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圆形图案的光华大放,其中的文字,图案都一个个的亮了起来,闪着金、绿、蓝、红、黄色的流光。流光闪过,只有最中心的,可以容纳一个人站在那里的地方是暗淡的黑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阵法?”秦毅的眼色一亮,“这应该就是前世小说中的传送阵了吧!”
秦毅紧张的走向了这个貌似传送阵的圆形图案的中心,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可别出现什么意外啊!稳定了一下心神,在法阵中心站定了身体。法阵的流光闪得更快了,发出一阵阵令人炫目的眼色。突然,法阵的一部分流光拔地而起,连接到了秦毅的身上。
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突然抓住了秦毅,令秦毅想惊恐的大叫,却使他叫不出来。秦毅的身体飞快的旋转着,而秦毅只感受到了自己的脑袋已经成为一团浆糊……想要呕吐却呕不出来。突然感觉身体拔地而起,本来处在一个十分燥热的环境,周身却寒冷无比。
秦毅在巨大的吸扯力中头昏脑胀,而这个法阵却给秦毅镀上了一层火红色的光圈,向着正上方早已撕扯开的一道似乎能吞噬一切的空间裂缝中飞去……随后,那个溶洞中似乎回归了正常,好像万年之中从来没有变过。但秦毅不知道的是,这个山上的树木迅速的枯萎,天地元气十分紊乱,山体好像随时要崩塌一样。
“哗~~~”终于结束痛苦折磨的秦毅差不多都要将内脏吐出来了。他回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坑中,看天色,快要到早上了,因为遥远的天际中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那是东方。大坑中还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但秦毅发现并不觉得有如何的寒冷。“奇怪,这是这项链的作用么?”摸着脖颈上的看起来非常廉价普通的项链,秦毅喃喃的道。
“这是哪里?”秦毅好像快点回家,这种迫切的心情已经充斥在他的心里。爬上大坑的边缘,发现这是一片树林子,看样子不是那种很多年的森林,而是二三十年的杨树。秦毅捡起了一个树枝,默默的向天祷告,“女娲大神,让我找到正确的方向!”将树枝抛飞向天空,又看着树枝“噗”的一声落在了旁边的雪地里。连忙过去看,发现树枝横躺在顺着东西方向的位置。那么是向着哪面走呢?顺着东方看,前方隐隐约约的是条官道,于是秦毅打定主意,向着东方走去。
光着一只脚丫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刮得一条一条、头发乱蓬蓬、脸上一道一道的黑渍、活像一个乞丐的秦毅终于登上了积雪已经被踩得光滑的官道上。
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官道上几乎还没有行人。一个人站在寒风凛冽虽然自己感觉不到多么寒冷的官道上,显得有些孤独。默默的顺着官道行走,腹中因为已经饥肠辘辘而不时的鸣叫着。“啊!我怎么就那么倒霉!该死的,不就是吃个烧饼吗?犯得着被绑架吗?犯得着沦落至此吗?啊~~~~”秦毅悲催的狂叫着。正好路过一辆疾行的马车,马车里面貌似心肠慈悲实则冷漠异常的主人默默的念叨,“世道啊!把这孩子都给整疯了!大冷天的不回家,在这里狂叫!”如果让秦毅听到,不知道作何感想,会不会狂揍那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
太阳渐渐的升起来,秦毅也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官道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偶尔会有一群走亲访友,举家搬迁的普通老百姓,也有挑着扁担、推着小车,心急火燎的商人,秦毅还看到了一队疾行的马队,大呼小叫的,看样子是某个官老爷带着部下早早的要到林子里打猎。信使穿的厚厚的,*近嘴唇,骑着驿站的马,风尘仆仆的从远方赶来,走向前方。
秦毅一边听着行人的口音,一边看着服饰,看着寒冷的天气,还有熟悉的地形。“看样子,我还在本地啊。”秦毅说道,“那个传送者到倒是人性化,给我弄到了家,若是弄到林子里,我说不准还真就死在那里了呢!”
