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另外一个虚空异界,时亨不愿多说:“跟在你身后的沁柔知道,你们以后会结盟,鬼魂只是不同磁场的组合体,三魂七魄可以解释为不同的磁场,或者红外线紫外线等,具有穿能力的颜色能量组合,它们在不同空间里,佛家称为虚空界,既然在上苍的法则里,正常人类看不到他们,必然有他的原因,我也不想多聊。”
“那要怎么样才能看到,证明你说的话,确实是真的。”瞬间,月哲内心突然坦荡明朗许多,恐惧也减少几分,她感觉得得到,这个女孩子没有恶意时亨稍犹豫说:“以我法力,让你现在看到也不难,但违背天道,和那妖道有什么区别,放心,以后你自然会看到,不会等的太久。”
月哲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手脚放在哪里都合适,因为总有种感觉,自己好象是透明人一般,她再次重新审视这个女孩子,略显单薄的身体,一身素白,一尘不染,皮肤犹如羊脂般滑嫩,五官像是精雕细刻出来的,气质阴冷,眼神寒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双赤着脚,白细的那么惹眼,脚上却不见一粒沙土和灰尘,月哲自卑心油然而生,低下头小声说:“我们,像是,不在一个世界里,你说话的语气,像是古人那般冰冷文寂,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我内心秘密毫无遁形之地。”
时亨笑了,语气平静,但月哲却能听出她的情感:“我们是一个世界的,我知道你的全部。一个看惯父母脸色的孩子,在学校和社会上做事为人,更是时刻小心翼翼,看着身边所有老师和同学脸色过日子。从初中开始,也是妹妹上小学的时候,你开始孤单只影,一个说话的同学都没有。原本这样年龄的孩子,正是争艳斗芳的年华,都努力着成为众人焦点,谁也不愿意服谁,更不会去留意别人。偶然,你会变为同学议论的焦点,可却是那些语言能力好的活跃分子,在你身上试着各种损人的新鲜词语,什么玩孤独,脑子不好使被驴踢,典型闷骚人物……从来,从来不曾有人帮你解围,你从自卑到对生活绝望,一次次的被人侮骂攻击,让你体会到,身边所有人,说话从来不会考虑你的感受,甚至他们会为自己突发灵感,创造出骂人新词而骄傲。终于,你忍不住反抗,刚读高中时,和班里最强撼的几个女生撕打,却被几个女生拖到洗手间,拳脚相加一顿毒打,身上的淤种,整整两个月才消掉,后来才知道,这几个女生都练过抬拳道。还有你的那次的早恋—”
“怎么,这些都是报应吗?”月哲悲痛的问,时亨所说这一切,正像她预感的一样,这个女孩子,知道自己的一切往事,或许连未来都在内“无论谁,只要是活着人,在他们身后,都站着无数异界的朋友,这些朋友联合起来,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时亨这样的回答,算是默认月哲的提问“把余下的灵魂燃烧,我们会得到意想不到的能量。”时亨冷淡的说,但月哲却听出她稍稍激动的情感“还要等多久,我的灵魂,它在哪里?”月哲不明白,为自己那么相信这个女孩子
于是,一个外形和月哲极像的孤儿,被撞死在路边。那一刻,月哲看到她出壳的灵魂,被两个戴尖尖帽子的用链子牵走,她叫玲玉,果然验证了时亨说过的话,她很快就看到异界的人。
玲玉是时亨主动认识的,玲玉丝毫没有防备心理,她说活的太累,想念逝去的妈妈!
时亨说:“我可以帮忙,让你们母女早点相聚。”
玲玉身体躺在路中间,空中却有位一模一样的女子,回眸冲月哲笑,空中飘着那位就是玲玉的灵魂,现场一片混乱,月哲淡然的走到路中间,时亨说,没有人可以看到她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月哲居然相信时亨的话,她拿走那串车钥匙。
月哲不能接受的是,那尸体被撞的毁容,血肉模糊,她问时亨:“你说,她们母女真的相聚了吗?”
“一切随缘,不相聚,她自会来找我算账!”
“本该就这样子吗,还是你横插一刀,会扰乱天道吗?”
“乱,也是天道的一个法则,乱,自然也有它遵循的法则。戴好这个,玲玉鬼魂会托梦给你。”时亨为月哲戴上一个项链,那是玲玉送给月哲的遗物,是玲玉母亲唯一留下东西,带相片的银链子“相片上的人是谁?”月哲问时亨说:“玲玉妈妈,以后你要像对待亲生母亲般,用生命保护这条链子,完成玲玉生前的愿望,明天我们去个地方。”
“嗯!”月哲落寞的站在原地,她不害怕看到死亡的过程,只是突然有些不适应,从此,在这茫茫大千世界上,她变成孓然一身,并没有预想中的释然和开怀。原来,就算对自己再坏,也是亲人,血缘关系是无法断掉,月哲开始怀念牵挂父母的种种,可现在,连晚上住哪里,下一餐吃什么都不知道
时亨说:“物恋主,主恋物,一切都是灵魂在主导,灵魂留恋灵魂,那熟悉的灵魂散发的气息几分在那里,你就会想念那里,恋上一个人也是如此,是你魂魄恋上那个人。当我们还在为吃饱穿暖奔波时,就没有那么多计较尊严和平等,生存才是第一重要,过了今晚,你就没有这么多心思想以前的事。”
两个小女孩,从垃圾堆里捡个破碗,赤着双脚准备去乞讨,时亨说:“我们今晚天上要在外风餐露宿,等过了明天早上就好了。”
月哲沉默不语,回头看一眼车祸现场,明天清晨,认尸的家长,是自己的母亲,他们会伤心欲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