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说:“徒儿,为师不敢保证,此次斗法能全身而退,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斐俊斩钉截铁的回答:“小徒不后悔!”
老道说:“其实,地狱之门有很多种,有千千万万扇。哪里有死人,就会在哪里打开,屋梁下或床铺前面,大河小溪山间,无处不在,每家每户,可为师今天要从地狱总门下去,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赢那要饭老头。”
斐俊眼皮发沉,渐渐感觉周围变得遥远飘渺,老道说话声似近若远。
师徒二人来到一深山老林,周围一片鬼哭狼嚎,阴风阵阵吹得人后背发凉,汗毛直立。斐俊对昆仑山死亡谷略知一二,想来,这活人跟灵魂进入,听或看周围一切事物,是有很大区别的。让他想起,有一次睡着后,听到外面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把窗户吹开,传来阵阵女子凄惨哭声,夹杂着窗子来回摇晃拍打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于是,他起身去关窗户,可是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他无意中回过头看向床上,发现自己仍躺在那里睡得很深沉,猛然惊觉到自己灵魂出壳,斐俊去拉肉身,却丝毫不见静动,在有意识状态下,灵魂回到身体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睁开眼,疲惫不堪的醒来。天异常阴沉,外面真的在狂风暴雨闪电雷鸣,窗外确实没关好。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女人惨哭声,现在想来,也许就是现实世界和灵魂出壳后的区别。
号称昆仑山的“地狱之门”,确实名不虚传,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及荒丘孤坟……这些场景的每件组合元素,都向人传达,一种阴森吓人的死亡气息,让人退怯不敢向前。
斐俊紧紧跟随在老道身后,他们来到一条小溪边,溪水幽黑透明,让人感觉很诡异。这条小溪源头在天空,流向深不见底的地下,两人实沿着溪边向下行走,犹如像在现实世界直立的墙上行走,人与地面是垂直90度。
老道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止住步,沉思几秒,回过身对徒弟说:“那摆渡的人要过好一会才能到,我先要去前面探个路,你站在原地不动,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切记!千万不要随意挪步。在这里跨错一小步可能就是现实中一千年时光,还有可能这里的一千年,是世间的一年。”
“那会不会有人推我?”斐俊有些担心的问“不会!只要你不说话,随便走动进入其他的空间!”紫龙老道交待好,最后又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让斐俊不要随意动弹和开口说话,这才放心念咒,变身巫师打扮,腰偑一把水晶宝剑,其柄与剑连接处火焰状标志,手执道家一拂尘,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在这里,没有时间感的存在,斐俊很听话,按老道吩咐站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过多久,依稀听附近到有打杀声,还有振动山河的大风呼啸声,像是具大的动物在怒吼,时远时近,时有时无,他心想,难道师傅遇到什么危险?
周围一片阴沉,在这种环境下孤独的等待,比面临已知的死亡更加可怕,上下左右,无论斐俊转头向哪个方向看,只有两个字:幽暗!他这样反复的看来看去,甚至幽暗之中有无数眼睛看着自己,四面冷风嗖嗖。他吓得不敢四下胡乱张望,正打算闭上眼睛,祈求老道快些回来,却看到前面不远处,似隐若现有东西在动。
“咦?咝—”斐俊以为是自己幻觉,看花眼,吃惊不小,铡张开嘴,正要发出惊叹,又赶紧闭上,努力伸长脖子仔细的看,那东西越来越清楚原来,是一只青马和一白羊,都大口喘着粗气,腿脚上还有伤。斐俊有生以来第一次见青色的马,而且马背上鬃毛秃秃竖立,好象被谁修剪过。那头白羊角是秃的,胡须一指长短扎齐。斐俊多少也已学过些阴阳五行,这青色五行属木,白色属金,按理二色相克,怎么这两牲口会走到一起?!可细一推论也未必,凡事没有绝对,具体还要看是什么木和什么金。
结果,更让斐俊惊异的还在后面,眼看青马白羊走越近,青马居然用人语开口问话:“前面那位兄弟?”
斐俊心想:糟糕!师傅不是说,只要我不开口,不随便走动,别人发现不了自己,难道牲口除外?还是刚才叹息也算说话?
眼看青马和白羊就站在自己面前,白羊又开口问,那眼神分明在祈求:“这位兄弟能行好,否帮个忙啊?”
斐俊本想坚决不开口,但看青马和白羊眼泪汪汪看着自己:“你们在跟我说话?你们—你们怎么会说人话?”
白羊用乞求的眼神,急速的叙述:“我们是天界的,奉主人之命到这地狱之门幽冥玄潭探路,结果不小心被坏人攻击,如今我二人都身负重伤,劳凡兄弟给我们家主人报个信?”
“可—可我师傅再三交待过,在此地不能随便说话。”斐俊有些为难,但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已经讲这么句青马解释:“那是你师傅担心你,怕遇上坏人被害,如今是行善,令当别论。”
斐俊一想对:“好!可,你们主人是谁?要怎么帮忙报信,师傅再三交待,我不能随便走动!”
白羊有些着急,看向身后一眼说:“兄弟莫怕,坏人很快就追过来。请转身看你后面的脚印,只要按原路退后两步,到时,你再原路前进一步,回原地等你师傅即可,绝不碍事的。事后,我必重谢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