑娘正常得很。她懂得真多，特会说，我可爱听她说话了，还会讲笑话，逗死我了。”
“你爱上她了？”
“嗯？有这可能啊，你要把她变成男的，我就踹了你，嫁给她去。”
小样，找不爽呢，我单身握方向盘，右手搔她痒痒。一路闹着，慢悠悠地回家去。
我个人认为，家属有权利知道我在秘密工作，要不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岂不冤枉？我需要让她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如果她反对，我就退出，找份司机或者其它稳定的工作，伴她一辈子平平安安地渡过。
回家吃过饭上楼，她坐到写字台前说要备课，我站到写字台对面，让她稍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跟她说，一脸严肃的表情让她非常惊讶，打架时都笑*的，这会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事需要装得如此正经？
掏出工作证放到桌上，丁娟翻了翻，这不早有吗？挺管用的，我还想沾点光，寒暑假出去玩呢。我不说话，双手把持枪证压在工作证上，她看了眼封皮，迟疑了一下，翻看仔细看，脸上有一点惊恐的神色，再继续吗？还是跟她说我在开玩笑，证是假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真假，你有枪吗就持枪证？现在哪有卖枪给个人的，搞这个证也没用啊。你真的在国安局上班？我听说那儿都要高学历，聪明而且相貌平平的人，你这样的后两个要求都行，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不合格，不大可能。”
“这个嘛，这类部门还是看能力，学历当然也得看。如果我是真的，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真的就真的呗，你的英语虽然好一点吧，也就是高中水平，不至于把你派国外去，国内现在也没什么需要特务的地方，太平无事就好。”
“这条战线很特殊，只要是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地方，就会有国安局的人存在，你想啊，要是有一件事关系到国家安全，那能是平淡无奇的打架斗殴吗？危险肯定是有的，不过我基本可以保证不会牺牲了。”
“瞎说什么呀，警察倒是听说每年都有不少人牺牲的，国安的？没听说过，你干的工作也就是偷听别人说话，偷拍点照片录像什么的，安全得很。就是让人发现了想打你一顿，还打不过你，不怕。”
“好好，不怕就好。谁没事愿意牺牲呢，活着多好，对吧？你再看看这个。”佩枪一直掖在身上没藏起来，我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我在干什么。退掉弹匣，拉下套筒确认枪膛是空的，放在桌上给她看。
她摸了摸，带着我的体温，很沉，能动的部件都动动，以她对枪械的知识判断，不像假的。我又从弹匣里弹出几颗两颗子弹放到桌上，她才坚信这是真枪。我看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不好，洪水即将爆发，赶紧绕过桌子，抱起她，自己坐下，让她坐在我腿上。
“没事的，大小场面我经历过好几场，这不完好无损吗？放心吧，我可惜命了，不会玩命的，我保证，一直陪你到老。”
“那，你胳膊上的伤疤是哪来的？你说是不小心碰到的？”
“啊？这个嘛，就是个轻伤，让子弹擦了一下，后来都很小心，再没有受过伤。”
“老公，我好怕，怕你会离开我，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越怕越容易出事，你只要坚信我不会出问题，就肯定不会出问题的，把心放肚子里吧。”
“你要一直当个司机，或者就做你的私家侦探，我都会一样守在你身边。这个行业太危险了，你得保证，肯定不会出危险，行吗？”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松了口气，她不反对，就是同意了。
“傻瓜，如果我不在家，你就默念十遍平安无事，我肯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那好吧，我每天睡觉前都念一百遍，足够保佑你的啦。”丁娟拿我递过的纸巾擦去眼泪，仰着脸笑着说。