虽然天气寒冷,也许是自己脖子上项链的原因,秦毅到不觉得如何寒冷。但几天没吃饭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也只能顺着人潮走向前方。抬头遥望远远的天边,突然一道黑线出现在视野中。“城墙!是城墙!哈哈哈!”秦毅开心的叫了起来,“我要回家了!”他也顾不得身体的疲惫,饥饿的肠胃,干裂的嘴唇,皲裂的脚背,兴奋的朝着远方的城墙奔去。
但秦毅还没到城墙下,便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的家,凤仙镇是没有这么豪华的城墙的了。远远的看,那城墙十分宏伟高大,人站在城下简直就是小不点。护城河虽然已经结了冰,但毫不掩饰它的宽阔和作用。
秦毅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起码知道这是哪里,就知道和自己家里有多远。此时的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寒冷的天空,进出城门的人也早早的开始忙碌。秦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怀里,还好,摸到了二两银子。平常秦毅是不带钱的,花钱什么的事情就交给下人去干了,此时秦毅真是了解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深刻道理。
宽广宏大的城门让秦毅心里凉了半截。“广阳郡”三个红色古朴的、具有十分宏伟气势的古体纂字横在城门的正上方。“完了,这是广阳郡!”秦毅悲催的喊道,“九百多里啊!”往来的人群都向看疯子一样看着秦毅,甚至还有一个拿着大包小包母亲捂住了她四五岁孩子的眼睛,催促孩子快走,莫理会这个疯子,你要看你以后也会向这个小孩一样。秦毅翻了翻白眼,只好默然。其实无论是蓟县、昌平还是凤仙,都隶属于广阳郡,是大顺王朝燕王夜烛龙的封地,燕国!燕国的首府自然就是广阳郡城。燕国把守着与北蛮接壤的边疆,虽然总打败仗但比大顺朝内部某些国家的军队实力还是强些的,毕竟常年征战。
秦毅走到城门楼下,在自己八年的人生中总算是看到什么叫做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了。守城军士衣甲鲜明,体格健硕,精神抖擞,站在寒风中丝毫不觉得寒冷。一手拄着长枪,一动不动,但都紧紧地盯着来往的路人,生怕有什么贼人出现在这里。正当秦毅排着队朝广阳郡“站住!”一名军士叫住正往里走的秦毅。“干什么的!”那名军士喝到。也许是看到秦毅的破衣烂衫感觉瞧不起秦毅,不想让他进入燕国首府这神圣的地方吧。
“什么?”秦毅回头对这名军士问道。“缴入城费了吗?你就进!”“还得缴费啊!”秦毅嘟嘟囔囔的道,“多少?”“一钱银子!或者一百个铜板!”秦毅哆嗦着拿出了一钱碎银子,交给了这名军士,在那名军士奚落好想说这个傻瓜的眼光下走进了广阳郡城。
广阳实在是一个大都市。是整个燕国的心脏,是政治、经济的中心。秦毅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处处的酒肆、杂货铺、医馆、肉铺、裁缝铺等的幌子在大街上不断的来回晃,店址错落有致,各个店里都已经忙的不可开交。街上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摆地摊的男人或者女人一边不断的搓着手,一边向着行人介绍自己的货物有多么的好。
头发乱蓬蓬、身体上的衣服一条一条、脸上魂画还有丝丝血迹、双眼布满血丝、脚下还丢了一只鞋的秦毅很容易就会被当成一个小叫花子。“我得买身行装,否则这样子怎么回家?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打定了主意,立即走向一个人并不多的裁缝铺里,以便于快速的换行装,剩下的钱再想想办法,作为回家的盘缠。
裁缝铺的门是虚掩的,也就是说,这个店里还在营业,不存在主人不再暂停营业的问题。推开了门,只有一个十二三岁,但脸上却肥腻腻的小学徒在里面打着瞌睡。但秦毅一开门,立即就惊醒了这个小学徒,望向门的方向,看到秦毅的装扮鄙夷的喊道,“去去!我们这里没有饭,要饭到别出去,你这个小叫花子!”秦毅一下子就怒了,自己前世今生何时会被人说成“叫花子”?“小爷可是你们的主顾,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要做……”“把狗盆里的那碗剩饭给他!快点让他走!离老远我就问道臭味了!”里面传来了一道像破锣一样沙哑难听的声音,那声音继续说道,“别让他在这儿吃,当了我们的生意!赶快让他滚!”
秦毅真的怒了。“小爷可是做衣服的!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哎呀?”那个破锣声音的主人出来看了看秦毅,秦毅的也打量了一下他。那个人伙计打扮,约有二十多岁,三角眼,后背上还鼓着个大包,腿弯弯着,长相十分难看,还是个驼背。“别开玩笑了!就你?”“怎么了!小心我砸了你这家店!”秦毅吼道。
“呸!孙子,你也敢!”三角眼立马就上前,对准秦毅的脸就是一巴掌。但秦毅好说歹说也有着前世的打架经验,还和老爹秦山练了一年的长拳和刀法。所以秦毅在三角眼出手的时候就朝下一蹲,迅速的向底下踹出了一脚。“哎哟!”三角眼立马就扑倒在地。秦毅见状不好,立即就要夺门而逃。
但秦毅忘了,那个裁缝铺里还有一个小学徒。那个小学徒随手抄起一把板凳,“砰”的一声就拍在了秦毅的后背上。秦毅闷哼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此时三角眼也站了起来,疯狂的向着秦毅的脑袋就开踹,一边踹一边还从本当吃饭的地方倒出某些人类畜类的排泄物。那个小学徒也不甘示弱,立即加入了暴踹秦毅的行列。毕竟秦毅才八岁,而且还是在状态极其不佳的时候。就算是状态极佳,也打不过这两个人。秦毅只有全身缩在一块,双手抱着头,默默的忍受这两个人的蹂躏。
过了许久,也许是这两个人踹累了。“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三角眼骂道。小学徒也“呸”的一声向秦毅吐了口唾沫,又一脚踹在了秦毅的后腰上。秦毅的衣裳更破了,脑袋上满是大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又多了一条伤口,嘴角和鼻子也冒出了一道道的血丝。
强行扒开了门,秦毅艰难的爬出了裁缝店,大口大口的在街上喘着粗气。离着裁缝店很远的地方找了个距离广阳正街不算远的角落里,艰难的倚在墙边,颤抖的手摸了摸怀里,发现银子在刚刚已经不知道遗失到哪里去了。完了,没法回家了!心里忽悠一下,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