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圣灵玉握在手心,可是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作,急得手心都冒出汗珠子了。看到晶莹剔透的汗水,她忽然灵机一动用嘴咬破手指,血正好滴在灵玉之上,灵玉的光由呈亮的金光变为稍带红晕的玫瑰色。灵玉的影像投影到空气中,雪鸢忽然明了,这是赋予了灵玉感应能力,她试着去命令灵玉移动,灵玉果真很听话,左左右右一点差错都没。
雪鸢看了看诸葛飞云已经干瘪了魂灵,诸葛长卿那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是耽误不得了,便丝毫不敢再犹豫,她对着圣灵玉发出念力,命令以光年的速度从冥界传到了花山,诸葛长卿尸体所在的位置。
小刺猬的身形正被定格成一个木偶的样式,她那木呆的手指还握着致命的月光宝剑,西山正瞅着想什么法子来挽回这已造成的悲剧。空气中被分散的诸葛长卿的元气正被什么东西吞食。一不小心蚂蚁的个头长大了,头上长出了能冒亮光的安全帽,蚂蚁们更是得寸进尺他们向着诸葛长卿的尸体处进攻了。
西山的眼睛一斜就有了灵光冒出个主意。他随手一撒一些米粒般的甜食分落得到处都是,蚂蚁们果然中计了,都群涌而上围了过来,米粒般的甜食不一会儿功夫都跑进了它们的肚子里,蚂蚁们挺着肚皮像个孕妇爬行起来就越发慢了,忽然它们的肚皮破裂了,一团光亮的灵气在空中回荡。西山看了满意的点了点头,但一想到小刺猬那个倔强的丫头以及她闯出的祸,他就有些头疼。诸葛长卿的尸体开始了风化,身体的灵气一点点的耗损。
西山忽然害怕了起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卡白,他赶紧凑过去看了看月光宝剑插准的位置,那简直是一个大洞,那简直是捅了天大的窟窿,他本想骂小刺猬的,可是他想起了她竟然呆呆傻傻了,为了不再出什么乱子,他趁着这个档索性向小刺猬施了定型术。小刺猬这下表情更机械了。西山伸出了手刚要触摸小刺猬手拿着的月光宝剑就听见雪鸢的呼唤。
他忽然恍然大悟一样坐在了地上打坐,他运功把所有的灵力都齐集在了一起,灵力像萤火虫飞呀飞,诸葛长卿尸体处的亮光更大,月光宝剑也跟着那亮光一起走,灵力形成了一个玻璃样的球,一点一点的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希望不出什么意外的才好。”西山看着远处灵力球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现在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到午时。“雪鸢剩下的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西山再次拿出了玉笛开始演奏,这次吹的是凤朝凰,声音婉转悠扬,那些一心想致他们于死地的敌人,此时却格外消停,他们都放下了兵器,坐在了地上,像是接受圣洁的洗礼。
凤朝凰,凤朝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兴俱起翻高飞,无感我心使余悲!
“凤朝凰,凤朝凰。”雪鸢似乎也有耳闻,她念叨着,心里诡秘的去了另一个方向,那是另一个和凤和凰有关的内容:凤凰涅槃。瀑布般巨大的阵势铺天盖地的袭来,传说中,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同样在肉体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它们才能得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雪鸢的眼睛里升腾着熊熊的火焰,火红的凤凰煽动着硕大的翅膀,金色的翎羽在空中熠熠生光,灵动的双眸恰似灵珠亮光闪闪,震慑大地的长啸把山川湖海都叫得动容。雪鸢看着他们那动人的鸟喙,心里忽的害怕,害怕灭亡,害怕生命流殇。尽管是知道没有死亡就没有再生的,可是她就是不忍心看到如此的场景。凤拍打着翅膀长鸣于空中,凰向凤飞来,它绕着它。然后它们一起在空中盘旋长鸣,声音凄婉,良久才停下,然后又朝着面前巨大的火焰飞去。
“停下,不要。”雪鸢的心里不知怎么了,异常的难过。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回过神去瞥瞥诸葛飞云和长卿的时候,她心里有一种不太祥的感觉,似乎那凤朝凰预示着什么?但到底有什么蕴意。她想了会儿,还是难以找出答案。
眼看着由远及近的灵力球正被灵玉牵引,连同月光宝剑也来了,雪鸢心里才稍稍有些欣慰,而诸葛长卿更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天堂闪过一道黑光,原本宽松快乐的环境一下子为乌云掩盖。精灵们有史以来最不安的惶恐,她们四处逃窜,那些安详天伦的魂魄更是吓得无所适从。
两个身穿金甲的战士拿着刀和矛,正整冠待发的在四下里寻觅。忽地拔出剑在空中一阵追打,然后一个战士的竟然武器折断了,身上也受了伤,天堂的精灵们更加惶恐,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没了。
“雪鸢,快点。再使把劲。”诸葛长卿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这乱糟糟的局势,不用想也知道一定跟达轮魔有关。“这个恶魔又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诸葛长卿是想诅咒的,如果诅咒真的能凑效的话,全天下人都在诅咒,他是不是早该死了呢?诸葛长卿撑起疲倦的皮囊,在他的世界里永远没有坐以待毙,他要想办法去拖延时间,不管怎样都要等到雪鸢把那些灵力引过来再说。再加上还有月光宝剑,他们是有胜算的,如果时间恰到好处的话。诸葛长卿飘着素洁的魂魄从天堂的顶端悠悠地滑下去,那飘动的痕迹美得像弧线,他们都瞪大着了眼看着这个不平凡的举动,因为大家都在向天堂之顶转移,而他则正好相反,偏偏要下来。