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俊深呼吸口气,从口袋掏出五百块钱,转身递给老头:“够不够?”
“五百太少,不够!”老头连眼皮都没抬斐俊知道今天碰到高人,老头眼皮没抬,就知道自己给钱数目。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又从皮夹拿出一千,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三百多块钱:“这下够不够?”
“一千五,更少!”老头依旧没什么反应“那再加上这张卡!”斐俊一咬牙,心想,今个豁出去“哼!斐俊,您觉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钱?”乞丐老头从鼻孔里冒出一声冷笑,提出的问题让斐俊一身冷汗,这事,要搁以前,斐俊直接把老头拎下身扔马路中间,可现在,心中居然有几丝恐惧斐俊思考一会,甚至怀疑这老头是自己以前仇家,再次发动车子引擎:“我不知道自己命值多少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老头报上名号,接着严厉的问:“老朽名号随缘老人。年轻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难道你真愿与那妖道为伍,用七卦造梦术作孽害人?”
斐俊一愣,不高兴的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七卦造梦术!再说那童女用七卦造梦术是渡众生,我师傅用七卦造梦术就是作孽?”
随缘老人听斐俊回答,微微一笑:“年轻人,那妖道与老朽皆是宿敌,与童女有隔世之愁。我本放下尘世恩怨。如今,他不害人则罢,可若有害人之心,怕是我与他之间难免有场恶斗!”
不管斐俊车怎么开,老头仿佛屁股粘在坐位上,始终稳稳的坐着,看着确实有些功力。
斐俊心想,看这些修道之人,不管道行深浅,修得哪一门派,脾气大都喜怒无常,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话一开口好象知道自己一切事情,细想之下,几乎每句必藏玄机:“我斐俊是有恩必报之人,况且,我师傅待我不薄,视如亲生儿子。”
随缘老人问:“那你知道他建七卦造梦道场最终目的是什么?”
斐俊不假思索回答:“造梦,赚钱!”
随缘老人的解释让斐俊很意外:“不,对于童女和妖道而言,钱只是一堆废纸,他们都是借助造梦幌子吸人精气。他们之间的区别在于,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很多时候人比妖更可怕。”
“是吗?如果真是那样,不管有多可怕,至少都是大家双方自愿的。”斐俊内心受惊不小,但表面却装若无其事“看来,你的心,早已不属于你自己。你向车外看,那些人有什么区别?”随缘老问斐俊斐俊瞄上几眼:“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控制心不成?他们没什么区别,只是皮囊精致粗糙不一而已。”
随缘老人拍一下斐俊左肩:“你再看看?”
斐俊吓人跳,揉揉眼,一切恢复正常,心想:刚才一定是幻觉。他看到大街上的人,很多都是人的身体动物的脸。
随缘老人说:“你刚才看到的是法眼真实所见,虽然他们长得都是人的皮囊,但身体里却未性是人的灵魂,有狼的灵魂,有蛇的灵魂,有猪的灵魂,等等。记得,年轻人!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唤三声老朽名号。”
老道最后伸手在斐俊头顶上轻抚一下,瞬间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斐俊恍惚回神,似乎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感觉非常真实离奇的梦。现在听到或想到这个“梦”字,多少都会心有余悸。
斐俊把车停在摩天大楼附近,下车后习惯扫视周围一圈,慢吞吞走楼前门卫处:“你好,找一下凌董。”
一个中年胖保安,挺着大肚子,见是张陌生面孔:“有没有预约?凌董是你想找就找的人吗!”
后面一瘦些,面相温和,年纪长些的保安,无聊的拿下帽子,把几根不多的头发往后撸撸:“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新场子开张,送凌董捧场剪个彩。事多一忙,忘记打电话联系,刚巧路过这里就顺便过来了。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泰哥,他在不在公司?”斐俊这才想起,以前做老板贴身保镖跟凌泰也见过几次面,算是位情义之人。临走时吴宇又把凌泰手机号给自己,以防备用,他低头翻手机号码。
那瘦保安一挥手,能亲自送到老板手里,就不会往这搁,这类说辞听得耳朵长茧子:“不用打,凌董交待,有人送帖,一律暂时先放我们这。”
斐俊一愣,想来是那童女助阵,未谋先知,这与高人打交道,可真省事,但转念一想亦或是凌泰对待些事一惯如此。他从怀里掏出两包中华,放到窗口桌子上:“好,谢谢两位大哥。”
那瘦保安看着两包烟沉思一阵,出于好心,多劝说一句:“要真心想请我们凌董剪彩,就显示一下诚心,凡是凌董交待,暂时搁我们这里的帖子,其实!唉—你明白就好。”
斐俊从包里掏两条中华烟放桌上:“不求别的,只劳烦两位大哥给凌董提个醒,就报一下紫龙大师的贴子名号就成。”
瘦保安笑笑说:“行!这个不难,只要不让我们太难做,说实话,每周帖子都是统一会交给凌董秘书,这周也没几张,提前交也行,我跟秘书关系还行,一定让她帮你这个忙。”
斐俊回去之后,晚饭桌上,一边享受美酒佳肴,一边将白天所遇之事,一一向老道陈述。老道笑笑不作回答,只是嗞咋的顾着品酒吃菜。斐俊反倒忍不住问:“师傅,那要饭老头说的七卦造梦术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你说呢?看来,这事他铁心要管,为师我今夜一定先会会他。”老道不答反问“我真不知道。”斐俊思考一会,一想到那要饭老头,他就开始怀疑一切,生活变得无比陌生,觉得一切都没意思这一切老道自然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