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轮魔瞳孔里的光像个会变大的气球,铺天盖地的垂下天网来。雪鸢的精神有几分恍惚,她的腿就仿佛被捆住了一般有些难以移动。渐渐地腿更加凝重了,完全不能动弹了,那个垂下的天网穿过她的身体,她看着那狡黠的光慢慢地浮起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就连灵玉也抗衡不住那光的强度。
达轮魔又从身体里飞出蛇一样的长链,随着他嘴里的几句咒语,那长链就像蛇一样绕在了雪鸢的身上。
诸葛飞云那边,长卿大侠和黑白无常较上了,冥界的阴差们不知什么缘故都被调动起来了,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也对付起诸葛他们了。这里一层外一层的包围,确实挺耗能量的。诸葛长卿抡起拳头一拳下去就是几个厉鬼魂飞魄散,不过剩下的倒没因此退缩,这一点很让诸葛长卿讨厌。
黑白无常挟着诸葛飞云一个劲地向出口冲去。灵力球总是喋喋不休地跟在其后,谁也没有办法把它驱走。就是有一点它也不进诸葛飞云的身体,诸葛长卿看着忽然明白了还有一个步骤,这必须等雪鸢才行。不,等雪鸢就来不及了。诸葛长卿看了看诸葛飞云现在的脸色,目光更加焦灼。他抓起自己的两个拳头把灵力全都集中在上面,拳头像烧着的火球热量充足,他疯了一样一阵狂打,然后飞蛾扑火般撞向月光宝剑,月光宝剑发出幽蓝的光,从他的身体穿过,他的魂魄就一点一点的被吞没,剑所到之处,全是他身体的没影。
诸葛飞云下意识地回了回头,黑白无常正押着他,他狰狞地连锁骨都露了出来。父亲,他惶恐地大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剑已经扫去诸葛长卿大半个腰身,只剩下腿还是可以清晰可见的。
他挣扎着想冲去,黑白无常把他勒得跟狗一样,他是绝对不自由的。
达轮魔本想把雪鸢捆住后趁机夺了她的灵玉,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接近她的身体,雪鸢自身的保护力是拒绝他的靠近的。他只好灰头灰脸有些丧气的去看看黑白无常这边的情况。
来得正是时候,诸葛长卿的整个身体就剩下一双脚还露在外面了。达轮魔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他一看就一目了然,不像黑白无常那么没远见,都这个时候了,还只知道困着诸葛飞云。要是让诸葛长卿成功了,那诸葛飞云恐怕就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他用逆光斩飞旋出去挡着月光宝剑。月光宝剑真不愧为神兵利器,一点也不买他的帐,就像吃奶的孩子,怎会轻易就离开妈妈的奶头呢。
达轮魔也明白了这宝剑的心思,他也不打算白费力气了。好样的,那就看你这招能接得住不。达轮魔自个像钻头一样,忽地一下跑到自己的逆光斩里去了,这下这宝贝有了他的意志。那诸葛谷主是拿自己的灵魂去喂月光宝剑还不是这个意图,他的心思他一眼就洞穿了,果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姜还是老的辣呀。看来西山这个家伙也会给他惹出点事呀,他最近对西山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西山果然是在行动。达轮魔的顾及果真是有道理的。那老家伙不光守着诸葛长卿的真身,还很不安分的把那两个小子给调集回来了。险恶用心会是什么呢?这点达轮魔还猜不出来,但按照他的计划,那两个小家伙也不是说调集就能被调集的,西山你不会是我的对手的。达轮魔早就埋好了好几个对策专门针对神拉比和雪莱的。
达轮魔进入到了飞空斩不多时,飞空斩已然像火山头要喷发一般,殷红的光泽已经布满飞空斩的全身,那种嗜血的欲望异常强烈。达轮魔身体中练嗜血魔攻的热乎劲又上来了,而且魔性比任何时候都强大。呵呵,那我们就一决高下吧。
达轮魔竟然像疯了一般朝着诸葛长卿所依存的月光宝剑撞去。像月光宝剑这样的神器,他竟然也敢挑战,简直是太狂妄了,那么他的功力到底达到了哪种境界。雪鸢,诸葛飞云的心里都勾起一阵遐想,那种漫野的遐想真不知道何处着根。“他到底有多强大?”只有这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在心里挥之不去。
“那么你们是怯弱了吗?像你们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也该是这种反应。”达轮魔永远都这么不可一世,放佛他就是那么无懈可击。
诸葛长卿表现得依然很淡定,完全没有诸葛长卿的不安分,雪鸢深深的忧思。因为他的心里是有坚强的意念的,他一直深信着邪恶终会被战胜,光明终会到来。还有远古传说中的那场大战,蓝狱是赢了的,那时候敌人也是很强大的,现在只不过是当年劫难的延续,只要有雪鸢有灵玉,他们一定会重见光明的曙光。诸葛长卿把身体最后一点气息传入到月光宝剑的时候,他自己的魂魄已然有些飘忽了,游离和元神俱灭的风险前浪,他已经感知了前奏。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最后打败了达轮魔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月光宝剑开始发出幽幽的月光,一阵强过一阵的月光渐渐地照亮了冥界的天,天堂之中窜逃的生灵忽然感到一种生的安息,他们平静地沐浴着光泽,像奉献,像赠予。他们安静地守望着奇异的越发接近鹅毛的白,看着它渗透进自己的皮肤,自己的心灵。生灵们双举起了手臂,一双双雪白的丝绸一样白滑的手臂像天阶一样铺开。所有的生命都仿佛静止了呼吸,慢慢地熟稔着这奇怪的变化。
达轮魔倒也有些安分,这样的情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至于之后要发生的事,他是极不想看到的,虽然他梦寐以求地消灭了诸葛长卿,可是那个家伙,那个真正具有那种血统和天分的家伙不就要重生了吗?我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达轮魔固执地和月光宝剑来了一个对撞。月光宝剑以不可逾越的力量把它拒之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