“真是好老婆。我现在不敢确信我是不是真的，阎队长，哦，现在是阎局长了，今天才跟我说给我办的证是真的，我怎么觉得他就是唬弄我的。”
“最好是骗你的，不过我现在想起来有点像真的。你想啊，哪家单位的前台像夏柳那样知识渊博？好像就不没有她不知道的，而且，特别讨人喜欢。”
“就她？还讨人喜欢？讨你喜欢差不多，她看我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没个笑脸，好像我欠她一屁股债没还的样子。”
“别瞎说，人家是外冷内热呢？喂，我可告诉你，你要敢对她动心，我拿枪废了你。”
“会使吗就废了我？我教教你怎么使吧，要不到时候想废我还不会用，多着急啊。”
“你就使坏吧，赶紧把这些东西藏好了，别让爸妈知道，他们要知道你干这么危险的事，肯定会着急的，可别让他们担心上火。”
“知道啦，老婆大人。”亲了一口，放她下来，我装好枪，两张证件都塞到黑皮钱包里，这些东西我已经想好放哪，床头有个小暗柜，里面放着些备用的身份证、钥匙，放在一起挺好。
丁娟备课，我去小剧场看电影，互不干扰。九点多，门铃响，是老头子带着丁胜回来了，两人都醉醺醺的，赶紧下楼开门，老妈早出来开门让他们进来。
“哎哟，老唐啊，你怎么让老爷子喝那么多酒，赶紧回房歇着，我给你们弄点醒酒汤去。”
“还是老婆子好，今天我跟老首长去军分区了，那些战友这个热情啊，喝多了，喝多了。来，老首长，我扶你回房休息。”
“没喝多，没多，咱们唱歌去，昨天没唱过瘾。”
喝成这样还唱呢？我帮着扶丁胜去客房，安慰他说唱歌的地方就在家里，想什么时候唱都行，喝酒累了，先睡会儿。不知道他是愿意听我的话，还是确实累了要找个台阶下，躺床上就呼呼大睡。给他脱掉外套，盖上被子，关灯退出房间。
老俩的房间里，老头子一身酒味，不过已经没有醉酒的迹象，我是见怪不怪，老妈只是嫌他满身酒臭，要他赶紧洗澡去。老头子跟那吹呢，他跟丁胜合作，一晚上放倒好几个军分区领导，实在不好意思了，才装醉，他们又派人连人带车一起送回来，水也没喝就走了。军分区的那几个领导我见过，都知道老头子的酒量，今天犯傻了拼酒？可能是见了老首长得意忘形吧？
不过丁胜确实喝得有点多，一把年纪了，敬酒来者不拒，要不是让他们转移目标，今天还不得喝趴下？丁胜一贯的风格是输人不输阵，喝死也不认输，还好老头子给他顶着。我怕丁胜半夜醒来想喝水上厕所什么的，主动请战跟丁胜睡客房，反正那屋还有个三人沙发。
老头子瞪了我一眼，“你想让人家丁娟一个人独守空房啊？才结婚几天，忙你自己的去。我洗过澡就过去陪着，没你的事。”
其实我也不是真要去陪丁胜，只是提醒一下这把年纪的老人，不能让他自己喝完大酒一个人睡，万一出问题可不好说。老头子要同意我去，老妈也不会同意，我有十足的把握。
上楼去卧室，打开书房的门，埋头奋笔疾书的丁娟听到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就说再等一会，马上就好。
小样，等就等，看我怎么收拾你，先冲个澡，洗白白等着。从卫生间出来，她已经干完活往卧室走，后面抱住她，三下两下剥光她的衣服。
“哎，你几天没洗澡啊，都馊了，走，洗洗去。”
“胡说啊，昨天不刚洗的嘛。”
“那就是今天出汗太多，洗洗，我帮你搓背。”
“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好好，别摸了，成全你，不给搓干净了罚你喝凉水。”
“得嘞，看我的吧。”
大浴缸里早己放满水，抱她进来，给她满身乱搓一通，她就受不了了，主动要求我出击。嘿嘿，就这点能耐，早投降不得了，害我费半天时间放水。从卫生间出来，她真的很累了，抱着放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明天不定有什么事，报告让写就写吧，也不是什么难事。第一颗子弹是吓阻郭明宇继续伤人，第二枪是防止他自杀，反正都有出处，很容易。要不以后还是用脏枪吧，省事，周一问问阎王怎么办的，他的枪肯定很多，正式配枪至少有两把，他哪有时间写这么细的报告？肯定有省事的办法。
写完存到网络U盘上，到那再打吧，这点保密纪律我还知道，再说细节情况要让丁娟知道了，不知道得吓成什么样。有点犯困，挨着丁娟躺下，色心顿起，抱起来压到我身上。不好趁人之危干那事，忍忍算了，迷迷糊糊也算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